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步云将蛇卵收好,便一刻不停地向后退去。不管这只蛇獴死没死,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毕竟他现在什么动物也打不过,哪怕是一只要咬人的山兔。
也不知道爬了有多久,天色都已露白,荆步云已经疲惫不堪……
“中午之前,我一定得找到七叶一枝花,并且赶回去!”
“可我一腿都断了,走都走不了,怎么赶回去?而七叶一枝花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这么回去,小石头也是一个死……”
“他们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想到这里,荆步云又继续向前爬去。
卯时,辰时,巳初。
荆步云的手肘已经磨得伤痕累累,几乎每一尺的爬行都带着血。他也几乎到了极限……
“看来,还是做不到啊!”
“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没有运气啊。他们说是运气是实力的一种,看来我还是没有实力!”
“也许换其他人来,六叔,大柱,那些运气好一点的人,说不定早就找到七叶一枝花回去了。”
“为什么我就是差一点运气呢?”
已经感觉无力支撑的荆步云,趴在枯枝残叶已经无力再撑身子,气息只能吹在眼前。“‘苟延残喘’是不是就是为我发明的?还真是挺贴切的!”
忽的一阵风过,一个身影飘然间几个起落,便到了荆步云身边。这人体格粗壮,孔武有力,荆步云瞧得这脸却是熟悉,轻轻地喊了一声:“乔帮主?”
那人问道:“荆兄弟说的乔帮主是何人?是不是他将你伤至如此?”
荆步云回过神来,道:“不,不,将军,我是不小心摔伤的,乔帮主是我老乡,您长相与他有点想像,我刚才一下子认错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在山谷找到荆兄弟你的药蒌,见到一片狼藉,还以为你遇到什么不测……”
“将军怎么会来到此处?”
“昨晚,阿信兄弟将小石头兄弟被毒蛇咬伤一事告知我,我见你来山上寻药,却入夜未归,便跟来看看。”
“将军找了我一夜?”
“嗯。夜间难辨踪迹,所以一直找不到你,直到天亮,才看一条长长爬行痕迹……荆兄弟,你受苦了。”
“可惜,我还没有为小石头找……”荆步云嘎然停住。
他一抬头,在前面一处灌丛发现寻找了一晚的七叶一枝花。
“啊!”荆步云欣喜若狂地爬向这株寻找良久的救命药。
七叶一枝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刚才却没有发现?他并没有想明白。
“荆兄弟,这就是救小石头的药吗?”
“对,对。”荆步云将茎上轮生叶数了数,确实是七片,果然就是要找的七叶一枝花。
渚流湘说过绝不可以伤到七叶一枝花的根茎,荆步云小心刨开周边土壤,撕下衣服一块布包住,脸上又哭又笑,让人看得不明所以。
一看天色,已然快到正午,荆步云顿时急道:“将军,我们得快点回去,不然小石头性命有危险!”
他话音刚落,将军便将他横抱起来,他在将军怀中,七叶一枝花在他怀中……
“卧槽!这种样子好羞耻啊!要是被人看到,绝对以为我是个GAY!还是只受!我混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将军,时间急迫,你还是先带药下山吧,等下再找人来救我就行了!”
“荆兄弟这是哪里的话!我武刚十八岁从军,历经一十六年,从小兵升至如今游击将军,没有抛弃过一个兄弟!‘不弃同袍,血战至死’是我对每个兄弟都说过的话,我怎能弃你独自下山。你放宽心,我脚力还好,只消片刻,我们便可下山!”
说罢。武刚身形一动,荆步云只觉得耳边风声不断,余光所见,武刚的双脚竟然落在草木之上,心中惊呼:“卧槽,这是轻功啊!真的是的武林高手啊!”
“古代的中国人都会武功吗?武侠小说里都是真的?那也太神奇了!我得找他学功夫啊,那我还不得练成李小龙,不对,可是比李小龙还厉害了!”
荆步云‘黄粱一梦’,武刚已经带着他加到了青禾镇。来到道观,有不少兵士在院中等待,表情焦急,见到荆步云他们回来,脸上皆是一展。
听到声响,渚流湘等人从屋中出来,见到一身伤的荆步云,吃惊之余,为之心疼。
“六叔,快些救人吧!”荆步云将怀中的七叶一枝花交给渚流湘。
渚流湘接过,看到荆步云腿上绑着树枝,焦急问道:“腿断了?”
荆步云点点头。
渚流湘嘱大柱搬来椅子,道:“你先坐一会儿,我给小石头喂了药,就来给你重新接骨!”
荆步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大柱道:“叔,早说让俺陪你一起去吧,有俺在,说不定不至于伤成这样呢?”
荆步云道:“我遇到那条黑蛇了!你陪着我?你年轻力壮,跑得又比我快,黑蛇追我时,你把我一甩,我还不得被那蛇吃咯。”
“叔,哪能啊,你是我叔!”
“哎,哎,又不是亲的!”荆步云受不得“事后诸葛亮”,剩一只好脚把大柱“踢”开。
突然,和大柱嘻闹的荆步云觉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周围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安静的有些诡异。
只见院中的士兵以武刚为首,个个面容严肃,一齐抱拳敬礼,单膝跪下。吓得荆步云几乎要跳起来。
武刚道:“荆兄弟不惜生死,甘冒大险救我青山营兄弟,大仁大义令人敬佩。荆兄弟是我武刚的恩人,是青山营的恩人!”
“大恩人!”
众人一喝,荆步云不知所措:“不是,不是,我是将军救的,将军是我恩人,你们是我恩人……”
“荆兄弟施恩不望报,义薄云天!从今日起,就是武刚的好兄弟,是青山营的好兄弟!”
“好兄弟!”众人又是一喝。
荆步云神色尴尬:“搞这么正规……投名状?我要不要也跪?可我腿断了啊……我没跪,他们会不会嫌我太端了……可我条件不允许啊……我答应了,是不是就一辈子都在这个军营了……六叔这么老都在,我真要熬到他死,做大夫?”
思量之际,众人已然起身,荆步云长嘘口气,刚才真是紧张了。
武刚道:“荆兄弟,你有伤在身,有什么需要就我说,我武刚一定全力做到!”
“将军,其实……”
“唉,荆兄弟,既然是我武刚的兄弟,平时以兄弟相称即可。”
荆步云心道:“呃……那应该怎么叫?刚哥?太普通了……武哥?一点也不文雅……武哥哥?太娘了……武大哥?好像还可以……”
“武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