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才会更信!”景烈说着,双脚在地上一点,舒服的大班椅迅速往后滑去,退离开办公桌些许距离。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高楼之下,犹如蝼蚁的行人,“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初唾手可得的时候,他不会珍惜,当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自焚似的飞蛾扑火。你传吧,别人传的,他才不会相信。我这里不小心走漏出去的,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消息。谁让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呢!”
顾惜悦默了默,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她要借着这次机会,报池逸辰之前挤兑顾氏的仇。
虽然他不是主要针对顾氏,但为了报复王丽萍而害顾氏损失惨重,就是不可饶恕!
事实确实如景烈所说的那般一样,池逸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后,那天晚上彻夜都留在了办公室。
他不是没有迷惑,但确不能赌,如果是真的呢?
他叫来路尺,“你马上去查一件事,城东拿块地,过去十年内,都有哪些人在盯着。”
路尺早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知道自家老板肯定会让去查,所以他早就去查了。
“已经查过了,城东属于最没发展前途的一方。那块地,十年前政府就放出要规划的消息,不过一直没有规划好,所以就拖到了现在。因为位置不好,各地产公司对那个方向,都不大看好。因此近十年来,本地企业一共就只有三家在关注着那片地,其中就有当初叶同方带领的叶氏。至于外地企业,现在消息刚刚出来,还没有确切的数据。不过最近,烈阳集团倒是对那块地很上心。据说,景烈在景昱铖的牵线下,已经跑了相关部门许很多趟了。”
对于路尺的后半句话,池逸辰像没听到。
他耳里心里,都只停顿在叶氏那两个字上。
“可知道他当初要买下那块地,拿来做什么?”
对于池逸辰嘴里的他,路尺心领神会。
他说:“几年前在收购叶氏的时候我大概翻了下他们的企划案,对于那块地只有记录,还没有规划。不过当初有跟着叶总的老人私下里说,他是打算买来做太太的陪嫁。”
一言出,满室俱静。
池逸辰头又开始痛了。
他撑住额头,挥了挥手,示意路尺可以出去了。
多好的一盘棋,却让他走成了如今这般不死不休,永不相见的画面……
*
三周后,城东郊区的地皮拍卖会上,出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黑马——池氏!
最近一年,池氏的发展都转向慈善,与旅游,从没听说还打算竞地啊!
一时间,拍卖会上热闹非常。
对于这个突出的意外,许多小企业都在不停的往外传第消息,看还有没有继续竞拍下去的必要!
有些眼光长远的则想的是,池氏与烈阳都出手了,那就说明当初私下里传得很火热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
看来政府真有心重点扶持城东的发展了,那也就意味着城东马上就要成为下一个经济开发区,或者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城市之心。
如果真是这样,能在这时候随意拍下一块地来,用不了几年,那价值,不知会翻多少倍。
想到这些,手头有点闲钱的企业于是都开始蠢蠢欲动,纷纷往公司里打电话,查看自己家到底有多少能动作的活动资金……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池逸辰被领到了最前面,景烈左侧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咖啡酒水,源源不断的经过景烈面前被送了过去。
景烈冷嗤一声,嘴角微微勾起,对顾惜悦说:“我就说吧,他肯定会来。”
顾惜悦越过景烈的肩头,看着那一桌,冷峻得凌厉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漫不经心的轻轻晃动。
他像个置身世外的旁观者,丝毫没有被这里面紧张的氛围所影响。
“或许,他只是来看看,并不一定会出手。”
拍卖会还没开始,拍卖台背后硕大的显示屏正播放着一段漳城的城市发展宏图。
景烈目光落在那自半空俯拍的画面,低语道:“会拍的,就算不拍,我也要他从我手里高价买回去!”
他话刚落,主持人已经拿着话筒走上了台。
客套简单的介绍后,显示屏上出现了城东即将被拍卖的地皮地图。
沿着城市外围,有一条条红线,将诺大的一块荒地像切豆腐似的,横竖交错,划出一块块有着编号的小块地皮。
主持以手指着显示屏上的缩小版的地皮,“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就是即将拍卖的城东一至十号地皮。拍卖从一号开始,竞价高者得。”
他说完,显示屏上的图立即一变,原本的十块编号的地皮迅速变大,定位,最后整个版幅都显示在一号地皮上。
地皮被不断拉大,原本横竖交错的直线也出现了变折与弧度,与地皮高低不平的地势相结合,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不大不小的山与湖。
“一号地,位于城郊左侧熬山以北,占地面积约……”
主持人刚把底价报出,立即便有人举牌,在最低价的基础上加了十万,这边加价才落间,那边又有举牌,拍卖会一开始便进行来如火如荼,景烈坐在位置上,却毫不心急。
直到三号地被放出来时,他眼底的散漫才渐渐收敛,连之前闲适的身姿都变得规整起来。
三号地占地面积,在这十块地里面,并不是最大,位置也不是最好。
相反,它偏离正东方,地形也不规则,但所处的地理环境却最特别。
里面有湿地,有没有被破坏的荒林,如果要做房地产建设,地质却算不上顶好。
因此叫价比其它地便宜了不少。
却没成想,景烈直接从原来的两亿加价一亿,震惊全场。
池逸辰眸光微深,侧眸看他。
景烈也侧过头来,挑衅的回视回来,嘴角挂起抹痞痞的,嘲讽笑意。
路尺的眉头皱了皱,虽然早知道景烈是在激自家老板,没想到这么嚣张。
这摆明了就是恶意竞价!
他担忧的看向自家老板,握住号牌的手,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是跟,还是不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