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个身披破落不堪的衣服的童子,口里嘶哑的喊着“红红,你在哪。”
在荒凉地方四处游荡。每每发现个土坑地洞的,总是兴奋的奔过去。对着地洞口喊:“红红,你在里面吗?出来别让你咕咕就等。”
待到许久无回音,男童的脸上写满失望。
一会儿,一只六米大的大黑虫在男童的不远处破土而出。黑虫的触须上倒卷着一个比男童年龄更小的男孩。
大黑虫萎靡不振,两条长长的触须只剩一条,六条长腿只剩四条。一破土大黑虫就趴在地上不动弹,身躯不断的缩小,停留至巴掌那么大,被旁边的小男孩捡了起来,藏到身体内。
“嘁嚓哥,嘁嚓哥,你怎么啦?你怎么也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小男孩有见男童就跑过来扯着大男孩的裤腿不断的摇晃。
“你知道红红在哪吗?说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把她还给我!”大男孩回过头来打量打扰自己找人的小男孩。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男童对着小男孩凶神恶煞的喝道。
“没,没,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是红红啊!”小男孩委屈的快哭了。
“不是你藏得,你就不要打扰我找红红。”大男孩扯掉小男孩抓裤腿的手继续往前走。小男孩手足无措,只能小跑跟着大男孩的屁股后喊着大男孩的称谓。
三柱香后,两孩童的眼前出现了一片灌木丛。灌木丛林里上面长着一片红色的果子。艳红艳红的那种,让人垂涎欲滴。
大男孩果真被着它们给吸引过去,嘴里念叨着:“红色的东西,红色的果子。红红最爱红色的东西啦。咕咕给你摘去。”
跟在后面的小男孩一听,脸色大变,奋不顾身的扑向大男孩,双手紧紧的抱住大男孩的腰,嘴里大喊:“嘁嚓哥,你醒醒啊!那些不是果子,那是食人魔牙,那是牙齿。”
可惜大男孩依旧不闻任何声音,而且他力量很大,拖着小男孩继续走。
小男孩急得大嚎:“嘁嚓哥疯了。白姥姥被困,姐姐被抓,小白迷失在混天伞里,老黑重伤。我该怎么办啊!我什么都做不了啊!呜。。。呜。。呜。”
几日来的变故和艰辛彻底让小男孩失去了分寸。
“小白?小白?妮子!咳咳咳咳。。。”大男孩说完突然一阵激烈的咳嗽,咳出了一口浓痰,人像被泄了气的充气娃娃瘫倒在地上。这可把小男孩吓得不轻。
“痰咳出来就好了,这叫痰迷心窍。青铭啊,去弄些水,等下嘴碎的小子就会请醒过来。”小男孩身上响起了老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难听且微弱。
我为什么会清醒?
因为当小男孩口中的“小白”两字入我耳时,我依稀记得我“死”后,红红好像有和我提到小白。
难道红红被小白抓住?那我得尽快找小白。可是小白是谁啊!好熟悉的名字,我得想想,头好痛啊!
不行!为了红红,我一定得把小白想起来。小白,小白。。咦,小白不就是妮子嘛!这心念一转,我的胸腔突然痒的慌,像有东西贴粘在我心壁上。我本能的咳嗽,总算把那东西咳出来。
然后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要去救。自己有点不知所措,接下来脑子一片的迷茫了。(实际上是晕过去。)
当青铭把水喂进我口里的时候。冰冷的泉水刺激了我感官,让我从找红红重要还先救人的争执中清醒过来。
红红肯定要去找的,但至少我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这样胡乱寻找能找到的希望渺茫。
最大的可能性是红红已经回去她所说的另一个家。那个家应该在百万魔山内,不管怎么样,我是肯定要去看看。
只是百万魔山,面积很广,从今往后的路我就得靠全自己,还是需要时间准备准备。
还有青铭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好好理理。事有轻重缓急,我得掂量掂量。
想到这,我睁开了双眼。
“谢青铭师兄拉我,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即已醒来,该遵守的规矩还是要遵守。
在青云门毕竟青铭是内门弟子。况且若不是他寻到我,让我及时清醒过来。恐怕我的再好运气也有尽头。到时候,恐怕我应是埋骨在这荒凉之地。
“嘁嚓哥,你真的醒了。也别师兄不师兄的。你就叫我青铭吧。”着家伙满脸眼泪还挂在脸上,却还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吧,青铭,你们不应和白姥姥在一起的吗?怎么跑来这里?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日,老黑载我和姐姐。。。。”一谈起这几天的周折,青铭的脸上又是悲切一片。
。。。。。。
老黑是圣虫,有遁地和宿主千里感应的神通。所以老黑在地底穿行三日后和姥姥取的联系。姥姥果真亲自把他们姐弟接入混天国司。
“姥姥,我爹不是被什么大自在天魔杀死的。我爹是被我师兄们,哦,不是,是被青云叛徒杀死的。求姥姥为我们做主啊!”青鸾一见姥姥的面就跪在地上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你慢慢道来。此等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姥姥见多识广,言语中并没有太多波澜。
“前些年我爹发现我门中的几个师兄弟和屠者魔王走的亲近。这在魔国各门倒也存在。我爹也没有因此阻止他们。”
“可风传屠者都城附近连续有被屠村案件。我爹怀疑有不明的邪者参与。他就暗地里调查。可不查不要紧,一查我爹就了解人口消失纯粹是屠者魔王的口欲导致的。并且我爹还发现有白云门和青云门还有其他门子弟都有参与其中。”
“可是这些人中有好几人还是爹爹亲传弟子。于是就把他们叫来训斥一顿,他本想上奏混天国司,但架不住几大弟子苦苦哀求。爹想,此来对自己青云门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我爹狠狠的处罚了几个师兄。但爹也就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几个月前,我父亲突然失踪,连尸体和魂魄都无处寻。风传是大自在天魔所为,我和弟弟伤心欲绝。但也无能为力,只期望圣宗能为我爹报仇。”
“那曾想,当日大师兄夜入我闺房,欲于与我求欢。我自然是不允的。大师兄威胁我,说我若不从他便让我和我弟和我爹一样魂飞魄散。”
“我一听大师兄话中有话,我也想了解我爹的死因。于是我假装同意。哪知大师兄那贼子精得很。要我立即自封修为,还说他们权势滔天。不禁青云扶司上下都被他们拉拢,好几个魔王都和他们称兄道弟。而且他们和混天国司白云门也熟得很,就算我去告状也没用。”
“他们还说他们杀了我爹,混天国司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然后那贼子像是自知说漏嘴就不再说什么,就想对我用强。”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大师兄又威胁我,说现在就只有他才能救我们姐弟,他说我们姐弟早晚是会被人斩草除根的。我听出他话里有玄机,就说只要他能告诉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可以先自封自己修为,从了他。他答应了。”
“为了取信于大师兄,我果真自封了修为。那贼子检查后,又加了些手段,还剥光我的衣裳,才露出中山狼的一面。他见我已无反抗之力,倒也不瞒我,说我父亲就是被他们用药给蒙翻杀掉。”
“怎么蒙翻?下毒吗?我可不相信。青彪魔修已经是成魔期百年的人物会怕毒?再说还有你爹修成的魔魂呢?魔魂可没那么容易消失。”姥姥质询道。
“我当时也是不信的呀!那贼子信誓旦旦旦旦的说,自从他们被爹爹处罚后,我爹爹又看守他们得紧。他们几个因此就怀恨在心。关键是爹爹还在查。。。。。大师兄讲到此又不言了。
“他说几年前他们师兄弟早买通洗漱杂役。将我爹换洗的衣物泡在浊魔草液里,浊魔草汁液无色无味,寻常人发现不了。可是这东西长期接触上魔体则会慢慢侵蚀魔体经脉,而且中毒的人毫无知觉。”
“浊魔草?好歹毒的东西!宗门和魔国为不让魔域内的魔损失太厉害。浊龙草不是明文禁止使用的吗?”姥姥生气的说。
“那贼子说是某个魔王府的人给他们的,而且他们还偷偷用其他污物损坏了我爹随身法宝,使得我爹的一些保命手段,十不能用三。那贼子说了几乎我爹的亲传弟子都参与了这事。那些不听话的和摇摆不定的师兄弟,都让他们找个理由排斥圈外或者杀了秘密杀了。
“说完这些后,那贼子迫不及待就要将我奸污。可他万万没想到,我胸口处有刺青。刺青图为数株含苞的桃花。其实它是爹爹从小为我刺下的保命画符。”
“爹爹说过,女孩子身体有时候就是最后保命的工具。危急的时候只要我稍微咬破舌尖,吐口血在胸口上面,保命符就会运行。可惜我保命符只能困住那贼子,却不能杀了他。”
“我趁此机会穿好衣服,带着弟弟打晕家中小厮和丫鬟。装成他们模样才逃离出来。本想去混天国司告状的,但记得大师兄说过白云门也有他们内应。我就不敢太莽撞行事。”
“但我记得听我爹生前说过。总宗过段时日会有派人来巡视。我和弟弟就日夜守在混天司前。那日见到过混天国司和姥姥到来,本想拼上性命也要见姥姥一面。可是迎接的姥姥的规模太过庞大。小女子自付连外围防患闯不过去。所以当时就忍了。没法子当日我就只好起十日病咒,然后根据咒中感应,在屠者魔王府附近等待。接下来的事情。姥姥应该都知道了。”
白姥姥越听越生气,满头的银发都在颤抖。她打了光蛾,对着光蛾喊道:“白虎,你给我滚过来!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