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烟斗道:“口说无凭,需要叫我们大家亲眼看看才行。”
华服者冷笑道:“就叫你们涨涨见识。”说着将木盒微微掀开一条缝隙。
众人张目望去,只忽浑身燥热,口舌发干,眼中只有一片火海,火海中好似有人狂舞,渐渐近来,正欲细看,忽地一阵清凉,种种异象俱已消失无踪。
那华服者冷笑道:“如何?”
墨玉烟斗看着那木盒,双目火热,咽了一声,笑道:“还不错。就和你赌了。”说着就要掀派。
华服者伸手止住道:“慢!你当我傻了不成?你那些东西只怕还不及我这宝贝一半儿。我可不做这冤大头。”说到这里,忽又笑道:“你要想赌,需得再压一物。”
墨玉烟斗见他似毒蛇般盯着自己,便知他意有所指,因笑道:“你要如何?”
华服者笑道:“你若输了,也不要你去死,只把右臂留下就行。”
墨玉烟斗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条右臂,笑道:“随你。”
华府者大笑道:“你这条手臂今天是要不成了!”
说着将牌一翻,冷笑道:“我一幅双天,你拿什么和我比?”
众人见了,一阵惊呼,又都向墨玉烟斗看去。
烟斗右手一挥,将牌一撂,笑道:“我的手还是在我身上比较好。”
皇子等人伸头一看,却是一个幺三,一个二四,合在一起正是一副至尊宝,比他双天更大一等!
华服者看了看那副至尊,又看了看自己的双天,不由得丧魂失魄,瘫坐在椅上。
墨玉烟斗笑着走了过来,伸左手便去拿那木盒,便在这时,忽地有人喊道:“他出千!牌就藏在他右手的袖子里。”
众人闻言都向烟斗看去。
那烟斗早一把将木盒撰在手里,满脸堆笑道:“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不要凭白诬赖好人!”
众人听了这话,又都向那说话之人看去,只见他衣着锦绣,头戴冠冕,形容朗俊,伟岸非凡,却不是皇子,又是哪个?
原来在烟斗摊牌之时,皇子见他右手舞动,有意遮掩,便觉有些不对,却也不敢十分肯定,后来又见他用左手去拿木盒,反将右手背在身后,这才明白过来其中蹊跷。
皇子自幼学的是仁义道德,对此类坑蒙拐骗的勾当,十分瞧不上,见众人都被烟斗所骗,不禁大声警醒。
这时见众人糊涂,不去抓拿烟斗,反看向自己,便忙伸手指着烟斗说道:“是不是胡说,你们去搜一搜便知道了。”
华服者使个颜色,那护卫便要上前去搜。
墨玉烟斗趁众人方才不曾留意,早将木盒收入怀中,点着烟斗,吞吐起来,一幅正义凛然的模样。
及至护卫走到身前,他便噙着烟斗猛地一吸,向外一吐,登时厅上烟雾弥漫,不能视物。
皇子见状,飞身便向烟斗所站之处一掌打了过去。浓雾只中一人反手来迎,皇子就势右手扣住他手腕,左手便擒住他咽喉。
正在这时,忽觉身后有人袭来,匆促之间反脚向后一踢,将那人踢飞出去,“嘭”的一声,不知撞在哪里。
接着又听“咔嚓”一声响亮,烟雾徐徐散去。
皇子心中暗叫:“不好!”向手中那人细细一认,原来是那华服者的一名护卫。
墨玉烟斗早已趁乱卷了财物,跳窗逃跑了。
皇子忙松开那名护卫,奔至窗前,探头左右一看,长街之上熙熙攘攘,哪里还有烟斗的踪迹?早消失在人潮之中。
只有赌坊门前,散着半扇木窗,乃是烟斗逃跑时打落的。
那华服者见自己的家当都没了,又惊又怒,将双目圆睁,弹跳而起,咚,咚,咚,几步跑到窗前,伸长脖子,四处搜寻烟斗的踪迹。
皇子叹道:“不用看了。早跑远了。”
华服者回身指着两名护卫,怒骂道:“没用的废物!”
二护卫跪在地上,叩头说道:“并非小人无能。乃是有人暗中相助贼人,因此才被他走脱。”
又指着皇子道:“这就是那人同伙。若不是他暗中偷袭,我兄弟二人早将贼人拿住了,”
皇子看了二人一眼,心中暗叹:“都说世人蠢笨,不曾想竟蠢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意兴阑珊,也懒怠与他们争辩,抬脚便往外走。
二护卫追着道:“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这没王法的泼贼,还想走不成?”说着便一左一右赶上来要拿皇子。
皇子不由得怒火上涌,回身便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还未出手,忽从四下里窜出一群人来,照着那两名护卫便打。
皇子一看,原来是钱通等人,不禁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钱通笑道:“我们特地来保护殿……保护公子爷的。还望公子爷不要怪罪。”
原来钱通他们上来之后,就散布四周,暗中保护皇子。
墨玉烟斗放出烟雾时,他们生恐有人趁机对皇子不利,便赶着冲入烟雾。
后来见皇子无恙,才放下心来。因怕挨骂,遂隐在人群之中没敢上前。
这时见那两个护卫向皇子动手,却是不能不管,所以才现身惩戒。
那时皇子未及说话,便听楼下吵嚷起来。忙到窗前去看时,正好看见一队官兵走了进来。
皇子心下焦急:“这可如何是好?若被他们看见,传杨出去,父王知道了,又生麻烦。”
欲要从此窗跳下,又恐人多眼杂,被人认出,向左右一看,见两面都有窗子,便对钱通等人说到:“你们西窗走。”自己却翻东窗跑了。
众人见状,生恐受了牵连,都向一楼跑去。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刚走到一半,正迎头遇上那队官兵。
领队校尉拔出腰刀,大喝一声:“回去!”赶羊似的,将众人赶了回去。
那校尉问道:“是何人在此生事?”
华服者越众而出,拱手说道:“大人,有一伙泼贼抢了我的东西越窗逃跑了,还望大人代我追回。”
校尉见他衣着华贵,便笑道:“在下管,名常。兄弟看着好生眼熟,却一时忘了名姓,真是该死。”
华服者笑道:“在下姓尹。家父在福斯拜罗驻守边境。”
那管校尉拱手笑道:“原来是尹将军的公子。失敬失敬!”
当下问明烟斗与皇子二人面貌,着人画了,便在城中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