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火力吸引了大部分的青壮年,萧安宇披着夜色从丛林前进,不走大路。火把变成了活靶子,她在黑夜中匍匐,快速的从草丛、树后窜出,轻手轻脚几步上前捂住巡逻人的嘴巴,咔嚓一声拧断他的脖子。一个,两个,三个……到达居民区,门外有四五个人坐着,抽着烟在微弱的灯光下打牌,叫牌的声音震天响。屋子里是女人的哭声,萧安宇绕到房子后面,从斜坡上跳下来,礼貌又小声的敲敲后门。
胆小的女人颤抖的靠近门口:“谁呀?”她带着哭腔,怕又是司马村的人,也怕是别的什么人。
“我叫萧安宇,来问你们要不要离开。”
尽量压低音调,简短有力的说,希望她们不要听出不耐烦的语气,天知道这已经是萧安宇认为自己最温柔的语气了。门口渐渐露出一个缝隙,女人的脸在门缝里形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沾满灰尘,眼睛都是灰蒙蒙的色调。她充满担忧的问:“要去哪儿?”
“哎呀,你说那么多干嘛?如果村长派来试探你的呢?”凌厉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从一边传来,门口的女人摇摇晃晃像是要被拉走。
她坚持的站在门口,眼神中闪灼着希望:“你从哪儿来?”
“我是青木市人,不过丧尸来了之后,我就没回去过了。”萧安宇也不认为有什么好留恋的,不是在哪儿长大,也不是在青木市有过很好的岁月。仅仅是退伍后靠着家乡就近找了个城市,然后生活几年。
“你会带我们去哪儿?”
“我不知道,可能也不比你们在这里好,但我不会伤害你们。”至少不会出卖尊严,被囚禁,沦为**。女人向来是韧性高的动物,历史上的地位那么低,反抗者寥寥几个。她们也许可以是一场政变的帮凶,但不会是始作俑者,但萧安宇考虑这个也太早,没人知道龙隐基地是不是真的存在的。
那个尖锐的女人,一把拉过门口的人,她自己冲上来恶狠狠的说:“我不会听你的鬼话的,你赶紧走。”说完后摔上门,踩着脚步离开。
“如果是村长派来的人,不会是个女的。”温柔的女人再次打开门,这次没有铁链。
萧安宇拔出腰后的枪,她看了一眼被吓到的女人:“不是针对你,有人来了。”正当准备防卫聆听谁到来的时候,一把被人拉过推进屋子里。女人从门口探出头,脚步声正好靠近。
萧安宇转头被惊在了原地,小小的房间里零零总总的睡着十几人,她们披头散发,全都双眼无神的看着她。或延误、或惊喜的看着她,门口还有从别的房间过来的人。一位夫人,战战兢兢的拉着萧安宇的手腕,尽量不碰她手里的枪,带她到另一个房间。
“你在外面干什么?”屋外的男人语气不善的问。
“外面枪声那么多,我们都很害怕。”女人的语气依然柔弱,她是真的害怕。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门被摔到墙上。萧安宇给枪上膛,就要冲出去的架势,却被这个屋子里的几个妇女拦住。她们让萧安宇睡到散发着臭气的被褥,几个人挨着靠在一起,紧紧的挡住萧安宇。
男人的脚步愈发的近,他进门口面对一个个发抖的女人问:“有没有看见人过来?”
她们无一不是摇头,有害怕的不敢回答,有无意识的摇头。尖锐的女人也再次变得凌厉,挂着明显虚伪的笑容:“你们可别让别人或者丧尸闯进来了,不然我们这些女人可不好过。要是来的不是自己人,我们怎么敢开门呢,您说是不是?”
那男人听信了她的话,伸手掐住她的脸:“还是海棠最懂事,完事了就来我哪儿找点乐子?”
“行啊,别死了就行。”海棠一把打掉男人,脸上写满你就是个贱人。
听着男人走远的脚步声,萧安宇一把推开挡住自己的这些女人,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来是太臭了,而来是咽不下这口气,欺人太甚。不顾阻拦自己的手,一边走到门边看到刚好要出门的那个男人:“嘿!”她笑着打招呼。
没等他有任何言语,他显然知道这是个生面孔正要张开丧尸,萧安宇几步上前踢中他的腰部,让门关上。男人挣扎着站起来:“够野,我喜欢。”
“那就再试试。”等他做出防备的姿态,萧安宇再次上前不过她不打算踢一脚,而且脚踩着他的拳头,双腿夹住男人的脖子。两人一起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萧安宇趁机抓住双腿让他疼出声。转头拿起一个枕头还是什么抱枕,反正看不清上面的花色,也就一个枕头大小,捂着他的脸,来上一枪。
萧安宇这几天以来都没这么解气,见脚下的人失去挣扎,慢慢转过身松了口气,慢慢站起来平复心绪。虽然没能杀了单立雄,但好歹证明她真的是嫉恶如仇。将来有机会的话,单立雄也是这个下场。
“看不出来,脾气还挺大的。”海棠有些阴阳怪气的说。
“看不出来,心肠还蛮好的。”萧安宇跟着阴阳怪气的说。
海棠没揶揄的黑了脸:“我只是不想你害了我们所有人,这些个女人都是没脑子的,见到点光就想跟着走,却没曾想这世界是那么的黑。”
“是啊,黑的原因也可能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我看你们人挺多的,一半人去垫背,另一半人铁定跑的了,找个好地方躲着等军队来搜救不是更好吗?”
“你去当垫背的人?军队?别搞笑了,这年头连政府都没了,还军队?”
“那我是从哪儿来的?”
萧安宇成功的让海棠闭嘴,她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毕竟这已经成功让女人们相信她是来救她们的。别的屋子的口口相传,也都聚拢过来,太多人了,有上百个妇女,萧安宇以为白天在外面看到的就已经是全部了。谁知道还有这么多不见光的,她们的脸上充满希望,却让萧安宇有点却步。
“她带不走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孩子。”
柔弱的女人靠在墙上冷冷的说,语气中是冰冷的失望,紧接着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萧安宇?我是司马红绸,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