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凌自从那日测试了我的修为。对我的魔功修为虽然很诧异,但他基本判断我在修行的道路走的不会太远。化魔或魔修对我来说已是根本不可能。身为化魔营的最高统帅,他倒不至于因此事找我这小虾米的麻烦。他只是抱着让我自生自灭的心态。
所以当时他得知我有违规,他也就秉公处理。
当然责鞭百下,或者有人会说刑罚太重。但化魔营的处罚应人而定。同样是鞭邢,修为不一样,执行处罚的人所用的鞭子和鞭数也是不同的。要不然,责打三鞭对于普通魔民小童可能会毙命,对于练气高层来说连饶痒痒都谈不上。
韩帅认为我有炼体七层,目前的体格属于健硕一类,这百鞭我还受的。
当我行邢时,恰巧他就在大帅帐营外。以他的修为,我的哀嚎声自是入他耳。但是让他奇怪的是,我受了独眼怪的一电鞭,嚎叫中的内气居然毫无损伤。他不由的侧目一看。以他魔帅级的修为,自然把我的伎俩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看还好,一看把他气的七窍生烟。我这不是挑战他的权威吗?
“你这小子好是滑头。以你的体质,撑过这一百鞭,最多也就卧躺三月。可惜你自认为自己聪明,把我化魔营的人当傻瓜。你当我看不出你穴道已解?你当我看不出你化掉鞭劲?罢,罢。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能撑过我这一鞭,以后化魔营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韩凌大帅声音不大,但化魔营内几百万人却字字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什么意思。韩帅只打我一鞭。其余百鞭换他打我一鞭。天啊!难道韩帅发善心,而且他还说只要我撑过去就要给我天大的自由。我初闻他的言语竟然颇为心喜。可转念一思。不对,韩帅的言语冷冰冰,不带一丝情感。那明显是已起了杀心。
“大帅,听我。。。。”我慌了,毕生没有碰到如此危机。我要认错,我要求饶。
只是我话音未落,韩帅已经动了。又或者没动,在场所有的人没有看见他有什么举动,包括我在内。或许只有识海成海的修为大能者能见韩帅的身子曾经有虚影一晃,眨眼又在原地不动。
但是此刻我的胸口都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直接从胸口挂到腰间。伤口上面留有电弧光闪闪,阻止着我肌肉的修复。血却没有流出来,因为还有一团青绿色的雾气不断的伤口处翻腾。鲜红的血肉碰到它直接变成绿色,并不断的溃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剧毒。
没有鞭影,没有破空声,甚至连撕裂皮肉的声音都没有。这就是魔帅级的修为。我的化劲压根就没法去做,因为鞭劲何时来,从何来。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只能感觉身体突然有一刹那的剧痛,那疼痛令我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然后剧痛之后又感到身体已经趋向麻木,像是前世手术前的麻醉。
此刻我的脑海中却传来红红的咆哮。“我要吸掉那王八的血,我要这里人都死掉。我要让炎魔国变为血海。”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觉红红即将出来。我开始害怕,我怕呀!但此刻,我怕的不是我的生死,我怕红红并没有能力对付韩帅,怕她突然魂飞魄散。
我咬着牙根轻声安慰红红“红红别动,你不能出来,你家咕咕撑的住。你赶快帮我修复身体。记住不管我死没死。你都不能出来。要不,我以后不会在理你了。不给你讲爱情小说。”
“可是。。。”脑海里继续传来红红不甘的声音。
“红红,我求你。我以前都没求过你。才第一次求你,难道你就不答应吗?”
脑海传来红红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但是我却把心放下了,这小丫头已经听从我的劝。我环顾四周,所幸没有人注意我。就连韩帅也认为我是被毒气入侵,净在说胡话。
呵呵,结局并不坏,想点快活的事吧。这仗老子一定会撑过来了,到时候就天天从你韩帅帐前过。看你还敢说这化魔营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我一定要恶心死你。
只是我为什么感觉身体开始发冷。呵呵,哥也会怕冷?
“爽啊!”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天空喊,声音凄凉沧桑。
一段《雄心壮志冲云天》京剧在我口中吐出:
“贼鸠山要密件毒邢用遍,筋骨断体肤裂心如铁坚。赴邢场气昂昂抬头远看,我看到。。。。”腔调视死如归,荡气回肠。只是我的声音越来越弱,到后面耷拉下头颅,气如游丝。
百年后,传言魔域魔民讲到大魔潘古受刑时,嘴里不停发出魔音袅袅,余音绕演义场三天三夜。
散去了甲阵营的生员。行邢官用手试探我的鼻子,然后毕恭毕敬的向韩帅请示。
“禀大帅,生员潘古还有丝气,只不过离死差不多了。”
“这小子生命力倒还顽强。好,把他留在此地三天。如若还不死,便许他可去医治,若死丢他喂地听吧。”韩帅谈谈的说。
不服号令的人哪年他不处死几个,韩帅对此习以为常。
暂不表我在寒风中生死不知。
此刻冉帅府上却是另一番景象。雍容,豪华,宝气,还有上档次的文雅。
炎魔国谁都知道,炎魔司青渝喜文,好诗书。魔国虽说好武之风盛行,但依旧还是有学院,有文生。就算是魔王麾下也有文官。只是这些文人并不出太多拔尖人才。
一则,魔国以武治国,文人在此不敢太张扬。所以纵有文才,却无文胆,写不出什么好文章来。
二则,择文者除少数是处于本身兴趣之外,绝大数人是修行废材。本身并不是自愿习文,完全是家族所逼。
三则,魔国内并无大儒,也无出众教书。教的学几乎是照搬古人书籍。有些偏僻词句,教书先生本身也解释不了。
偏偏圣宗天宫七门中有青云门。
青云门历代青云好文采喜文气。青气就是文气的体现。据说青云直上,平步青云,青云万里中的青云就是指文气聚集而成。
所以隐隐约约青云门成了魔域读书人的最大依靠。
青渝当年贵为青云门掌教所认识学士自然也多。虽然现职为炎魔司司长,算是昔日黄花。但毕竟还是魔域文学泰斗,各地捧场的文人还是很多。
青渝过寿诞每十年过一次,府中派头自然十足。
就说在她这座热闹非凡的宅子里,居然找不到任何灯火。墙上挂着的,案牍放着的无不是自带光华的器物。有七彩琉璃盏,三足乌鸟灯,龙宫彩火。
如果还有些地方暗淡些,府中管事就再干脆挂上一颗夜明珠添明。完全不在乎这夜明珠价几何,拿它做烛火。
一些流传魔域甚广的名诗绝词,此刻被府中人用黄金墨玉打成金匾墨字,挂在各处显眼的地方。黄金匾上的墨玉字体散着温润光泽,被周遭蒙蒙的宝光照得灼灼生辉。
不少学者在金匾墨玉间浏览,对着金匾的名句的摇头晃脑的诵读。其中客厅正中央一幅黄金匾前人围的特别多,甚至不少人拿笔纸记录着。
如果我也在此处,我会惊讶的发现这幅黄金匾提的诗就是当初我对着青渝诵咏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当然目前黄金匾上没有题目,没有作者。这更是引来观者议论纷纷。
“这首诗好新颖啊,以点带面。我就喜欢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句诗,晚上我就用此句讨好我老婆。想她必乐翻天。”
“还老婆呢?想必你是要讨好你老婆的闺蜜柳姑娘吧。你可不要厚着脸说上你写的。”
“哪能呢。过了今晚,这诗为炎魔国文人尽知。我那样做,不是自己打脸吗?”
“难说,反正上面有没作者,又没题目。你要是说是你写的,别人也没证据说不是。”
“哈哈,我还没到如此不要脸。不过话说过来,这诗没有作者会不会有可能是我们魔域文人所作?”
“这我就不知了,或许有可能吧。也许青渝大人知晓一二。”
“不可能,你们不用猜了。这篇文章必为我人族所作。应该是个还未出名的诗人所提。不想我人族纵然是籍籍无名之辈的作品,来魔域到成了经典。”
一个穿儒服头戴纶巾手执折扇人族文人高调的对着其他几位人族文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