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快腿奔跑,把炼体七级的体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也顾不得路上行人的侧目惊叹,化作一道残影疾驰而过。
直到天色快暗,天空上已经不见了魔蝇踪影。我居然还没有看见冉帅的大宅院。迷路了吗?不是,路我到是识的。一年来,乘马车路过也有数十回,况且我记忆力那么好,怎么能犯迷糊呢?主要是以我目前再怎么快速奔跑,还是追不上骨马的脚力。
我的心里开始发慌,这和我的计划有出入。本来想赶去送礼后再原路返回,自付应该可以顾得上明日村长点卯。
但按现在这状况来说,想要赶得上村长点卯,我就必须马上打道回府。可是我的礼品还没送到,那我今日的心血不是白费?三十文不就竹蓝子打水吗?想想青渝那文艺青年,哦,是文艺妖怪求文若渴。咱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
嗯?嗯?写文章的就不要自欺欺人,好吗?
好吧,我摸摸怀中的宣纸,心一狠,牙一咬,为了我以后的荣华富贵我拼了。我依旧朝着冉帅府跑去。
大约又过三柱香功夫,总算是看的了大宅子的模样。
此时天已经完全黯淡,但大宅子却灯火通明。在这一方地域内异常耀眼。宅墙上挂红插绿,甚是喜庆。宅门外依然是车马笙箫,络绎不绝。送酒的,送菜的,还有送礼的。进门的队伍排得老长。
虽然已属于夜晚,炎魔国的道路已经戒严。但所谓的宵禁对于达官贵人来说就和放屁一样,不能太在意。况且来往之人都有魔兵卫或私家护卫保护,并不惧怕隐藏于暗处的魔物。
我看到这个大阵势,刚才那送自家师傅礼物的胆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自行惭愧啊!我压根就不敢直接走过去报号。
不得于我身贴着墙角,慢慢的朝门房处蠕移。报着走走看看的心态,我偷偷摸摸走到门房处,两个仆人正在对照礼单报号,一个留有两撇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手拿礼簿对着各种礼品登记在册。
“江城朱家,白玉壶一只,酒盏八个。号称,壶装天下水,倾出醇香酒。”
“幽影族族长,影魅十二对。亦能歌善舞,亦可暗做护卫。供夫人差遣。”
“炎国兵马司司长,琉璃赤阳飞剑一把。无形无影,能取神命而神不知。”
。。。。。。
一声声的吆喝,我听得是心迷神醉。要是这里面随便一件宝贝归我,这辈子给人家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同时那一股自卑的心思油然再生。手再次入怀摸到画稿宣纸,却再无勇气取出来。踌躇着是不是该默默无声的消失在这里。
“喂,那边那小子。在那儿干嘛?你是哪家仆童。该不会想来我家这趁热闹摸点东西的吧?如若是想要些随喜,后日来便是。”
一个青帽仆人指着我问,能作为青渝家的仆人也非普通人,都有一定的魔功修为,而且要为人也机警,眼观八方是基本条件。他见我也不排队,手上也没有提什么礼物,而且穿着普通魔民的衣服,禁不住发问。
他不发声到也不要紧。可这一声质问,但使得一旁长龙般排队的人眼光不约而同转过来看着我。我第一次发现“万人瞩目”并不是好事。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一开口想要回答“路过的,打酱油的”的话就哽咽在喉间。
但下一秒,我目扫过送礼的人群里那些不屑无视讥笑的眼光。一股傲气代替了之前的自卑。天生痞子的脸立马换上。
“哥。我是青渝青大人的弟子。我给师傅送礼来的。自家人。我正愁这送礼的队伍太过漫长,排队轮到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见你正好关心询问,可否就免了我的排队之苦吧。”我大摇大摆的自来熟靠近他。
哼!想看我笑话,我就出个难题给你。你要让我按规矩办事,我就可以借着老长的队伍找机会溜掉。如果不用我排队,正好了结我心意。
那仆人一时倒也不知怎么处置,他用眼征询了八字胡须管事。毕竟这里八字胡须管事才是主事。
“我家主人的弟子?那算自家人。下一个就你吧。”八字胡须开口说道。
我不由得大喜,赶紧取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稿双手递上。
仆人接手打开画稿一看,画倒也赏心悦目,就是这纸质太差,而且连裱一下也没有。这是我家主子的弟子吗?
“哦,抱歉问下。你是哪位弟子。我家主子在青云门掌位百十多年,内门弟子就有上千,你是哪个?”八字胡须管事说道。他见过世面,知道魔界修行者不能以相貌衣服取人。
“不好意思啊,叔,我是外门弟子潘古。”为了显示我的身份的重要,我已经很不要脸的把前缀“挂名”省去。
“外门?”八字胡须管事心里冷哼,外门弟子你送礼就送礼呗。我家主人乃是读书人的泰斗,自是讲究礼仪,礼轻也是礼。但是你这小孩童竟敢仗着是外门弟子就插队。要知道主人的外门弟子可是多如牛毛。别的不说,炎魔国青云内门外门弟子,理论上都是属于主人的弟子。
此刻我心中也是很忐忑。自从“外门弟子”说出口,我自知份量太轻。于是我紧盯着八字胡须管事,认真的察言观色。当看他双眉微邹时,我赶紧又抛出一句。“我和颂翎姑娘很熟。”
还好,本来那赏画的仆人在听到“外门”二字的时候,手就准备要把我的画揉成一团,听到我的后一句话,才放弃这个念头。
“哦,还是小主子的朋友。行,我给你记上。外门弟子潘古,送画一幅,哦,不妥,一张。”八字胡须管事不热不冷喊着号子。
八字胡须管事弄清楚我的身份之后,他自然也看不起我的身份和礼物。之所以不给我使绊子是因为但现在送礼的人多,大庭广众的,小童又抬出小姐的名号。不能不给个面子。否则怕有多嘴者话多,这事要是传到小姐耳朵里,够自己喝上一壶。
反正八字胡须管事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这画估计等下也不知道压在哪箱宝贝底下,没有人会记的。
果真拿画的仆人又把画折叠起来,而且对折的特别的多次。待到它成为巴掌大的小方块后,才很随意的把它放在前面礼品匣子上。紧接着往上面又摆放上另一礼品匣子。咋眼一看,我的画就像踮箱子的破纸一般。
可是对此我已经无能为力。
唉,开始怀念被四姐敲走的钱财,都怪当时自己太“阔气”。要不,至少我能许它一幅华丽的外表。多了一个画框,我的画至少也不会成为踮箱底的破纸啊!
可是我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只能自我安慰,算是已是尽力,后面的事情听天由命吧。我摇摇头,荣华富贵权当做个白日梦吧。还是把眼前的路走好。再到化魔营混上一年,老子就自动消失吧。反正我绝不化魔。
我的心态起伏暂且不表。眼前摆在我面前倒有个难题。是回潘家寨?还是继续前往化魔营?回潘家寨估计赶不上明早化魔营的马车。不要搞得两头空,算了,直接奔化魔营吧。
从然府通往化魔营的路其实很危险,除了巡查的魔兵外,还有其他夜行魔物。别看我此时已经是炼体七级,在潘家村寨内也许还算个人物。但是在这条回化魔营的路上,我要是随便碰到一个魔物,我的小命肯定差不多玩完。
幸好,我还有红红。把她蒙在脸上,夜间所有的有生命的活体都呈显在红点“雷达”图上。有时也有红红直接脑海示警,才堪堪躲过数次危险。
曾经我在红红的示警下龟息趴在一块大石头下方,远远就看见一团灰蒙的影子从我刚才的位置飘过。所过之处,物体皆被冻结。就连我躲匿的黑石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
曾经我也碰过一头嗅觉很好的不知名魔物,不管我怎么藏它都能朝我躲的地方找寻只是后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千钧一发之际,它却很不甘的离去。嗯。。。。大概是我人品好吧!
红红在白幡内“噗哧”一乐。就喜欢咕咕大言不惭,她把刚刚和那头不知名魔物的魂斗辛苦忘得干干净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我继续低俯潜行避开所有的红点,总算有惊无险的抵达化魔营。那时天色已经亮,又见魔蝇飞翔。
并非所有的化魔营生员都有马车接送。化魔营附近的魔民居民的孩童都自行入营。我见陆续有孩童入营。我就跟随着他们身后面,我对着守营的士兵出示随身携带的兵牌,就得以放行,径直前往末营。
时间尚早,来末营的人不多,营内倒也静然。我一头扑向自己的床位,眯眼就睡。呵呵,荣华富贵不过是水中月,还是梦中和红红相会实在点。
我这一睡自然是悠然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