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前一天,整个京都热闹非凡,郊外的云澜寺也是人挤人,各路前来会考的举子都聚集在此,期待着明日一早前去贡院时能有一个不错的状态,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不仅仅是小门小户人家热闹,京城那些大户人家也都施展浑身解数来为自家要前去科考的学子祈福,不负十年苦读。
富得流油的叶家,为了嫡子叶希文,向云澜寺、锦平寺、铭泽寺几大名寺各捐了十万两白银,以表诚心;家学渊源的谢太傅家,设了好几处粥棚来救济穷人;慕国舅家更是为了慕君年在京城几大最繁华的街道、酒楼都挂上了彩灯,以此来求得一个好成绩。
唯独沈丞相府还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
丞相府内,下人正手忙脚乱的准备着一系列大小事务,热闹非凡。
而这些事务的主人公,沈长卿却只身一人坐在燕华楼的屋脊上,喝着沈书颜亲手酿的桂花酒,看着这繁华盛世下的京城,每个人都幸福美满,他似乎与众人格格不入,世人皆知豪门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却不知生在豪门的悲哀,并不是他矫情,是多年下来,见过了太多的豪门背后的悲剧,生于豪门就是豪门之人最大的限制。
“哥哥!”燕华楼只有两层,并不高,所以沈书颜在院内便能看到屋脊上的沈长卿。
“哥,父亲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快下来!”
沈长卿轻笑,喝进最后一口桂花酒,便从屋脊上一跃而下。
这一跳,把沈书颜惊到了,直呼:“你什么时候学的轻功?侯师傅不是不会吗?”
他装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对沈书颜说到:“傻妹妹,这你也信?侯师傅怎么可能不会。”
“你!”沈书颜瞪了他一眼,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欺负我身子骨弱.....”
小时候沈长卿跟着侯师傅习武,沈书颜见着了,和他嚷嚷着要学轻功,但她从小体弱,所以沈长卿就骗她说,侯师傅不会轻功,这个话放到现在怎么可能有人信,侯镇武,昔日护国大将军,萧凝的得力手下,在萧凝战死后,便代他行军打仗,直到小辈一个个崛起,他才光荣回京。
沈书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扫阴翳,拉着沈长卿便往后门跑,全然没了平日那副乖乖女的样子。
就这样,二人一路飞奔至城中最大的江边,一眼望不到尽头,她指了指江面,十分激动的对身旁的沈长卿说到:“哥哥,你看!”
他顺着沈书颜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江上不知为何,异常的亮,凝神细看,江面上飘着一盏又一盏的琉璃莲花灯。
江面上灯火通明,那一大片莲花灯,从远处看,宛如夜空中的繁星,降落在了江面,美不胜收,恍如仙境。
沈长卿微微弯腰,取了一盏飘在岸边的莲花灯,细细查看,却见什么提着几个字——“壹千零玖拾”
一千零九十?
“这字是何意?”他指着这字问身旁的沈书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