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审过,下午晋王便去拜见皇上。
“孩儿参见父皇。”晋王风风火火地赶来,行礼也是匆匆忙忙,极为迅速。
“免礼,说吧,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呢?”皇上丝毫没有被他的着急匆忙感染,漫不经心地说道。
晋王却也没有着急,一字一句地说道:“父皇,孩儿今日上午听审,本想救那张夫人一命,却被文王中途打断。庭审结果只好延迟。”
皇上一听又是因为庭审的事,心中略有不快。听话音,定是两个人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心中便更加厌烦。察觉出晋王正欲说明自己的想法,赶忙杨了扬手,说道:“不必了,朕已经知道了。”什么样的结果,冯元自己心里有数。你坚持自己的想法便是。“
晋王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正欲告退,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又收回已经迈出去的右脚,恭恭敬敬地说道:“父皇,孩儿有一事不明白。”
皇上像是早就料到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理了自己的衣袖,说道:“莫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朕要让你协助冯元放了张夫人吧?”
晋王本以为父皇会多问一句所问何事,没想到父皇直接猜了出来。这种让人一眼看穿的感觉很不好受,他匆忙下也无准备,只好低声说道:“正是。”
“哼,就知道你会问。原因呢,很简单,就是朕告诉你的这些。好了,下去吧,朕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晋王见父皇这么敷衍自己,又明显地下了逐客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离开。
房姑已经在京城落脚了,住处离皇宫不远,这是太子特意为她选的地方。虽然不能日日相见,离得近一些总归是好的。这日她出门,正好碰见了穆童和常功前来,心下欢喜,便要买菜去给两人做好吃的。
穆童和常功谢过之后,说道:“我们还得多仰仗房姑的好手艺呢!”
房姑以为是两人以后要天天来吃,自然是欢喜不过,满口答应,说要是能常来,每次都会变着法儿的做好吃的。
常功谢过房姑的好意后,摇了摇头,说道:“房姑,不是要给我们做,是要给京城中的一群特殊的人做。“
”嗯?特殊的人?这我倒是想不到是谁了。不过啊,不管是谁,只要是你们二位娃娃认识的,我都给做。“房姑一脸真诚地道。
穆童笑了笑,对房姑说道:“房姑,京城里叫花子可不少,尤其是小叫化,他们就是我们想帮助的人。”
房姑听了他们要帮助人做善事,高兴得不得了,脸上瞬间绽开了花,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呀,天天给他们做好吃的。还有,他们有地方住没有?要是没有,我这里空闲可大着呢!这京城里我也没有熟人,一群孩子住我这里,也热闹热闹。”
常功和穆童对视了一样,转而又一起看向房姑。穆童道:“这个我们自然是愿意,只不过怕这些小叫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突然好转的环境。我们跟他们商量一下吧。”穆童嘿嘿笑了笑,以示宽慰。
房姑不太理解,依旧耿直地说道:“这还有啥适应不适应的啊?都是小孩子,小孩子本不应该流落带那步田地的。我还可以卖些饭菜出去,挣了钱,好养活他们。小孩子是最需要关爱了,整天居无定所饥一顿饱一顿的哪成?你们,莫非是想和其他人商量吧?”房姑看他说话间,二人都莫不言语,又互相看了一眼,便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常功早就想说出了,一听房姑这么问,赶忙说道:“是啊,这些小叫化是太子特别照顾的。他心疼这些孩子,平日里都待他们很好。想转托于人,但是对其他人不甚信任,便暗中救济,恐伤了他们的自尊。现在房姑来了,太子对房姑甚是放心,料想这群孩子在房姑这里定能受到应有的尊敬,得到应有的快乐。便托我们来问问房姑是否愿意。”
房姑一听是太子的想法,心中不住地赞叹,但是疑惑道:“那让他们住进我这里来不是更好吗?”
穆童答道:“房姑有所不知,这京城里的小叫化有两个大善人暗中相助着,一个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另一个便是张府中的夫人。若是他们直接住在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违背了张夫人的意思。”
房姑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也没有计较那么多,一听到京城中还有人愿意帮助这些孩子,顿时感到欣慰,心想:“若是能再多一些这样的人,这群孩子又怎会流落到这般田地呢?”这样想着,房姑也不严明,只是通情达理地说道:“你们尽管去问吧。事无巨细,问得越详细越好。那位张夫人是何等人,我也倒是十分钦佩。”
“张夫人和房姑一样,都是仁慈善良温柔贤惠之人。只是......”常功说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只是什么?”房姑问道。
“只是现在张府出了点儿事,张夫人有性命之忧。”穆童接着常功的话说道。
房姑大惊失色,她本一个乡下妇女,情世故懂得多,又很质朴淳厚,听这样一位善人有性命之忧,登时便感失落伤心,惋惜不能见上一面。惋惜道:“这样的好人要是被无辜错杀了,那岂不是可惜?你们去给太子说说,看看能不能手下留情,放这张夫人一马。”说着,房姑竟然眼眶通红,一圈圈的眼泪在里里面打转。
穆童和常功哪里见过房姑这样,极为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动和敬佩。两人走到门口,忽见一个小身影走了过来。
“若均!你怎么在这里啊?”常功一眼认出了是那群小叫化的头儿,很是激动。
“穆童哥哥常功哥哥,你们也在啊!”若均正准备走过,忽见两位哥哥在此,便停下脚步,手中的风筝也顿时停了下来。
原来若均和穆童常功二人相识,只是那天她不认识房姑,生怕有危险,便待他们离去了才露面。
“这小孩二长得真水灵。”不知什么时候,房姑也走到了门口,看着若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