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晖帝大寿,黎国大赦三天,国子监也会照例给监生们放三日假,这假前的最后一天,已经有许多监生按奈不住内心的欣喜在摩拳擦掌了。
“我看你们是不记得暮春考的事情了吧?”冉若华插着腰,手里的木棍敲在木板上又指向这帮噤了声的监生,有些邪恶的笑道:“虽然画艺比不上你们诗书重要,但是没有我这的分数,你们也别想升班了!”
冉若华正说得起劲,突然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从窗边走过,那不是弦歌先生吗?
难不成他也回来了?
可这京都里并没有传他回来的消息呀,正巧这时外面传来监里的钟声,堂内迫不及待的监生们立刻撒欢的跑了出去,冉若华也赶紧收拾好自己的画箱想去清心厅看看。
那人离开监里也有将近半月的日子,冉若华也好久没来这清心厅了,此刻走进来倒是没有先前那般随意,反倒有些小心翼翼的,顺着门缝想看看他在不在屋内。
“看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冉若华一下子蹦了起来,转过头,便见弦歌温柔的面庞映入眼中。
“我...”
冉若华正欲解释些什么,便见弦歌推开门,示意她进去坐。
盘坐在地榻上,屋内还是之前一尘不染的样子,接过弦歌递过来的茶,送到嘴边轻尝。
“是来找类尘的吧?”
男人一边放下手中的茶壶,一边抬眼轻问,令冉若华正品着茶的手一顿,放了下来。
“明日便是钰晖帝的寿宴,我是想来和大人讨些经验。”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也不知类尘现在何处。”
自那日在巷内看到他杀人的那一幕,她就无法将他与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琴师形象联系在一起,冉若华自知自己从这弦歌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便准备告辞离开,却见他突然拿出了个木盒子出来。
“这是...”冉若华打开了那木盒子,见里面是一块难得的玉砚,不禁面上一喜,将它拿出来细细打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吃惊的看向对面:“是给我的?”
她和这弦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个呢?冉若华虽然对这玉砚喜欢的紧,但也还是把它放了回去,不解的问出口。
“拿着吧,上次你不是还把送类尘的画给我了吗?就当礼尚往来了。”
她的画怎能和这玉砚比,刚刚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这砚少说也有上百年头,且玉脂极好,玉中似水流动,触手冰凉。
见对面的花拾似是还有疑虑,弦歌不禁笑道:“此物也是一位友人所赠,弦歌不懂这书画,落在我手中反倒是暴殄天物了,你便拿着吧!”
见他这么说了,冉若华也确实喜欢这玉砚,便大方的道谢收到了画箱中。
得到好物,两人又浅聊了几句,冉若华便告辞离去,正走到门口,冉若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柔中带冰的声音。
“花拾,有些人不是你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