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半路上,看见周已在路边林子那偷偷摸摸躲着,就立马停下牛车,周已左右看看,生怕被熟悉的村民看见,然后连忙窜上牛车,催促着往镇上赶去。
“老平啊,你怎么不劝劝你儿子啊。”一上车,周已就在周平耳边小声嘀咕埋怨着,他可不敢在晴朗面前继续推脱,只好让周平能够好好说道一下。
“劝不了哦,不是亲生的,我也没得办法,嘿嘿。”周平嘿嘿一笑,他看着周已那样有些滑稽,但是心想,我要是劝得动,我还跑来干嘛,昨晚喝的那么舒服,今天睡的正香呢,一下就被这臭小子拖了起来,这家伙酒量怎么比他还好,也是纳闷,自己现在还有点迷糊,晴朗可是精神很不错。
“唉。”周已实在是无奈,不再多言,一路无话。
……
“皖边赌馆,到了。”
周平已经把牛车留在了镇外,三人现在站在这个皖边镇最大的赌馆门口,各有所思,晴朗面无表情,一脸轻松,周平眉头微皱,在想后路,进镇时也找了自己在巡捕队认识的熟人,一会也会过来,以免真有意外,说不定还能帮帮自己,最担心和害怕的就是周已了,自己好不容易从这里出来,本来想就见见妻儿然后跑路,没想到,就回来了,还是空手回来的。
“嘿,走吧。”晴朗拍了拍周已的肩膀,宽慰道,让其放松点,然后自己最先走了进去。
“走吧,是祸躲不过。”周平也上前,周已苦涩的也快速跟了进去。
“呦,这不是周已么,怎么,钱凑到了?哈哈哈…”一进赌馆,赌馆的正门两侧分别站一个威猛的大汉,其中一个满脸胡渣奸笑的看着周已,周已一听这声音,一下吓一大跳,不知道怎么回答,能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吓这样,看来这赌馆真的很不一般。
“我,我,我没钱。”周已站在周平身后,支支吾吾的,不敢看那胡渣大汉。
“什么?没凑够钱就敢回来,看来苦头是没吃够啊,这次回来可不就只是吃苦头那么简单了啊。”胡渣大汉一听周已是空手过来的,立马变了脸色,恶狠狠的走了过去,大手一张,准备将周已按住,另一侧的大汉同样的也上前走了过去。
周围的赌徒一下走近,戏谑地议论着,丑恶的嘴脸一副又一副的出现在旁边。
“喂,你们馆主呢,我是昨天那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响亮地出现在人群中间,众人刚准备注意,本来有些昏暗的赌馆顿时一下亮了起来,正门的两个大汉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站回正门两侧,四周的人顿时安静下来朝着二楼楼台看去。
赌馆内四周的墙壁上,灯盏全部亮起,二楼的楼台正中间,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眼神犀利,嘴角叼着根卷烟,一身褐色劲装,男子伸出左手,只见左手上不多不少刚好五个老茧,“啪”的一声拍在自己身边的檀木桌上,那种气场就让得底下许多赌徒望而生畏。
“是馆主。”经常在这里的赌徒一下小声说了开来。
“周已,你的事一会再解决,小子,上来吧,昨天的你运气真的不错呢。”雄厚有力的声音让得周已不停地腿抖,正是皖边赌馆馆主,他名叫钱震南,知道他底细的人,也就只有皖边镇的镇长了,钱震南是华夏国十大家族之一西部钱家的旁系,虽说是旁系,但是来头可摆在那,所以在皖边镇风生水起也是轻而易举,而且钱震南可是这皖边一带的龙头老大,地位自然不用多说,本来钱震南可以在旁系内有一定的地位,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后,才在这小小的皖边镇落脚,至于是什么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钱震南身边站着一位赤膊威猛的精练男子,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约莫六尺半高,男子横眉寸发,双手交叉在胸前,可以看到其耳后根有一道很长的疤痕,这位可是这赌馆的二当家,也是这馆内所有看场子的领头,名叫洪庆。
本来洪庆今天是不会出现的,是钱震南昨晚说,有个小子要这个副馆主的位置,洪庆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钱震南一说这个小子只有二十出头,有点邪门,昨天就在赌馆里玩了五局,都赢了,而且直接就应了副馆主位置的赌局,钱震南混迹于赌场多年,他手下告诉他那五局每局那小子都像是蒙的,还蒙对了,所以就很是好奇,就叫上洪庆一起,毕竟才二十出头就有这种不说有那赌技,光这份胆量就足够上演一出好戏。
人群中央,一道身影慢慢走到赌场边,顺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丝毫没有显得慌张,游刃有余。
“这人是谁啊?”一些还不清楚的赌徒相互询问着,周平和周已被带到正前方的一张木桌上坐了下来,身边站着四位看场子的大汉,个个凶狠地盯着那个一步一步上楼都年轻人,虽说之前也有向馆主应那副馆主位置赌局的,但是没有哪一个像这个年轻人一样,许多一下就麻溜的跑了上去跟馆主又是点头又是拍马屁的,最后输的不是老老实实接受给赌馆做三件事,就是被打个半死丢到野外,这个年轻人的态度让他们觉得像是挑衅,要是被晴朗知道,晴朗估计会一脸懵逼的不知道咋解释,就来应赌局有必要有那么多心思么?以后他就明白了,这就是人性。
“这小子昨天我见过,手气是真的好,就压了头牛,然后就赢了三百多银票,可是没想到,竟然就应下要拿那副馆主的位置。”一些知道详情的人绕有趣味的说着,毕竟昨天多多少少,看着是这小子第一次来,是运气足够好而已,话语里的戏谑让得旁者摇了摇头,真的是狂妄自大,这个年轻人也不知道哪家的孩子,不老老实实在家娶媳妇儿,来赌馆这种地方。
可是,没有人同情,更多是玩味儿,可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毕竟这种事情太少见了,他们这些常年混迹于这里的,都十分清楚,这个馆主的赌术可以真的捉摸不透,虽然没有说的那么神奇,但是人家身为馆主,也多少有两把刷子,不然这半个月来,也就一人赢过,还是就一把平局。
周已看着周围的人,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旁边周平也呼吸有些急促,心里想,自己巡捕队的那个朋友怎么还不过来。
“你就是馆主?”此刻,晴朗就立于钱震南面前。
“小兄弟,好胆量啊。”站在钱震南身边的洪庆嘴角一斜,露出两排白牙,有些瘆人。
“哈哈哈,庆兄,我说有好戏看吧,你可别吓到这位小兄弟了。”钱震南哈哈大笑,打趣的摆了摆手,身子依然稳稳地坐着,然后卷烟一丢,皮质感的鞋底将烟头碾了几下,然后双手放在桌上,那副笑脸瞬间消失,左手一伸,“小兄弟,坐吧。”
晴朗也不多废话,椅子一拉,坐了上去,面色平静的看了看钱震南,然后抬头看了看楼台下面的周平两人,然后心里笑道,“呵呵,好戏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