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她咬牙切齿地叫。
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成为全漳城的笑柄,被池逸辰无情地抛弃!
“可不就是我么,我说你不躲在家里疗伤,跑医院来干嘛呀?哦,我知道了,想来看看打败你的孩子。哎,可怜你痴心一片,斗来斗去,却斗不过一个孩子,想想,这事实,多可笑,是吧?”
唐悠悠声音不大,但这一刻,却好似一个喇叭级别的扩音器,听在易诗雨耳里,格外响亮。
听到她话的路人,也纷纷停下了脚步,对着两人所在的方向指指点点。
易诗雨恨得牙齿都咬碎了,“我终于明白了,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大闹我的婚礼!现在又来看我的笑话奚落我,唐悠悠,你给我等着。”
“哎呀,我好怕呀。易小姐这是威胁我呢?你这么威风凌凌的一面,池总他知道吗?”唐悠悠嘲讽地笑说。
易诗雨怒得眦目欲裂,“你,还有叶安楠,你们毁了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要让你们加倍偿还!”
“啧啧啧,别把话说得太满嘛,什么你的爱情你的婚姻,难道不是你单方面的单相思吗?池逸辰爱的,从头到尾都是我家安楠。易诗雨,你认清事实吧,一个爱你的男人会在婚礼上因为一段没被证实的话就抛下新娘?那只是因为新娘是你,所以才会发生。怎么样,对我的杰作满意吗?哦,对了,你想报复是吗?哎,我等着哦。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再见。”
唐悠悠趾高气昂地说完,得意地朝易诗雨挥了挥手,扭腰摆臀的,故意走得阿娜多姿,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撞她一下。
易诗雨简直气疯了,气得恨不能冲上去将唐悠悠那溅人打一顿。
她跺着脚,咬着牙,压抑地低吼,而后狠狠地扫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愤怒地冲了出去。
易诗雨踏出住院大楼,司机佣人都在门外等她。
见她出来,司机迎上去,“小姐……”
易诗雨冲过去,一把从司机手里夺过车钥匙,愤愤地就走。
司机佣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易诗雨回头大吼,“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大小姐发怒的,佣人司机自然不敢再跟着,眼睁睁看着她拿着钥匙打开车恨,气势汹汹地坐了上去。
易诗雨愤怒地猛甩上车门,刚要打火走人,车门突然又被人从外面强势地拉开,连带着她也被人一把给拽了下来。
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又被人一把扣住腰给拉进怀里。
易诗雨气疯了,池逸辰唐悠悠欺负她,现在连司机也敢公然占她便宜了。
“你他妈找死,连……”她挥手就要打下去,猛然间抬头,看到的竟然不是司机那张老脸,而是何义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何义一把将易诗雨要落下的手架住,给拉回了身侧。
“怎么这么大怒火?你看你这眼睛,都红肿成这样了,还怎么开车?”
他说着,揽着易诗雨纤细的腰肢,将她送进副驾座,扣好安全带。
“陪美女散心发泄,当司机这种事情,自然该由我来做。”何义勾唇一笑,那双色眯眯的桃花眼一本正经起来,竟也有一番迷人的潇洒。
易诗雨竟有片刻失神,待何义坐进车来,打火挂档,把车开了出去,她才回过神来质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义举举那只被池逸辰砍掉的小指,自嘲一笑,“预定了个假肢,怎么样,和真的没什么差别吧?”
易诗雨没心情跟他嬉皮笑脸,玩心机。
她瞥开了脸,尤自怒意成堆。
“在前面停下,下车,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那你哭什么?就因为一个小溅人气了你一把?”
易诗雨和唐悠悠在大厅发生的事,何义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屑地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易诗雨啊,怎么让人随便激一下就没了理智?你跟我生什么气,我又不惹你的不是?诗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会放任你被欺负的。”
易诗雨默不作声。
何义接着说道,“你有任何委屈都可以跟我说,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嫌弃你。我这里,就是你的避风湾,会为你撑起一片天。不管你想收拾谁,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你,做你手里的那把枪。”
何义混亦情场多年,撩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易诗雨这两天大起大落,看遍人间冷暖,心里委屈又愤怒。
何义的这一番举动,瞬间就将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泪水无声无息地划落眼角。
何义看了眼路况,探过手,温柔地替她把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泪水抹掉。
“女孩子的眼泪都是珍珠,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落。”
何义的一番动作,迅速勾出了易诗雨的恼怒痛愤。
“谁说我哭了?何义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花言巧语地哄我一下,我就会感激你。”
“我知道。”何义抽了张纸递过去,“擦擦,脸都哭花了。”
易诗雨接过,摁了摁泪水,心里的委屈又高了一层。
这么体贴的事情,为什么就不是池逸辰做的?
何义看了她一眼,又一眼,说:“实在难过就哭吧,我不笑话你。”
易诗雨再难抑制,她哭得抽抽咽咽。
“曾经冲着我是未来池太太,巴结我的人在婚礼现场就与我划清了界线。唐悠悠叶安楠这两溅人更可恨,她们毁了我的婚礼,又来羞辱我,看我笑话,逸辰现在要跟我退婚,我父母都不帮我了。我做错了什么,要让他们所有人都这么针对我?”
何义一路把车往效区开,此刻还没离开城区,见易诗雨哭得伤心,他方向一转,将车拐进了一个偏僻的街道,停在了路边。
何义倾身过去,一把将易诗雨按进怀里,温暖的大掌落在她背上,轻柔地安抚着。
“没关系的,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会帮你的,诗雨,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何义也毫不畏惧。”
易诗雨伤心无助,她的确需要一个怀抱来依靠,安慰。
何义虽然不是她心底希望的那个人,但他此刻给的温暖却让她十分依恋。
因此她并没有拒绝何义的亲近,而是伏在他怀里,尽情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