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公平的。
如果有一天天上掉下林妹妹,而且还是个极品美女对你投怀送抱,别怀疑你的运气。可能是老天爷看你单身太久了对你做的补偿呢?
不过,请你记住,清楚的记住,在这个世界,有得就有失。佛家讲因果,说的就是代价。
手机铃声响起,同平时一样,江名头埋在被子里,伸手去寻找声源,手机没摸到,却抓到个暖暖的软软的东西。
猛地坐起来,江名一脸惊讶的看着挤在他出租屋里单人小床上的女人。
脸蛋精致,白皙无暇,不看身材。单论脸蛋就可以打到九十分,以江名平时见多了各种美女的专业眼光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看女人没醒,抓起床头的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的苦涩味从口腔到喉咙到肺里转了个来回后缓缓吐出,江名完全清醒过来,昨晚的事情这才浮现在脑海。
先从江名的工作说起,因为家庭条件一般,学习又无趣,十五六岁就辍学跑到南方一个中等城市厂里上班,长辈们都说趁年轻要学一技傍身,一两个月后就辞职随便找了个只有一个岁数不小的老师傅的传统小店子,入了理发行业的门槛。
一晃七八年年过去了,二十三岁人了,还没交过女朋友。都说美发行业美女多,确实,来来去去各色的美女如过江之鲫,可惜都是别人的。
江名,一个普通而又悲催的托尼。
昨晚是平安夜,没有女朋友的江名只能靠加班来打发时间,然而人们都到宾馆里聚会去了,想加班都不能如意,找了个大排档点了份炒面,嚼之无味,生活单调枯燥让他找不到方向。
喝点酒也许可以麻痹一下。江名就让排档老板送过来一瓶啤酒,大冷天喝啤酒,液体入肚,打了个冷颤,感觉躁动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一瓶下去又一瓶。到底喝了多少瓶也记不清了,晃晃悠悠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胃里一翻一翻的,扒在路灯杆子上就吐了起来。突然一股混着浓烈酒精味的香风扑鼻而至,一个女人冲着江名过来,扒在他身上呕呕的也吐的稀里哗啦。吐完还抬头看着他说一句:好巧哦,我们一起吐吧!
好美!就像一个仙子。
后面的事记不清了,怎么办呢?她醒了要怎么说?好巧哦,我们一起起床吧!
江名很纠结,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该怎么面对?心里有点慌。
丢掉烟屁股,看着女人的脸,这么好看的女人如果是我老婆,想想也应该很满足了吧?
“啦啦啦~~啦啦”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是店长打过来的!江名怕铃声把女人吵醒,连忙点击了接听。
“江名,你小子这时候还不来上班,不想干了是吧!十分钟内见不到你,以后也不用见到你了!”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江名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看钱的世道啊,再怎么努力工作,嘴皮子功夫不好,做不出业绩还是不行啊!
江名放下手机,发现女人还是醒了,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你还呆这儿干什么,出去。”
被一下子说懵了,江名“哦”了一声,连忙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光溜溜的,屁股凉飕飕的,赶紧捡起地上的裤子边穿边往外走。
大概有十来分钟,江名敲了敲门,没回应,推门走进去。
女人穿戴已经整齐了,坐在床边,盯着床上那块沾着红色血迹的床单。
“你——”江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应该主动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别说话,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刚用你手机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我就走。明白吗?”女人冷淡的声音让江名有点心凉。吃干抹净走人?
“还有,把床单丢了,我不想看见。”
江名没有出声,走到她身边,拿起床头的香烟和手机对她说:“我名字叫江名,我觉得你应该记着。不管怎么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会当做没发生,我会记着。我先去上班了,你自便。钥匙在门口的盒子里,走的时候请帮我锁好门谢谢!”说完转身出了门。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又不是我老婆,我还啥都听你的,想得美,虽然听到女人的话江名觉得无名火起,但这种事总是男人理亏,又不能反驳什么。
今天一天江名都没有上班,满脑子都想着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仙女,怎么说也是拿了他的一血的女人,不,应该是互拿一血。想着什么时候再见到她。
没成想,当天晚上就再一次见到了。
一个白天都在网咖里度过,饿了吃泡面,渴了就买瓶矿泉水,看别人吃的津津有味还是忍着心痛的感觉买了几包辣条,边吃边骂着:垃圾食品,垃圾!
晚上江名又去了大排档,这次他可不敢喝酒了,掏出身上仅剩的一张毛爷爷,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真是奢侈啊,不过真爽。花钱的感觉简直是最美妙的感觉。连棚子外呼呼刮风的声音都觉得悦耳起来。
可是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明天可咋整,泡面都没得吃了,唉——叹了声气,突然,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喂!”
“是小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是江名,你是哪位?”
“小江,可算找到你了,我是林国斌啊,就是经常去照顾你生意的那个。”
“哦哦,是林叔啊,你有什么事吗?”林国斌是江名店里的常客,每次都指名让江名给他打理头发,五十多岁的人了,对形象可讲究的紧,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言谈也非常温和,经常跟江名说一些家长里短。
“是这样的,我刚才给你们店里打电话了,说你今天没去上班,我想让你来我家里帮我父亲理个发。”依旧温和的语气。
江名瞅了一眼时间,10点38分,心想都这个点儿了,因为天气冷,路上都没多少人行走,有点不愿意,而且上午店长的语气明天自己铁定要失业了,能推就推吧。“这个,林叔,你看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吧!”
“不行!必须今天!”突然林叔变了语气,很坚决。估计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求人帮忙这样可不行,态度又温和下来:“小江啊,明天我父亲要参加一个重要仪式,所以今天一定要理个发。放心吧小江,报酬不会少你的。两千块怎么样?”
江名一听两千块,妈呀,相当于自己半个月工资了,想到自己兜里一毛钱没有,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好吧林叔,我去。”
“小江,把你的位置给我,我派人去接你,我们家住的有点偏,你可能摸不到。”
江名告诉了林叔自己出租屋的地址,又翻出来一套理发工具,装进一个老旧的木头箱子里。
没几分钟,就看到门口一辆车停下,按了几下喇叭。
江名提着箱子走出来,一看竟然是一辆S级的大奔,心想林叔家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平时看林叔开的可不是这一辆。
“是江名先生吗?”
江名点点头上了车,豪车坐着就是舒服,车子平稳的行驶着,驶出了市区。
大概开了有大半个小时,从一个斜坡走上了环山道,江名看到前面不远处灯火通明,应该就是目的地了,竟然住在洪头山半山腰上的别墅区。
这地方江名只是听谁说过,跟风香港半山别墅建的,不过居住的人也都有有一个共同点,富豪住的地方!
车经过长长的小道驶进了一个空地,一栋很别致的三层小楼伫立眼前,山里虽然人烟稀少,但房子周围还是亮如白昼。如果是白天,会发现别墅朝向正对着清河,有山有水,风景秀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多么美妙的享受。
只是,一下车就看到一个大大的“奠”字,灵棚!!
房子里搭了灵棚。
两边都挂着挽联,上方挂着死者遗像,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江名看不清死者的样子。
江名有些怕了,怪不得林叔语气那么怪,还拿出两千块做酬劳,这时候还不知道事什么情况,那就成傻子了。早听说过有同行给死人剃头的事,今天轮到他了。可是他并不愿意啊!理发师这职业是个很古老的职业,粗俗点就叫剃头匠,古时候,给死人剃头叫剃阴头,各种禁忌特别多。现在殡仪馆明明有入殓师,干嘛非得找他。江名有些不满,心里打了退堂鼓。
“小江,你来了。不好意思,让你受累了。琳琳,快出来招待一下小江。”林叔走了出来,看着脸色不好的江名。
从林叔后面走出来一位纤细高挑的女人,尽管穿着一身黑西装也掩盖不了她的绝代风华。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同时闭嘴,竟然是早上和江名同床共枕的那个仙女。缘分到了拦不住啊!
“你们认识啊?”林叔问道。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又是同时出声,只不过江名回答的认识,而女人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说不认识。
林叔见两人之间似有过节,打了个哈哈:“不管你们认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女林琳,昨天刚从国外回来。”
“这位是我得一个有趣的小友江名,是我专门请来给你爷爷送行的。”
果然是给死人剃头,江名张口正想说自己干不了,林叔把江名拉到一边,轻声说道:“小江啊,我知道这事是我做错了,没跟你讲清楚。但是你得理解我的难处,我父亲最大的遗愿便是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我找了很多理发师,一听说要给死人剃头都不愿意干,最后我想到了你。”
“琳琳这孩子从小就跟他爷爷亲,爷爷不在了,她是最伤心的,昨天她出去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请你帮帮忙。”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原来林琳昨天是出去找理发师,也吃了闭门羹,想到爷爷的死,想到爷爷对自己的好,自己连为爷爷做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到,心情郁闷就喝了点酒,在国外洋酒喝习惯了,没想到国内的白酒这么厉害,没喝多少就发生了那种事,连自己的清白之身也失去了。
江名心中有愧,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答应了为林琳的爷爷剃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