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馆主,钱馆主没有来,这些天忙累了,想必您也知道是在干嘛,这次来的是我们晴朗副馆主。”老郭虽然是身为皖边赌馆的人,但是对方可是一馆之主,自然也不会去摆架子,很是客气,这也是大部分都愿意听皖边赌馆安排的原因。
“哦?晴朗副馆主来了?这些天一直听说你们新来了个副馆主很不寻常,今天一看,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啊。”风铃赌馆的馆主名叫何霖风,自家本来是郡上教书的,然后是何霖风年轻时来这里游玩,然后喜欢上了风铃镇的一个女孩,然后就留在这里,至于为何开起了赌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何霖风走到晴朗身前,一身黑色长衫,儒雅随和,一眼将晴朗从头看到脚,如同传闻差不多,确实仪表堂堂,年少有为,然后朝着晴朗点了点头。
“谢谢何馆主谬赞了。”晴朗也微笑回应,然后一行几人被请进赌馆内,进赌馆一看,晴朗就被赌馆内的格局给吸引到了。
不愧是书香门第,里面摆设的也是用书架,将赌桌一个又一个隔开,还摆放了不少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四君子“梅兰竹菊”等水墨画,这些都是何馆主自己画的,比钱震南那个半吊子文化人厉害多了。
“晴朗副馆主,喝茶。”何霖风将晴朗等人带到一个用屏风隔开的雅间内,叫人泡上好的茶,给几人倒上,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
“好茶。”晴朗喝了一口,想起了第一次喝茶,钱震南教他茶要细品,因为不同的人能尝出不同的味道来,而这次,他第一口就尝到了微甘,口感细腻,入口就让人瞬间想咽下去,如同清晨溪水流淌在清凉的岩石间,清澈自然。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晴朗干脆的将那张有花名的纸拿出来,按在何霖风面前,既然是来办事的,该客气完的就客气完。
“呵呵,晴朗副馆主别这么心急,这手印我是必按的,不过,我有一事相求,还望副馆主能够答应。”何霖风看着上面最后三个没有按手印,尤其是最后两个赌馆名字,眼神怪异随意的看着晴朗,虽然是有求于晴朗,但似乎并没有那种放低姿态的意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像是晴朗一定会帮他一样,果然,哪怕是儒雅随和的书生,能当得起这个馆主,就颇有城府。
“嗯?何馆主有求于我?”晴朗愣了下,放下手里刚近嘴边的茶杯,看着对方的样子,很是不解,两人不过第一次见面,就让要晴朗帮忙,很不合逻辑。
“是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帮我废了无涯馆馆主。”说完,何霖风眼神中带有几丝怒火,又很快熄灭。
“噢?我为什么要帮?”不仅是晴朗,老郭等人也是眉头一皱,不过也没插嘴,晴朗是来好好谈皖边一带跟钱氏的事的,要是对利益分配不同意,完全可以商量,钱震南也不是特别难说话的人,除非是那种怎样都不服,硬要单吃自己地盘的人,他才会大打出手。
可是何霖风竟然是要自己废了无涯赌馆馆主,这是自己的恩怨,干嘛要晴朗插手,而且废一馆之主可不是什么小事,万一对方狗急跳墙不管不顾,事情闹大了,性命都有可能受威胁,虽然晴朗并不惧,但是天天被危险暗中盯着,也不会自在的。
“首先,既然晴朗这么年轻当上堂堂皖边赌馆副馆主,实力肯定不凡,这个无涯赌馆馆主韦无涯阴险小人,非要纳我妻子的亲妹,也就是我小姨为妾,可我小姨已有家室,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同意,那个韦无涯压我一头,嚣张跋扈,就派人骚扰我妻子,还胁迫我那小姨子,我已经忍到极致了,但奈何不了对方,所以我希望晴朗副馆主帮我这个忙,有晴朗副馆主,如果洪庆二当家也愿意帮忙的话,那是再好不过,只要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可以把钱氏让我的利益全部给你们皖边赌馆。”说完,这次何霖风的语气才算诚恳点,他之前那个样子也只是看看晴朗的会有什么反应,要是一般人,或许会立马暴跳如雷,皖边赌馆副馆主摆在那,论作是谁,要求他办事不得低三下四,好言好语,不过晴朗不仅无动于衷,更是不为所动,丝毫不以为意。
“这是你们家事吧,何馆主快把手印按了吧,我们赶了一上午的路,已经饿了。”不是晴朗不想帮,是他觉得没必要,跟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还有自己要和钱震南会去钱氏的,风铃赌馆的那些利益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反正这个手印对方也说了一定会按的。
“这。。。。”何霖风顿时哑口无言,他哪儿知道对方这么干脆,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好像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不过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理由应该能够让得晴朗出手。
“实在不好意思,晴朗副馆主,刚才是我托大,我恳求晴朗副馆主帮我这个忙,事后必定重谢,这个韦无涯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告诉你个秘密,无涯赌馆准备和北斗赌馆联手起来了,对付钱震南,他们觉得皖边赌馆利益占的太多了,之前还想联手我一起,我自然没有同意,而且已经有几个按手印的赌馆也被说动了,你这次去怕是办不完啊,甚至有可能会把你按在那里,用做跟钱震南交换的筹码,现在谁不知道,皖边赌馆的新副馆主是钱震南的心头肉啊,他韦无涯狠起来可是什么都敢干,毕竟跟你们钱馆主不对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霖风给晴朗换好一杯热茶,态度十分诚恳,看来真的是到了难处了。
“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帮你?”晴朗眉头一挑,不管何霖风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如果真有这种事,对方也太放肆了,不过也好,他也想试试,实在摆不平,反正洪庆也跟来了,无后顾之忧。
“因为他韦无涯如果真的把利益从你们钱馆主那里占走了,会吞并我这风铃赌馆,到时候,我那小姨也跟着倒霉,所以我恳求晴朗副馆主能帮我,毕竟大家都是皖边一带的,我何霖风自问一直敬重钱震南钱馆主,他的事情我从来都是极力配合。”何霖风看着晴朗油盐不进,全都交待了,确实,他不想鱼死网破,可是对方欺人太甚实在是招架不住。
“早这样不就行了。”晴朗看着老郭几个点了点头,他们确实知道这何霖风都很配合钱馆主的安排,没有作假,这让得何霖风感激的抱拳笑了笑,“按手印吧。”
何霖风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拿出一小碟红泥,将手印按了上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花名纸递给晴朗,兴奋的问道,“那晴朗副馆主这是答应了?”
“如果那北斗赌馆和无涯赌馆真的狼狈为奸,居心叵测的话,废了对皖边一带也没什么影响吧。”晴朗也没有全信何霖风的话,不过后者作风也不像是喜欢说谎的人,而且告诉他的这条信息如果是真的话,那确实很有用。
“那我何霖风就在此谢过晴朗副馆主了,大恩不言谢,以后要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各位既然都赶路一上午了,这午饭我来安排。”何霖风别看一副书呆子的样子,也精明的很,立马走出隔间去镇是最好的酒馆安排午饭了。
“晴朗副馆主,要是真的话,我们人手不够啊。”老郭等人担忧道,想先回去跟钱震南通报一下,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冯月这个小姑娘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也明白那个韦无涯没安好心,也担心害怕起来,小手情不自禁的去扯了扯晴朗的衣角。
“月儿,怕了啊,没事。”晴朗拍了怕她那小脑袋,反正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试试的,总不能第一次出来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回去了,那不得被洪庆给笑话死了,确实很丢他们面子的,毕竟晴朗也身为副馆主,更不可能未见先退。
“你们就这么不信我啊。”晴朗打趣道,将碗里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的确,他们只知道晴朗是跟着洪庆练武,但并不清楚晴朗练到什么程度了,毕竟晴朗也就来馆内一个月而已,跟着洪庆这个把月能练出来个多少,不过都只是担心,并没有要打击晴朗的意思。
“都别担心了,已经未时了,大家很饿了吧,一会都多吃点,不用跟那何馆主客气,争取天黑前到稻镇。”晴朗宽慰了几句,他是一点也不担心,而且心血澎湃,毕竟双拳在握,哪有不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