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这一说周天又是一惊,华平!紫睛俏白泽啊!自从三探桂花楼后他就在江湖上名声大噪,之后又挂帅打了高丽,加上他本就是季昇的徒弟,现在在江湖上也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周天这时又惊又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让伙房赶紧拜下酒席,招待华平,华平倒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把这次他这次的目的讲给周天听。
周天听完,想了半晌,道:“华公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叫,就先叫公子),既然你这次来是要给你师父季老剑客报仇,为何不让你们东厂的人帮忙呢?”
“我这次是打着消灭七霸天的旗号去的,但实际目的却是去报仇,我总不能让我东厂的人替我公报私仇,那样势必会给我的政敌留下把柄。再说了,我只是个副督主,真正的大权还在家父手中,若是他知道我擅自行事,必定不会让我去。”华平道,“不过周寨主,我帮你打了牛角山,你是不是也要帮我个忙啊?”
周天赶紧道:“啊,华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这山上有的,华公子尽管拿去,以后走到哪里,江湖上大家也都有个照应。”
华平把脸凑到周天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周天一愣,问:“华公子确要如此?”
“确要如此。”华平道。
于是周天知道按照华平的吩咐把事情处理好,华平用过宴席后就在卧龙山上住了一晚,周天当然是同意的,第二日早上便和周天分别,继续往天津赶。
一路无书,就在离天津还有五六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客栈,华平见天色有些晚了,就进了这店。
这间客栈还真不小,有两层,光是店家本来的人就有几十个,但却没有一个客人。华平一进门,跑堂的一看华平就是有钱人,赶紧把华平迎到一张桌子上。
“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啊?”跑堂问道。
“打尖顺便住店。”华平道,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两碎银子,道:“按这个价钱给我上菜,酒就不要了,房钱等走时再给你。”
那跑堂见钱眼开,忙接过了银子去给华平上菜。不一会儿,华平的菜上来了:一大碗肉面、一盘菜、一只鸡。华平给的那些钱绝对不会只能买这么点东西的,但他自己却直接埋头吃了起来,好像没有注意到东西价钱不对。大概面吃了半碗不到,只见账房先生冲跑堂的使了一个眼色,那跑堂直接就把门关上,从其他屋子里跑出几十个人,人人带刀,那账房先生也提刀走到了华平旁边,道:“公子吃的可好?若是吃好了,就请结账吧。”
“刚才不是给完钱了么?”华平道,但筷子还在一直加菜。
“唉!”那账房先生阴阳怪气的说道。“那一两银子是桌子钱和餐具钱,您这菜怎么也要给三十两银子啊。”
华平还是没停筷子,道:“钱我有的是,但我若是不给呢?”
那账房先生一笑,道:“那我等可要对公子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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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客栈外。
“刘大头领,这个小盘口让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您何必亲自来哪?”一个响马样子的人说道。“不行,”中间一个中年人道,“我今天带着弟兄们就是来为民除害的,不然我这北五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也别叫了,等会听我指示,我带头冲进去,你们见人就砍!”
“是!”他身后的几十人同时说道。
那人在最前面,所有人都猫着腰悄悄走到客栈门前,那人刚下令要冲进去,客栈里面忽然爆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嗷!”“咿呀!”………………
这一下可是把屋外的人给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惨叫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左右,那中年人缓缓走到客栈门前,轻轻推开一道门缝,然后“咣当”一下把门推开,他身后的人都冲了进去,一看都吃了一惊。
最中间的桌子上,一个腰间别刀的少年拿着筷子在吃面,碗里还放着一个鸡腿,那少年是时不时还啃几口;在他四条桌子腿旁边,十几具尸首都没有了脑袋,顺着脖子往外喷血,再往周围看,二十几具尸体死相惨烈,身上都少了些部件;在门的旁边,还有一句尸体后心上中了一刀,在房子的另一边,还有三四个活人(注意真的是活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那中年人看了看周围,再看看那少年,心想这么多死人你还吃的下去。他看了看门边的尸体,真是七霸天手下的一个头目,常年再此开黑店,给钱有命,不给钱就没命。
那中年人示意手下别动,自己走到那少年对面坐下,抱拳道:“这位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人之力诛杀这么多人,不知尊姓大名。”
那少年把碗里的汤喝完,看了看此人。只见此人三十岁左右,腮下三绺墨髯,身高七尺开外,面有光泽,二目发亮,就是让人看着很有气场,于是道:“小生东厂华平。”
那人一听是紫睛俏白泽华平,大吃一惊,又抱拳道:“原来是最近江湖上风头尽出的华平华公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久仰久仰。”
华平道:“不知前辈是?”
那人又是一抱拳,道:“在下生在天津,祖籍安徽,刘家庄庄主,坐地分赃二八下账的贼王,北五省绿林道总瓢把子,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