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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邻居阿茜

邻居阿茜是个比妈妈大的阿姨,在称呼上有些模糊。黄晓晴叫她叔婆,便把她叫老了,叫阿姨又叫年轻了。妈妈也没有人黄晓晴怎么叫,因此,黄晓晴好像从来不叫她。

阿茜是个风风火火,喜欢热闹的人。每次黄晓晴见到她,总能看到她脸上热情的笑容。她模样俊俏,长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真真是长发及腰,吸引人的目光。黄晓晴看到她那一头长发,十分向往,但妈妈不让留长,只好作罢。

阿茜十分整洁爱干净,她总是打扫门前,清洗地面。遇上村子的街坊邻居,抬头一笑,和邻居打招呼。她是个大嗓门,一说话,远远地就听见了。很多时候,黄晓晴在自己家里面,她的声音响在耳边。

阿茜爱打扮,爱交友,还挺活跃的。她和村子里的师奶们在村子里公园的广场上跳广场舞。爸爸开车搭着黄晓晴,经过公园时,笑着说道:“阿茜在那里跳舞啊。”

阿茜养着一条狗,一整天汪汪汪叫着。黄晓晴怕狗,经过她门前都小心翼翼地,怕得很。

阿茜还很挺热心的。这天,黄晓晴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她想在门前挖掘番薯。门前的空地上,长着野出来的番薯苗,还有野草野花等等植被,还有蝈蝈黄晓晴喜欢在这野地里和小伙伴们玩儿。阿茜和黄晓晴一起,就自然而然地挖起了番薯,好像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一样。黄晓晴突然就和阿茜挖番薯了。

阿茜大概事先有所准备吧,她找来一根铁棍子,就动起手来了。

阿茜瞄准了番薯苗叶子,往土里挖掘,往深处挖,用力使劲儿,一会儿挖出一个小番薯。再来下一个。黄晓晴看着阿茜低着头,十分专注的样子。阿茜在挖掘番薯的过程中,始终默默无闻地,没有和黄晓晴说话。黄晓晴反而有些不习惯,她感觉阿茜从来不是一个安静的人。

很快地,在阿茜挖掘,黄晓晴在旁观,不一会儿,野地里的番薯差不多全挖掘出来了。原本野地上随处可见的番薯苗,现在已经不见影子了。

挖好了番薯,黄晓晴以为阿茜要番薯,便做好准备要和她分一分番薯。哪曾想到,阿茜竟慷慨地,把番薯全归给黄晓晴。黄晓晴有点不好意思,出力的全是阿茜,最后她却没有要,黄晓晴也没有好好谢谢人家。事后,黄晓晴挺不解地,她问妈妈:“为什么阿茜不要番薯啊?”妈妈一脸淡然,见怪不怪地说道:“人家阿茜自己有啊。”

妈妈说,阿茜曾经跟黄晓晴的爷爷吵过架。黄晓晴心想,那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的,大胆泼辣,挺爱闹腾的一个人。阿茜听到旁边的邻居家,黄晓晴家或别的家来客人了,也兴冲冲地循声而来,脸上挂着笑容,好像她早准备好了似的,也像是她自己家来了客人,看她那热乎劲儿,爱说爱笑,爱生活。

阿茜总是对街坊朋友们笑脸相迎,客客气气地,但也有例外。

那天,黄晓晴在门前的野地上和阿茜家的小孩儿玩,那些孩子大概是阿茜妹妹的孩子吧。黄晓晴和孩子们玩开了,肆无忌惮地,哪知道竟使阿茜不乐意了。黄晓晴笑着,开玩笑,叫小孩子的爸爸的诨名,一直叫着挺欢,觉得挺得意。阿茜这时脸上不悦,一脸的不高兴。她忍不住抢白道着说黄晓晴的爸爸的诨名,回击着。黄晓晴一下就不敢放肆了,觉得她挺厉害的。

阿茜很多时候都是一副热心肠,喜欢帮助别人。

那天黄晓晴闹别扭,哭天抹泪地,叫唤着,仿佛遭受了多大的委屈。黄晓晴在家门口哭,哭声响亮,把阿茜也惊动了。阿茜出来看,还拿了一块镜子,往黄晓晴面前照,给黄晓晴看看镜子中的自己。阿茜在一旁安慰黄晓晴说:“你看,再哭就不漂亮了,你照照镜子。”阿茜又从家里拿来煮好的玉米,送来哄着黄晓晴。

有一天,黄晓晴在门口正找乐子,刚巧阿茜在门外。阿茜笑盈盈地,把黄晓晴带到自己家中,热情好客。她把奶糖拿给黄晓晴吃。黄晓晴也没有谢谢人家,只顾着吃。

夏天的时候,黄晓晴在门前吃西瓜,阿茜也在门口。阿茜跟黄晓晴说道:“你把西瓜吃完了,瓜皮可以往脸上抹。”黄晓晴照她说的做,不知怎么,总觉得自己被戏耍的感觉,但阿茜却没有玩弄她的意思。

黄晓晴头发厚且多,留长了就显得毛躁,不好看。那天,黄晓晴在家里的龙眼树边,碰到了阿茜,她有点怕她。阿茜看到黄晓晴的头发,说道:“你头发怎么这个样子的?快叫你妈妈带你去拉一下。”黄晓晴怯生生地,只有些含糊地应答着。

有天,妈妈在门前给茄子削皮,阿茜出来了。她看着妈妈说道:“这茄子是炒还是煮啊?”妈妈说道:“煮着捞来吃。”

阿茜还挺多朋友的,常常地,黄晓晴听到有摩托车的声音,那是来找她的。

阿茜和奶奶说话,黄晓晴在一边听着。她说看见了黄晓晴的堂姐,头发长长的。奶奶说不是的。她又说可能那是假发来着。

阿茜看着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在巷子里穿梭,声音很大。巷子里很多外地小孩,她全然不管,直直地往前冲,遇上外地人的门开着,挡住她的路,她停下来,发起火来,骂着,摔着门,声音很大。

阿茜还喜欢听歌,遇上好时节,好心情,会把音响打开,音量调大,放着动听的粤语歌曲,听着令人感到愉悦。有时候,黄晓晴还听到阿茜跟着音乐唱歌的声音呢。

阿茜家原来是瓦片屋,就像村子里很多的瓦片屋一样,后来才给儿子娶媳妇,盖起了漂亮的洋房,把黄晓晴家房子比下去了。

后来,阿茜抱孙子了,好像渐渐地,也不见她跳舞了,似乎没有那么空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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