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正在办公室看一本关于铸造工艺方面的书，就听何颖在走廊里说：“咱师爷就在这个办公室。”接着听到敲门声。
“何颖，你们进来吧。”
待他们进来后我搬了四个椅子放在我的办公桌边上让他们坐下后说：“何颖，今年没带到徒弟吧？”
何颖理都没理指着我说：“他就是周玉新，也就是咱们的师爷。”
“什么？他是咱师爷？他也没比咱大几岁吧？”那个女的对何颖说。
“你别管他多大年龄，反正他是咱师傅的师傅，难道他不是咱的师爷吗？赶快叫师爷。”
三个人站起来恭恭敬敬叫了声“师爷好”后何颖对我介绍说：“李涛（男），机械制造专业；夏莹（女），机械制造专业；徐晓明（男），电气自动化专业。”
“你们的师傅是赵文元吧？”
“是，赵工是我们的师傅。”夏莹回答说。
“我估计文元不一定有时间带你们，尤其是李涛和夏莹平常还得是你们的师姐带你们。”
“师爷，当何颖师姐说领我们来看师爷我还以为这个师爷一定是一个老头，没想到师爷竟是个小伙。”夏莹笑着对我说。
“夏莹，实际上我也不想叫他们叫我师傅、师爷什么的，我听起来就别扭，因为你们的大师伯洪海比我大四岁，可他们非要这么叫，这些年我也习惯了。”
“师爷，你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今年26岁。”
“我的天呐，26岁就当师爷了。”
“夏莹，我给你纠正一下，他是22岁就当师爷了。”何颖对夏莹说。
“师爷，那你对大岁数当的师傅？”夏莹问。
“19岁。”
“你是对大岁数毕业的？”
“18岁。”
“怎么你18岁就大学毕业？”
“我不是大学毕业，是大专毕业。”
“就是大专毕业也是16岁高中毕业的。”
“我高中只上了一年就参加了高考，所以我在那届毕业生中我是最小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高中念完考大学呢？”
“我家里条件不好又是老大，如果多上一年高中，上大学还要多两年，这样家里要为我负担3年。”
“那你的弟弟、妹妹都怎么样？”
“弟弟刚大学毕业又考上本校研究生，妹妹今年刚考上大学。”
“都是哪个大学？”
“弟弟是同济大学、妹妹是华东财经大学。”
“夏莹你是来搞调查的吗？怎么问个没完没了。”何颖对夏莹说。
“对不起师爷，我问的有点多了。”
“师爷，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李涛问。
“机械制造专业。”
“师爷，我进厂就听到你对机床检修、新造很有研究。”
“李涛，这只不过是一些传说，我实际上只是比别人多看一点、多听一点、多问一点罢了。”
“师爷，你能把多看一点、多听一点、多问一点这‘三点’给我仔细的解释一下吗？”徐晓明对我说。
“说句实话，这‘三点’说起来很简单，而做起来很难。多看一点就是无论是什么，只要对你增长知识、工作有好处的都要多看看。例如，你在厂房里见到工人在干活都要看一会儿，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干的；在办公室里只要是与工厂技术、管理、生产等有关的资料都要看看，不知道哪天能用得到。多听一点就是只要是有益的话无论是对你说的还是不对你说的都要仔细听。例如，你在办公室里在做自己的工作，有人用电话沟通工作上的事情，这时你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谈话上并且要把关键的记住。多问一点这句话最好理解，只要是你不明白的无论对方是谁都要问，不要因为你是个大学生觉得问一个工人是很没面子，这恰恰相反，是工人问你问题你答不上来那才是最没面子。”
“师爷，我怎么第一次听说你所说的‘三点’？”
“我以前可能还没有总结出来。”
“你们三个没事就多向师爷请教请教，无论是谁只要能学到师爷知识的三分之一就足够在工厂混了。”
“何颖，你说的是否有点玄？”
“这可不是我说的，就连咱车间的周主任说以你的水平和能力当车间技术组、管理组、调度组任何一个组的组长都搓搓有余，梁主任说你在技术科当那个组的组长都没问题。”
“何颖，差不多说说就行了，再多说点我可能就上天了。你们就不想看看你们师娘和师姑吗？”
“你能陪我们去吗？”
“我当然得陪你们去。”
十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十点多，我接到郑丽梅的电话，他叫我马上到医院。我也没问什么事放下手中的活就去了医院，当我跑进医院门诊部就看见郑丽梅，我上前就问：“丽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妈的心胀病犯了，正在抢救室抢救。”郑丽梅流着泪说。
“丽梅，你不要着急，妈身体挺好应该没什么事。”我边说边向抢救室走。
“这回犯病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妈外衣兜里都带着药，自己感觉不好就马上吃药，可这回是在家里她没穿外衣，等感觉不好再去取药已经来不及了，正赶上我爸还没在家。”
说话间我们来到抢救室门前，郑丽梅的爸爸、哥哥、舅舅也在等候，我上前对郑丽梅的爸爸说：“爸，我妈现在怎么样？”
“小周，你不要着急，现正在抢救。”郑丽梅的父亲看了我一眼没说话，郑丽梅的舅舅对我说。
“舅舅，抢救多长时间了？”
“我也刚到时间不长，听你爸爸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这时一个护士模样的女的从抢救室里出来说：“谁是齐桂琴的家属？”
“我们都是，我妈她怎么样？”郑丽梅焦急的问。
“你们都进来吧。”
我们进抢救室后一个年龄较大的大夫说：“你们知不知道她患有心脏病？”
“知道。”郑丽梅的爸爸说。
“那她身边怎么那么长时间没有人，如果她身边有人见她发病马上给她吃药她不会有任何危险。由于患者发病后大约两个小时才送到医院，我们做了最大努力但还是没有留住她。”
郑丽梅听后放声大哭，我听后眼泪流了出来，虽然她不是我的母亲，但她作为岳母对我这个姑爷还是很不错的，在这几年里有时候关心我比关心她自己的儿子还多。
三天后出殡回来后，我和郑丽梅以及郑丽梅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姐来到郑丽梅父亲家，郑丽梅的舅舅、舅妈安慰郑丽梅的爸爸，郑丽梅的表哥、表姐安慰郑丽梅和郑丽梅的哥哥。这时郑丽梅的哥哥对我大声说：“周玉新，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没的吗？”
我知道他们郑家父子早晚得向我发难，但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不温不火的回答说：“大哥，妈是怎么没的这在座的人都知道，你怎么还问我呢？”
“周玉新你不要装傻，我妈就是帮你带孩子累出病的。”
我一听就有点生气，但在那个场合又不能发作，我就很严肃的对他说：“大哥，在光天化日之下咱说话要讲点良心，在丽梅坐月子期间妈是天天到我家去，可她到我家去尽干啥你妹妹丽梅可以作证，每天三顿饭我是没让她做过一顿，就连洗尿布我基本都不用，她只陪着丽梅说说话，怎么能说把妈累出病呢？”
“那孩子满月后不也是天天去吗？”
“你这话说的很对，在丽梅休产假期间妈每天到我家去，一是陪丽梅说说话不叫丽梅在家太寂寞，二是在孩子睡觉的时候叫丽梅出去散散步顺便买点菜，我不知道妈在我家干什么累出了病？”
“丽梅上班后不是天天给你看孩子吗？”
“你说的没错，但你知道丽梅一天在单位能待多长时间吗？我告诉你，丽梅在单位一天只待3-4个小时，再说周驰在五六个月的时候非常好带，吃饱后就睡觉，只是有些时候给换换尿布，问问你妹妹丽梅那段时间用妈干过什么。我知道你早晚会说妈有病是帮我带孩子累的，所以在周驰7个月的时候我就和丽梅研究雇人看孩子，在周驰不满9个月的时候就已经雇人看孩子了。”
“不管你怎么说，这些年我妈为你们是操了不少心吧。”
“妈为我操了不少心我承认，舅舅、舅妈都在这，哪家老人不为子女操心，难道你就那么让爸妈省心吗？”
“我是老郑家人，他们为我操心是应该的，而你不姓郑、你的儿子也不姓郑，怎么你老周家的事叫我们老郑家操心。”
我看他越说越来劲就对郑丽梅的父亲说：“爸，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我和丽梅结婚后到底让你们操多少心、挨多少累？”
“立武说的没错，你妈就是为你家累病的。”
我看他们父子一个比一个不讲理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反过来问他：“爸，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实话，我妈有心胀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约有十年了吧。”
“这话说的还差不多，因为我认识她的时候就发现她的心脏可能不太好。我到浑州才八年，我和丽梅认识还不到五年，你怎么能说我妈的病是在我家累出来的。还有就是因为我知道我妈的心脏不好，所以在周驰不到9个月的时候就雇人看了。如果真是病倒在我家你们父子这么说我什么说的都没有，可这已经过去二年多了，还与我有多大关系吗？记得在周驰几个月的那年的正月初五，你和我妈在我家吃完饺子，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妈的心脏不好，身边最好不要离人。在我妈尸骨未寒的时候你们父子就向我发难，我问你们我妈发病的时候你们都在哪？我再问你们父子，这些年你们作为丈夫、儿子对你的妻子、母亲到底关心多少？我可以拍拍良心的对你们说，只要有我在场就从来没让我妈下过厨房做饭和洗过碗，我再问你们父子你们能像我这样做吗？我还问你们，自从我和丽梅结婚这些年，无论是在社会上、在单位、在家我让你们老郑家操什么心了？让我妈操什么心了？而你们父子这些年让我妈操多少心你们知道吗？尤其是你郑立武正事不干，一天天在社会上游手好闲、打架斗殴，你还记得你有多少次打架是我给你解决的吗？你不是让妈操心而是担心，甚至可以说是提心吊胆，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们说我妈的病是在我家累出来的，可我说是因为你们父子得的，我妈到你们老郑家这三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们知道吗？前二十年是为她的丈夫提心吊胆，后十几年为她的儿子提心吊胆。有些话我几年前就想说，可是有我妈在我不想和你们父子闹僵，毕竟你们是我的岳父和大舅哥。今天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当姑爷、妹夫看待，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把我多年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我也轻松了很多。以前的种种不快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绝不是我造成的，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好与坏也绝不是由我决定的，我今天就说这些，现在都4点多了我得到幼儿园去接周驰。”说完我就离开郑家。
晚上7点多郑丽梅的舅舅、舅妈来到我家，郑丽梅也跟着回来了，我让他们坐下后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后说：“舅舅、舅妈，我知道今天我说的那些话可能有点过分。”
“小周，今天的事就不要提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丽梅对你怎么样？”
“舅舅，我实话告诉你，丽梅对我可以用‘非常好’三个字回答。”
“既然丽梅对你非常好，那你就和丽梅好好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舅舅，我就拍丽梅在中间不好做，一边是父亲、哥哥，一边是她心爱的丈夫。”
“丽梅，你我都是女人，舅妈告诉你一句话，无论你爸、你哥那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和小周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丽梅，你一定要记住你舅妈说的话，无论什么事都要和小周研究，坚决不要听你爸和你哥的，你爸、你哥不能陪你一辈子，人的一生能找到一个和你真心白头到老的不容易，从现在来看能陪你一辈子的只有小周，假设你离开小周你绝不会再看上别的男人。”
“小周，我那姐夫和外甥就那样，说什么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尤其是我那姐夫这辈子经受打击和人生落差太大了，你可能也知道他父亲在国民党执政期间是政府的高官，我姐夫过着公子哥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在他上大学期间咱浑州解放，他父亲、母亲领着他弟弟去了国外，他一下从高干子弟变成反革命子弟。这毕竟不是他自己造成的，政府和单位经过调查后确认他父亲即没有血债并且执政口碑也不错，当时他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大学生，所以就把他安排到一个单位说是劳动改造，实际就是按他学的专业给他安排一份工作。由于他对人生的变化不满有时发一些牢骚，因此在反右期间被划成右派，又把他下放到最艰苦的岗位进行劳动改造，第一次劳动改造是形式上的，而第二次劳动改造可是真的。这一改造就是二十多年，这次打击和劳动改造使他沉默寡言、怨天尤人、把谁都当成敌人的习惯，尤其是和他弟弟联系上后，他弟弟为了补偿他这些年受的苦在经济上给了他很大的支助，所以他又瞧不起家庭比较困难的人。小周，我知道我姐姐在的时候有她在中间调和再加上你的大度你们之间的关系表面上还过得去，这回我这苦命的姐姐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很难相处了。但他是他、丽梅是丽梅，我希望以后你和丽梅还向以前那样过好自己的日子，把孩子培养成人。”
“舅舅、舅妈，我在两年前和丽梅说过一句话，今天我把这句话再说给你们听，这句话就是把‘不离不弃’这个成语拆开说，只要郑丽梅‘不离’开我，那我绝‘不’抛‘弃’她。”
“丽梅，小周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以后你要平衡好父亲和丈夫的关系，你千万要记住你爸爸的话不能不听但也不能全听，要是全听你们父女的关系会维持的很好，但你和小周的夫妻关系可能就走到了尽头；如果不听那你们的父女关系也就完了。”
郑丽梅的舅舅、舅妈走后我对郑丽梅说：“丽梅，这几天你也够累的，冲个澡就早点休息吧。”
郑丽梅洗完澡后上床躺在我的怀里，流着泪对我说：“以后可怎么办？”
“丽梅，你是指什么怎么办？”
“这些年我爸一直过着饭来张口、水来伸手的生活，就连液化气怎么点火他都不会。”
“丽梅，这我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看这样行不行，外边卖早点到处都是，早饭由他自己解决。每天你下班后买菜去给他做晚饭，顺便多做一点把第二天中午的也带出来，你陪他吃完饭再回家，中午下班回来给他热饭。”
“那你和周驰怎么办？”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我下班后接孩子、买菜、做饭，就这点事还能难住我吗？”
“玉新，这样可就辛苦你了。”
“丽梅，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咱俩是啥关系？是夫妻，在这个时候我不帮你谁帮你。但我要告诉你一句话就是无论是你爸爸还是你哥哥，他们说什么你只是听，不要当时就说行或不行，有些时候你要多问问舅舅和舅妈，我看他们说的有些话是很有道理。你千千万万要记住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第二天上班后我先到程科长办公室说：“程科长，我上班了。”
“小周，都处理完了吗？”
“都处理完了，程科长，这几天有什么事没有？”
“这几天没有什么事。”
“程科长，秦工再有两个月就退休了，我们组是否还得补充一个人？”
“是得补充，咱俩跟宋科长研究研究。”
我和程科长来到宋科长办公室，宋科长见到我后说：“家里事都处理完了。”
“家里没什么事了，就是有事也不需要我了。”
“我看你俩一起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宋科长，我们组的秦工再有两个月就退休了，是不是得补充人了？”
“是应该补充，你有人选吗？”
“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二车间的董鹏，他大学毕业四年，一直在车间负责电气，业务水平、工作能力都没有问题；另一个是一车间的刘浩，他是我的同学，毕业后也一直负责电气，各方面能力也没有问题。”
“那你首选是谁？”
“董鹏。”
“为什么不是刘浩？”
“因为新造组已经有我一个同学林伟，所以我不再想要第二个同学。”
“那你为什么还把他列为人选？”
“因为这三个车间确实再没有太合适的人选了，我只是把他列为第二人选。如果董鹏不来那也就只有调刘浩了，但我建议不把刘浩放在新造组。”
“那你想把他放到哪个组？”
“把他放到检修组，把检修组的李琳调到新造组。”
“这样刘超能同意吗？”
“我想刘超一定同意。”
“为什么？”
“因为李琳已经怀孕几个月了，一般情况下女的怀孕后几个月不能干啥，接着就是产假和哺乳期，我用一个没有任何负担的男的换一个女的，如果刘超不同意那她就是个傻子。”
“我明白了，你这样即能找一个帮刘超干活的，又能把李琳放到你组照顾她，那你就直接要刘浩好不好？”
“我的想法还是首选董鹏，如果刘超同意我就把董鹏给她。”
“那你就先问董鹏，董鹏不来再问刘浩，但无论谁来都放到检修组。”
我从宋科长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二车间，找到董鹏说明来意，董鹏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玉新，不管我去与不去我都要谢谢你，因为咱这些学校出来的学生都知道，能让你周玉新看上的就说明他工作干得不错。说句实话我真的不能去技术科了，因为车间准备叫我接管理组组长。”
“好事，搞管理要比搞技术省心多了。”
离开二车间后去了一车间找到刘浩，我问他是否同意去技术科，他回答说：“是到新造组吗？”
“不是，是到检修组。”
“我同意。”
“听你的意思是到新造组你不同意？”
“林伟已经在新造组，我再去那新造组不成了咱同学的了吗？”
“你到检修组一定要支持刘超的工作。”
“你放心吧，刘超是你的徒弟，那我就是她的师伯，我这个师伯能不支持她的工作吗？”
“我告诉你刘浩，这话只能对我说，刘超是我妈的干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那也就是你的姐姐，在单位她是你的领导，离开单位她就是你的姐姐。”我严肃的对刘浩说。
当天下午刘超找我说：“听说你想把李琳调到你们组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我们组是不是得补充一个人？”
“是补充一个。”
“有人选吗？”
“有，是一车间的刘浩。”
“你为什么这样做？”
“难道这么聪明的刘超姐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我是看出来了，但这样你可就多受累了。”
“我把刘浩给你也不全是我的原因，第一我不想把我的同学都弄到我们组，第二刘浩也不想到我们新造组。”
“那你非要刘浩不可吗？”
“我还选择了二车间的董鹏，可董鹏不来，剩下还有太合适的人选吗？”
“不管怎么说姐都要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