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江城菜市场的陈琛,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家的店——陈记烤禽店。
这家店和陈琛一样大。当年,陈琛刚出生才三个月不到的时候,陈忠与陈韵就来到了这座城市。那时候,还不在这个地方,这里还没有这个菜市场。
大概是在2003年的时候,那时候,陈琛7岁,才搬到这个市场来的。不过,即使是刚搬过来,一些老顾客也是相继跟过来,继续在这买食品。
2005年的时候,那时候陈琛9岁,小学二年级。父亲陈忠和大伯陈林根据首都的著名的烤鸭,自己研究出了相对廉价,适合大众吃的烤鸭。自此,江城菜市场,陈记烤禽店,火了。
如今,2013年,陈琛15岁了,陈记烤禽店也在江城开了15年,陈记片皮烤鸭也开了8年了。陈琛看着排着队伍买烤鸭的人,心中不免感慨:这么多年,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啊。小时候的陈琛,总是站在橱子边上,父亲片鸭,他打包。如今,只有父亲一人在那,戴上手套,片鸭,摘下手套打包。
陈琛快速的走过去,刚好,陈忠搞定一只鸭子。抬头看见了陈琛,面无表情说:“来了?来帮忙打包吧。”
陈琛看了一眼,转身进入店内:“妈,我到了。”
陈韵有些惊喜的,回过头看着陈琛,说:“这么早就到了,还以为你要到晚上才到呢。那就快帮忙吧,少个人手,真的很不一样。”店内还有父亲的妹妹——陈晓庆,此时正在熟练的切菜,陈琛也不知道这个他叫姑姑的陈晓庆来这多长时间了,只知道,他还小的时候,她就在这了,一直在这边,很能干,所以父母一直很喜欢她。
陈琛熟练的从门后拿下了围裙,围在身上,来到烤鸭橱的边上,“我来吧,你回去忙。”陈琛和陈忠的关系并不好,所以,陈琛语气也有些生硬。
陈琛从小被父亲打到大,稍微犯一些小错误,陈琛就会倒霉。从而使得现在父子两人关系越来越差。但是自从陈安的降世,陈忠仿佛改了性子,基本上没有打过陈安,最多装出凶狠的样子,凶陈安。做出这样改变的陈忠,不但没有得到陈琛的理解,反而使得陈琛心中更加觉得陈忠偏心陈安,或许这就是事实。
陈琛戴好一次性手套,从陈忠的手中接过刀,熟练的片鸭肉。陈琛片鸭肉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一整只鸭,他只用108刀,就能把鸭肉全部削下来,半只的话就是54刀。本来没有人规定他这么做,是他自己练成这样的。九岁开始,陈琛就站在橱子边看父亲母亲削鸭子,已经看了五年了,陈琛去年就已经开始自己动手了。没错,十四岁的陈琛,已经开始正式上手。没有周末,没有假日,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来往的顾客总说陈琛很乖,一放假就帮忙,不像自己家的孩子。那时候,陈琛以为自己是别人家的孩子。后来陈琛知道自己绝对想多了,别人那只是客套话而已。因为后来,陈琛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以至于后来,人家比成绩比其他的。
一只又一只鸭子,被陈琛的双手削完,但是队伍并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越排越长。陈琛的双手已经有一些疲惫了,双腿长时间的站立,关节已经有一些僵硬了。又削了五只,陈琛突然手一抖,锋利的刀划过陈琛左手的拇指,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手套,一位女性顾客看见了,尖叫了一声。陈琛不以为意的放下了刀和削了一半的鸭子。脱下手套,找到一个有清水的水桶,把左手放了进去。陈琛洗掉了鲜血,但血并没有止住,依旧往外流。陈琛到店里找到了创可贴和餐巾纸,把手包了起来。
止住血后,陈琛换了新的手套,对顾客说:“不好意思,久等了。”然后继续了枯燥的削鸭。
那位女顾客说:“你手没事吧?要不换个人吧。”
陈琛对这位女顾客笑了笑:“没事,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经习惯了。”刀锋对手指的划伤,让陈琛清醒了一些。但是陈琛的话让女顾客心中有一些不淡定。
女顾客看了看陈琛稚嫩的脸,心想:这孩子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吧,竟然对这片鸭这么熟练。
“您的烤鸭好了。”陈琛将削好的鸭子装好,提醒女顾客。
女顾客接过塑料袋,问道:“你多大了?”
陈琛回答:“十五了。”
女顾客有些惊讶,说:“这么小就帮家里干活了,真了不起。”
“您过奖了。”陈琛谦虚的回应着,然后对着后面的顾客问道“您好,需要烤鸭嘛?”
女顾客见陈琛继续忙了,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去店内付了钱,离开了。
陈琛从上午八点多,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四个小时的劳作,让陈琛有些吃不消,好在这个点,家家都回去吃饭了,也就没什么人来买菜了。
陈韵这才从店里出来:“辛苦了,累坏了吧,喝口水,等会洗洗手,回家吃饭了。”
陈琛看着母亲,笑了笑。接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陈琛和陈韵的关系很好,不像和陈忠。陈韵从来不会打骂陈琛,这也使得陈琛总是没有什么干劲,属于自我放松的状态。每当陈忠打陈琛的时候,陈韵都会在边上拉着,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在陈琛的心里,至少陈韵是爱他的。
陈琛洗好右手,用毛巾擦了擦左手,这才和陈晓庆打了招呼,随后和母亲一起回家了。
到家后,陈琛看见奶奶正在烧菜,爷爷在和陈安玩牌,而父亲陈忠正在腌制明天需要的烤鸭。陈琛和爷爷奶奶打了声招呼。便坐在一边,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把一些简单的题目写了一些。
不一会,奶奶做好饭,招呼众人吃饭,饭桌上,陈忠正和陈韵商量着晚上叫大伯陈林一家来吃饭,庆祝陈琛的到来。还有表哥陈磊也在,他刚刚应该是在加工间准备下午和明天的货,所以刚刚没有看见。
陈琛看着一家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心里很轻松而且有一些感伤。或许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时间太久了,有些难受吧。
吃完饭,陈琛回到房间,继续自己的作业。毕竟忙了一上午,前一天晚上坐了一晚的车,没过一会陈琛就有些犯困了。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下了。
“起来了,别睡了。作业也不写,快速市场帮忙。怎么这么懒?”熟睡中的陈琛被人拍醒,并且听到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