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造云离他们有段距离,眼看着黑衣女子大仇得报,不禁暗暗替她高兴。没想到,短短瞬间,形势逆转。
他心中慌乱,正要上前帮忙,可惜严狈已经抢先一步出手了。
“臭娘们…去死吧!”
严狈一声暴喝,连人带扇横扫过去,一招“天人永隔”,铁扇猛削黑衣女子的咽喉。
这一招要是削结实了,黑衣女子不光会香消玉殒,更加免不了人头落地。连浩云看得真切,吓得失声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衣女子突然张口喷出一股血剑。原来,她早知情况不妙,于是在嘴中暗暗的将血水蓄积,待得严狈近的身前,强提一口真气,猛然间用真气将血水凝聚成一股血剑,朝他激射而去。
严狈做梦也想不到黑衣女子都这样了,还能够垂死挣扎,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那一股血剑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严狈的左眼。
严狈吃痛,情急之下,慌忙变招,怆惶撤退。
黑衣女子岂容他说走就走,拼尽全力将手中长剑向他飞掷过去。一剑穿心,严狈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至此,“崂川四鬼”全部死绝。
黑衣女子也用尽了全力,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口中鲜血狂喷,昏倒在地。
连浩云呆愣在那里,一时之间惊慌失措。
回想起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无不惊心动魄。直到现在,一颗心仍免不了怦怦直跳。
他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来到黑衣女子的身边,想要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不管怎么说,黑衣女子绝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及时的挡了一剑,他早已是严鹿的棒下亡魂。
他俯下身子,正准备将黑衣女子扶起来,就在他的手快要碰触到黑衣女子的时侯,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喝斥:“滚开,别碰她!”
连浩云一怔,忽然一股劲气(强劲的气流)迎面扑来。这股劲气好生霸道,他稀里糊涂就被撞出了十几丈开外,跟着又一连栽了十几个跟头。
连浩云弄得灰头土脸,好不容易站起来。定睛一看,黑衣女子的身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老尼姑。两人盘膝而坐,那老尼姑挥指如电,连点黑衣女子周身十几处要穴,跟着又一掌按在她的背上。
连浩云不知就理,急忙喊道:“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连浩云生怕老尼姑对黑衣女子不利,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跌跌撞撞的往前奔去。
老尼姑正在替黑衣女子疗伤,哪有功夫理他。她手里拿着拂尘,见连浩云不知死活的缠上来,看也不看他一眼,随手掸出一尘,“滚开!”
不必多说,老尼姑随便这么一掸,又是一股劲风。连浩云跟着“梅开二度”,又一连栽了十几个跟头。这一次,摔得不轻,全身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痛彻心扉,他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老尼姑见他咳得厉害,心有不忍,缓缓说道:“梦儿是我的徒弟,你说,我这个做师傅的还能把她怎么样?”
连浩云一惊,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救他的这个黑衣女子叫梦儿,敢情这个老尼姑就是梦儿的师傅。
此时,老尼姑正全神贯注的为梦儿灌输真气,替她排毒疗伤。
连浩云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的望着。心忖:“你若真心救梦儿便也罢了,倘若心存歹意,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阻止你!”
不消片刻,二人俱已汗流浃背,头顶更是热气腾腾,雾气环绕。
老尼姑突然拍出一掌,梦儿“哇…”的一声惨叫,连喷几口乌血,随即便倒在了她的怀里。老尼姑慌忙掏出几粒药丸,强行塞入她的嘴中。
连浩云在一旁看的紧张,忙上前几步关切的问道:“师太,梦儿姑娘她…她怎么样了?”
老尼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先别急着关心梦儿,先看看你那两位朋友吧!”
连浩云闻言,扭头一看,不禁面红耳赤。
金彩凤和另一女子此刻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互相抚摸。连浩云披在她们身上的薄衫早已不知去向,就连她们身上仅有的贴身衣物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脱落。
连浩云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师太,这…这可怎么办呀?”
连浩云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求教老尼姑。
“她二人中的是烈性春药,你去看看严狈的身上是否还有解药?”
老尼姑对“崂川四鬼”知之甚详,料定是严狈投的毒无疑。
连浩云硬着头皮走到严狈身边,折腾了老半天,才从他的怀里掏出几个药瓶。老尼姑从几个药瓶中挑出一瓶,走到两个女子跟前,倒出几粒药丸,强行塞入她们口中。没过一会儿,只听“咚、咚”两声,两名女子双双昏倒在地。
连浩云一惊,担心金彩凤的安危,若不是她二人衣衫暴露,他真想上前好好查探一番。此刻见金彩凤突然倒地,紧张的问道:“师太,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老尼姑面无表情,跟梦儿姑娘不愧是师徒二人,一样的冷若冰霜,“没什么,刚服下解药,过几个时辰就没事了。”
“噢!”
听老尼姑这么一说,连浩云也就放心了。他从包袱里找出两件衣服,递给老尼姑,“师太,深夜寒冷,烦请您替二位姑娘穿上。”
不管怎么说,男女有别,他又怎么好意思当着老尼姑的面给二位姑娘穿衣服呢?
老尼姑也不多言,接过衣服,三两下替她们穿好。她回过头来看着连浩云,忽然问道:“公子贵姓?”
连浩云一愣,“这个…这个…这个…”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金彩凤,他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倘若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万一金彩凤醒来,知道是我救了他,真不知她会做何感想?如今,金连两家已经退亲,又何必让她为难呢!
连浩云想到这里,赶忙说道:“在下姓连,叫连城。”
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胡诌了一个假名,虽然同姓,却不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