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中宗后期政治腐败,穷奢极欲;官员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民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
外敌环伺漠北、西衡、西域诸国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姜中宗视若无睹,沉迷酒池肉林;残害胞弟,欺辱弟妻,以致妻离子散;大厦将倾,临淮王挺身而出,墙倒众人推……
然,祸患遗千年,帝国华丽的外表下千疮百孔,腐败滋生,黑暗如附骨之蛆,万象孑待更新。
……
“宣,吴凡觐见。”
此刻的太极殿内早已炸开了锅,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低头交接着,不时冒出一句赞赏亦或是惋惜的话。
“天佑我朝,不曾想在此危难情急之时,竟有此等麒麟儿救大姜于水火,真是天佑我大姜啊!”
“难道,难得,孤军深入北狄腹地,搅得北狄皇宫鸡犬不宁,并挟持幼帝,逼退漠北南下大军,护我大姜国都,救万民于水火,这般俊杰我张某人平生未见,更是闻所未闻,当真是天佑我大姜。”
“听说这吴凡是青楼妓女所生,生父都不曾知晓,功德虽说无量,却……”
“刘侍郎此话何意,吴凡小将军刚至及冠之年,平荥阳、入草原、挟幼帝、退虎狼、济百姓,干的哪一件事不是彪炳千古,利国利民的大事,我道是英雄气短,若是朝堂之上都是刘侍郎这般心胸狭隘之徒,国亡不远矣。”
“肖御史你,你……”
朝堂之上,诸位大臣众说纷纭,太极殿外连接的青石台阶处,一位玄衣小将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走来。
小将步子比平常人大了一倍,一步上两个台阶,步伐稳健一呼一吸间极有规律,面色前所未有的庄重,一双年轻的锐利眼睛直视前方,漆黑发亮。
一脚踏入朝堂,诸公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太阳的缘故,他们在他身上看到了光,一丝朦朦胧胧的微光,那光并不耀眼,给人的感觉相当柔和舒适,像三月里的勃勃春风。那丝光包裹住他,给他镶上一层梦幻的金边,让他在一刹那看起来是位下凡的神袛。
片刻的愣神,诸公回过神来,不过眼底的韵味都发生了许些轻微的变化,有赞赏、欢喜;也有不屑、轻蔑。
身着玄色战袍的年轻小将名叫吴凡,吴凡便是先前诸公嘴中的主人公。
吴凡是第一次进宫,规矩在进宫前跟尚仪宫女官学过。尽管吴凡是第一次进宫,在他面前的这些人又都是大姜这台庞大运行机构的高层,每一个都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更有这个四海八荒内身份最尊贵的人在高座,一般人恐怕已经腿软了。很显然,吴凡并非一般人,当下躬身,语气恭敬,向高座天子位的帝王拜道:“臣,吴凡,参见陛下。”
礼仪的标准,动作的到位,即便是朝堂之中的大臣也看的十分顺眼,挑不出差错。
仓央清嘉第一眼看到他时也是眼前一亮,由他带来的光明一样的感觉她感受到的十分强烈,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
她对于眼前这位身着玄色战袍的青年早有耳闻,也知道他在民间的声望极高,此次击退北狄更是由他和他的部下一力促成的。
要知道北狄来势汹汹,十万狼骑南下连破畿口、北通、玉门三关,直逼大姜国都——乾皇。乾皇城内人心惶惶,有不少百姓已经含泪不甘离开,而朝中也在商议后撤之事。
留下死拼,天子守国门?不可能的,大姜国力早在中宗之前就开始由盛转衰,中宗时期最是衰败颓唐。姜中宗便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典型代表,军备废弛,军队中多是欺软怕硬、横行乡里、混吃混喝的兵渣子。
然而,就在朝中准备好撤离之时,乾皇城外驻扎的漠北大军却先行撤离,看的城墙上的士兵目瞪口呆。
朝中众人闻讯先是惊诧,而后爆发出一阵高过一阵的惊喜,欢呼声响彻云霄,不少人泪水涟涟,高呼苍天有眼。
吴凡见到天下共主,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女皇帝,心中难免有些激动,不过好奇更甚。
天底下谁人不知当今天子是一位女子,而且传闻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无情到了极点。更传闻女皇帝天生一张美到极致的漂亮脸蛋,国色天香,是天下第一美人。
都说红颜祸水,何况是做了皇帝的红颜,近几年发生的天灾人祸都归结到女皇帝身上,江湖甚至庙堂上都说妖女祸国。
身为皇帝的仓央清嘉面对着悠悠众口,那排山倒海的压力可想而知。
吴凡虽是不信这些麻烦事儿是一个女子的过错,但对于口口相传的女皇帝和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很好奇。
只见她坐姿奇正,穿一袭玄色绣五爪金龙镶金边的锦袍,难掩窈窕身姿,乌黑亮丽长发梳的一丝不苟,小巧莹润的朱唇,玲珑英挺的琼鼻,从头上戴着的冕垂下的旒(旒:冕上垂下的一串串珠子),稍稍遮挡住一双大而透亮的丹凤眼,加上一张简直连仙女都要嫉妒的雪白脸庞,若给美貌定义的满分为十分,这般容颜简直爆表。
更有这通身的气派,像是天生具有,高贵优雅,威严大方。
吴凡出自江南水乡,见过的美人不少。眼前的这位女皇帝没有平常女子那般娇弱的姿态,少了柔婉娇憨,多了英武睿智。
从外象看就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样貌不说,光是这气质就足以让人惊叹连连。心中了然:毕竟是当皇帝的女人,如果真要是同寻常女子一般无二,那岂不是任人揉捏的主儿。
仓央清嘉看着殿上站姿笔挺,剑眉星目的吴凡,朱唇轻启,开口道:“吴凡将军是我大姜栋梁之材,战功赫赫,从荥阳王反叛开始,到北狄大举进犯结束,其中所涉诸事都有吴凡将军参与,居功至伟。”
仓央清嘉顿了顿,深深的看了吴凡一眼,继续道:“朕一届女流,幸得太上皇恩宠荣登帝位,自知德行浅薄,在位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