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疼出冷汗,穿过紧锁的眉眼,流进眼里,视线模糊中,昏过去的前一刻,看见白十一瞳孔骤然收拢,震惊焦怒,扔下金乌朝他奔了过来。
不行了,我要睡会儿了......
遂闭眼,昏死过去......
晚间,月光下的海面反射着嶙峋波光,乌船隐匿在夜色中,随着海上的波涛起起伏伏。
船舱内,一点烛心微微摇曳。
不远处的床上躺着一人,只见那人上半身是裸着的,匀称细瘦,线条流畅,肌理凌厉,皮肤是泛着冷冷的白,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只是视线向下,便可看见他胸前正五花大绑,白色的绸布斜斜捆着,绸布上还有从里至外浸出的血迹,旁边的木架上还搁着铜盆,里面是被换下来的纱布浸染的血水。
就着忽明忽暗的烛火,隐约可见那人面容俊美,紧闭的双眼,睫毛浓长,簌簌微颤,像是睡得很不安稳。
嘴唇没有血色,苍白得吓人,像是冰原上,受伤的小狼,可怜而无助。
极泠云受了金乌一鞭之后,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天了,似乎还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床边也靠坐了一人,正单手支着头,疲倦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人。
白十一也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此时却没有一点困意,因为她的正内心复杂翻滚着,纠结疑惑着,一边恼怒着极泠云的狠心欺骗,一边又担心他真的被金乌所伤。
突然,床上的人手指微动,似要转醒,白十一急忙凑上前去,看着他睫毛簌簌颤抖,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轻轻转动几圈后,终于睁开。
极泠云瞳孔暗沉幽黑,带着点湿润的潮气。
白十一见着他终于转醒,本来心中有千句万句的话要问,此时却觉得喉间干涩,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响也开不了口。
一时之间,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而看着在床边,一脸心疼的守着自己的人,极泠云心想:这苦肉计应当是值了。
“媳妇儿,我之前的衣服呢?”极泠云虚弱的扯开一抹笑,开口问道。
白十一拧着眉,心想着这人是不是被自己的鞭子抽到脑子了,受了重伤,醒来的第一句竟然是问自己的衣服在哪儿,随口赌气答道:“衣服上都是血,扔了也罢,我去给你拿套干净的。”
说道‘血’字的时候,白十一声音不经意的颤了一下,她也后怕,她也后悔,极泠云身子本来就弱,寻常精怪受她一鞭,都要去半条命,更何况是个肉体凡胎......
“好媳妇儿,我不要新的,我就要我之前的那套......。”极泠云继续说着好话,还挣扎着要起身,他刚刚转醒,声音还带着一丝的嘶哑,听着竟是别样的性感。
“行行行,你先别动,我去给你捡回来。”白十一怕他乱来,牵扯到伤口,赶紧将他慢慢扶起,将枕头摆好搁在他紧实的腰后,让他靠在床头可以舒服一点。
由于靠的太近,鼻间满是他身上散出来的兰木草味道,清新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