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国王与王后已去掉了所有的光环,不再是一国之主与一国之母,而是两个望子成龙的普通父母。
他们讨论了半夜,挑挑捡捡,为吴道友选了八位师傅。第二天在明光殿开课。
但吴道友一张口,两只手,哪里应付得了这么多老师?
送走了这位老师,又来了那一位。这个说这篇文章要烂熟于心,那个说这些字要写每日临摹,千八百遍才见成效,一会儿要练琴,一会儿要学画,忙地晕头转向。
三两天后,哪怕经历过前世的高考,吴道友也有些应付不来。他一心以为,自己穿越而来是要做主角的,哪里肯受着罪。
于是来找国王,说:“学习应该循序渐进,采取启发诱导式教学法,以人为本,以学生为本,尊重学生的个人诉求,并给予适当的娱乐休闲时间,劳逸结合,才能学的好。像这样疲劳学习,只会事倍功半,是学不好的。”
国王不耐烦地说道:“就你屁话多。我皇室子孙,那一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偏你性子懒惰,不爱读书,还编出这些歪理。还不退下。”
吴道友笑道:“这是歪理了?父王听孩儿讲,这学习是要讲兴趣的,不然,就是一百个师傅天天在耳边叨叨叨念个不停,也是学不好的。这正是强扭的瓜不甜!”
国王冷笑道:“依你说,你是不喜欢这些了。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每日闲游胡荡倒好,以后怎么样呢?不成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吴道友忿忿的道:“跟着他们未必就能学到什么。他们不过是比我早生几年,论起学问,未必就及得上我。”
国王听了,将眼一瞪,斥道:“混账东西,你满口说的是什么?连尊师重道也忘了不成。小小年纪就敢口出狂言,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不知死活?”吴道友气哼哼地道:“他们只会讲什么天圆地方,星象占卜,这些东西其实都是错的。那天是圆的,地也是圆地。那些星星月亮好好地在那儿,却被他们说成什么凶兆,吉兆,这都是他们牵强附会,其实哪有什么吉凶?他们自己不知道,反拿这话教人,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糊涂东西,那地要是圆的,人还能站上面吗?”国王显然以为他在胡说八道。
吴道友笑道:“父王别急。孩儿问您一个问题,这打落的东西,为何只往下落,却不向上飘呢?”
国王道:“大地乃万物之母,正所谓厚德载物,离了地便如无根之萍,飘无所依,万事万物终是要落叶归根的。”
吴道友听罢,捂着肚子笑道:“错了,错了,你这话大错特错。这东西往下落,其实是因为有引力吸引。”
又指着屋顶道:“就好比这屋顶塌了,那些砖瓦自然是往下落的。但若没有引力,那些砖瓦也是可以向上飞的,不仅这些死物,就连人也是可以飞的。飞得高了,便到了大气层;穿过了气层,便到了太空;站在太空你就会发现,咱们脚下站的,其实是一个大圆球。”
吴道友一面说,一面用脚尖点了点地。
国王哪里听得进这些话,指着吴道友骂道:“你这个不知死的畜生呦。那天外刮着罡风,千万年来谁曾去过,你又知道了?还不快住口,叫人听见,岂不笑话死。”
吴道友冷笑道:“这个世上,哪有那真正明白的?不过是些学舌的蠢材罢了,他们不知自己没见识,反倒来笑话我了?”
“放肆!”国王闻言大怒,斥道:“逆子,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目中无人,将来眼中还有谁?还不给我滚出去,跪在殿外好好悔过。”
吴道友脖子一梗,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错,凭什么罚我。我不服!”
国王冷笑道:“你不服?你还要跟我讲理不成?那些先生哪一个不是博学之士,你道他们不如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能有几岁,读了几本书,就敢妄加议论!”
吴道友道:“三岁的孩童虽小,却能识字读书,八十岁的文盲虽大,却是一字不识。做学问又不是比年纪,所谓达者为先,我年纪虽小,懂得却多,他们年纪虽大,却不如我。便是他们放下身段,求教于我,我还要考虑考虑呢,怎么如今反倒叫他们教起我来了?”
“住口。“国王怒道,“无知的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王。竟敢在这里胡搅蛮缠!”
吴道友道:“放在眼中是假,放在心内才是真,我只把父王放在心里。”
国王听了这话,气得骂道:“逆子,逆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目无尊长的畜生!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关在英勇之厅,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话音一落,殿外走来两个金甲侍卫,到吴道友跟前躬身拜道:“殿下,请吧。”
吴道友把眼一瞪,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说罢,转身欲向他父王理论时,却见他父王伸指一点,一道真气似匹练般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吴道友只觉好似跳进了水泥坑一般,除了头还能略动一动,全身上下竟然半分也动弹不得。
“来人,传赵信,本王有话吩咐。”国王喝命一声。当下那两个金甲侍卫领命出去。
不多时,赵信进殿,拜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国王道:“皇长子嘉文四世目无尊上且不听教诲,自今日起在英勇之厅闭门悔悟,由你亲自看管,没有本王的旨意,不许放他出来。”
赵信领旨,向吴道友道:“殿下,微臣得罪。”便伸手一招,那吴道友便浮在半空,随赵信出了大殿。
吴道友看着赵信,心中疑惑:“这不是常在父王身边的那个太监吗,怎么他也叫赵信?英雄联盟中倒是有一个叫赵信,该不会就是此人吧。但联盟中的赵信乃是一员武将,这人看着白白嫩嫩,连个胡子也没有,断乎不像。或许只是重名而已。”
又走了一程,迎面遇见一队巡逻禁军。那些人于路边行礼道:“见过殿下,见过赵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