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一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却不能出房门,李涟漪说要等她痊愈之后才可出门。
所以只能暂时先待在房里,不过此时此刻,白十一略微有点抓脑,眼前桌上的针线断了一根又一根,手指也被戳了好几个窟窿,可是看着手中月白色的荷包,上面的线角歪歪斜斜,银色丝线扭扭曲曲的勾勒出两个奇怪的似人非人的图案,白十一自己心里都想骂一句:这是什么狗屎荷包!!
想到那人亲自点名要求的荷包样式,白十一眉头深深的皱起,懊恼的将脸埋进未完成的荷包里,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么个蠢要求啊!
“老板娘,你这是做的什么?”花喵喵突然从身后出现,两手拖着木案,木案里是一碗浓黑的汤药,正冒着热气。
白十一被惊得又是一针戳歪,指尖顿时血珠冒出,忍着刺痛,却不想让花喵喵发现,赶紧单手一扬,将那烫手山芋的荷包扔向窗外,“没什么,闲着无事,随便做点东西打发时间。”
“哦,我以为你是在给我姐夫做荷包呢?”花喵喵挤了挤眼睛,毕竟上次在门外,她可是将屋内的情况偷听得一清二楚。
随后走了过来,放下手里的汤药放在桌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人就是你姐夫了,小心我撕了你的嘴。”白十一嫌恶的看着苦唧唧的汤药。
白十一伤还没好,花喵喵自然是不相信老板娘现在这力气可以撕了自己,所以胆子跟着就肥了,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我姐夫走了这几天,是否一切顺利,他身子又弱,从这里回无极宗路途遥远,一路颠簸,肯定吃不消。”
顺着花喵喵的话语,白十一思绪回想到前几日那张苍白俊美的脸,薄薄的唇没有什么颜色,眼角却一直含着笑:“我有事先回宗里一趟,事情办完我就再来,你等我。”
白十一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想他了。
“老板娘,你想我姐夫了。”花喵喵大咧咧的往椅背上一靠,单手搭在椅肩,悠闲的吐出一口瓜子皮儿,难得笃定的说道。
白十一回过神,不动神色的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居然能被一只蠢猫看出来什么了?
“老板娘,你方才的表情,弯眉微蹙,嘴角下垂,目视远方,出神发呆,还叹了口气,就你这表情,”花喵喵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以前就见过,水月姐和红霜姐经常这样,姐妹们都说是因为在思念恩客小情郎。”
末了还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还有一句叫什么,什么......不想喝茶也不想吃饭了,反正就是很想他,想他想到胃口都不好了意思,老板娘你说,谁会这么傻,放着好好地饭菜不吃,光凭着去想一个人,就会让肚子想饱吗?”
白十一眼角抽动,花喵喵每多说一个字,她的脸就多黑一分,像是十年老灶下的锅灰,一抹一个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