(PS:这两天特殊时期,小可爱们出门一定要戴好口罩!出入勤洗手!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过个好年鸭~~)
算来若娴入王府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了,虽位份不高,可论宠爱,那是最在胤禛心尖儿上的。
鱼儿初入王府时最爱打探些八卦轶事,久在王府伺候的家丁婢女都知道,若娴同胤禛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的。
说到出身,若娴乃为镶黄旗大姓钮祜禄一族的旁支。
她这一脉全盛时期,当属康熙初年时,钮祜禄遏必隆尚是辅政大臣的时候。
后来因鳌拜专权干政得康熙帝鳌拜,连带着对与鳌拜亲近的遏必隆也一并除之,这才令钮祜禄一族不复往日风光。
遏必隆二女皆入宫为妃,长女懿德颇得康熙帝宠爱,即便当时遏必隆已身死,钮祜禄一族于前朝无大用,康熙帝仍执意将其立为继后。
成为继后的懿德一心记挂满门荣耀,提拔了若娴的祖父钮祜禄吴禄当朝为官。
祖父争气,在御前得脸,这才令家族势力日渐复兴。
后来懿德骤疾暴毙后,康熙帝对遏必隆的次女钮祜禄婉媃亦是极为宠爱。
康熙三十三年婉媃薨逝,康熙帝悲痛之余拟双谥殊荣安葬,称之为温僖贵妃。
懿德与婉媃皆可算得若娴的姑母,有着这样的家世出身,加之又与胤禛存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她一入王府,就有闲言碎语传着,恐怕往后胤禛定会独宠她一人。
若娴得没得宠爱鱼儿不知,只看她入王府这许多载才头次有孕,大抵也能揣测一二。
私下里与崔嬷嬷闲话时,也听崔嬷嬷念道过。
说是胤禛迎娶若娴入府那日本是极欢喜的,可掀了盖头见到了人,脸色却定平了起来。若娴性子是王府里最和善的,见到谁都挂着一张笑脸。可胤禛待她,最多也只能算得相处融洽,半分也瞧不见盛宠的苗头来。也是,胤禛从未盛宠过任何一人。
起身王府里的女人与京城寻常百姓家的女人无甚区别。
寻常百姓家一妻两妾,若妾室是个能生养的,子嗣添多起来,地位多半也是能与正妻齐肩的。
可想而知若娴这一胎,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众人都乌泱一片围着若娴嘘寒问暖,偏晞尧坐在位上冷眼看着她:“你两月不来天葵自己不上心伺候你的婢子也糊涂了吗?得子是大事,到了你们这儿怎这般儿戏?”
婉贞轻轻抚着若娴的小腹,看也不看晞尧一眼就将她所言怼了回去:“咱们都是女人,天葵推迟个几日来是常有的事儿。可别是有人酸不过眼,尽要在这大好的日子捡晦气话说。”
“她是你房中的格格,这一胎又是头胎,你可得‘好好儿’护着!”
晞尧阴阳怪气说了这一句,兀自起身向婧敏屈膝福一礼,扬绢告退。
鱼儿紧跟在她身后,临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听见婉贞讪笑嘀咕了一句:“她倒是盼着也有月信晚来的一日,可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气的。”
这话鱼儿听得清楚,晞尧自也是。
只见晞尧停下步子回首瞪着婉贞,便知事情不妙。
来不及拦,她已然气势汹汹走到了婉贞身旁,挑眉一笑道:“你有福气就好好儿看着你的弘昀与弘时,别让他们最后落了个弘昐的下场去。”
这话说出口,在场诸人都满面尴尬,婉贞面上的笑也随之固住。
谁人都知婉贞的第一子弘昐是恶疾缠身,被苦痛折磨了三月病笃不治而死。晞尧说出这话,虽是赌气,可到底有几分诅咒的意味在。
婧敏见她过了,敛正容色沉声道:“晞尧,你话大了。有些话是说不得的。”她看一眼正蹙眉切齿的婉贞,又与晞尧道:“你与婉贞虽同为侧福晋,可她到底早你许多年入府邸。按理,你要叫她一声姐姐,要尊她、敬她。再者,逝者已矣,你实在不该提起咱们的伤心事儿。快与婉贞赔礼。”
晞尧知道自己理亏,可却并不想卖婉贞面子。她立在原地,闲闲摆弄着衣裳褶皱:“今儿个是娴格格大喜的日子,主子福晋这么说,我听着就是。”
话落,僵硬屈膝福礼道了句对不住,可面朝的方向却是婧敏。
歉礼赔完,还不忘眼尾横一眼婉贞鄙夷一笑。
正是这一笑令婉贞再难压抑心头怒火,登时起身推搡了晞尧一把:“自你入府就搅得王府无宁日,今日却还敢说出这许多诅咒王子的话来,半分家教也无!想你年府也是大户,莫不是年遐龄与年羹尧光顾着打仗在皇上面前得脸,也给你养了一身的‘将门风范’?”
晞尧跋扈惯了,自幼受尽了父亲与兄长疼爱,半分听不得旁人说嘴自家亲人。
她本就见婉贞不顺眼,正愁没机会寻她的事。今日她与自己动手,这气自己岂能平白无故吞入腹中?
她将手中攥紧的绢子向后一甩丢在地上,架足了气势向婉贞走去。
鱼儿见她这模样八成是要同婉贞扭打在一处,忙跪在晞尧面前拦道:“主子今儿累了,奴婢伺候您回房歇息罢。”
正在气头上的晞尧怎会理她?
一脚踢在鱼儿肩上骂了句滚,而后上前用力推了婉贞一把。
婉贞个头不比晞尧高,也没她力道大,骤然受力吃不住劲人端直向后倒去。
眼见人要后脑着地跌在地上,鱼儿近乎是出于本能向她扑去,将自己当成了肉垫垫在婉贞身下。
随她与婉贞近乎异口同声的痛叫声出口,殿内旋即乱成一团。
文姜与子青携婢女上前搀扶婉贞,婧敏则护在若娴身前,厉声训斥晞尧道:“自家姐妹怎能动手?这么些下人都瞧着,你实在放肆!”
这一跌婉贞倒无碍,可却苦了鱼儿。
在婉贞被搀扶起来后,亦有婢女来搀扶她。
只是她的腰像断了一半,稍稍一动就痛到难以自抑。
她目光扫视着殿内诸人脸色,从婉贞眼中看见了几分感激,从晞尧眼中,却看见了十足的怒意。
她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为何要多管这闲事?
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