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洞外,是长姐玄蓁回来了,又是大娘和阿娘在争来吵去,冷不防阿爹送长姐出门,正好遇上了玄女,“阿爹,”“住口,我没你这样的不肖女,这么多年不见踪影,也没半句话留下,你还回来干什么?有本事你就硬气些,这辈子都别回来,我也只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也别给你姐姐丢脸了,也别给狐帝白家看不起你姐姐的由头!”玄女本还有几分思念之情,眼下在玄彬的一番话下彻底消散了,“阿玄,阿爹你别说了,阿玄不是有意的。”玄蓁说道。
玄女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原来家人也不过如此,“就是你对她太好,把她的心都养大了,一个庶女,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一点规矩也没有。”玄彬怒道。玄女冷冷一笑,道:“庶女?本上仙乃是九天玄狐一族的后裔,便是狐帝也当对我礼让三分,何时轮得到你来对本上仙大呼小叫了?今日本上仙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绝不轻饶!”玄女转身欲走,“阿玄!”玄蓁拉住她,“当日的事,白真上神只和我说了个大概,我,你随我走,好歹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必了,若有缘,你我自有重见之日。”玄女实在没心情和玄蓁谈事,她需要冷静,玄女一个旋身不觉来到了十里桃林,自空间里拿出两坛自己酿的菊清酒,仍旧跳上自己寻常趴着的那棵树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想着自己的童年,想着方才的话,心里一阵难受,庶女怎么了?庶女就不是你的女儿了?我愿意做一个庶女的吗?这是她的错吗?凭什么这么对她!泪水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玄女本不善酒,只是爱浅尝、爱品酒,猛地饮了这么多的酒,一时有些承受不住,便醉了,睡梦中仍不断的呢喃哭泣。
今日本是折颜的生辰,虽然于折颜来说这个生日既不是整万,也不是整千连整百也不是的小生辰,但墨渊和东华帝君仍是来了十里桃林为折颜庆生,几人正一起往池边走去,刚刚坐定,一个酒坛子从天而降,砸在了东华帝君的头上多亏东华帝君有仙障护体,酒坛子撞上仙障,被弹到地上碎了,“小五!”折颜无奈地叫道。“好香的菊花酒啊!折颜,你这里什么时候还有了这种酒了?”东华帝君说道,“这树上睡的,看样子你认识啊?”“唰!”又是一个酒坛子下来了,墨渊一抬手接住,还未开封,折颜一眼看出这酒坛子眼熟来了,“是这丫头?什么时候来我这儿的?”折颜飞身从树上拎了一只银狐狸下来,狐狸爪子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墨渊看着眼前的小狐狸,笑了笑,从她怀中将酒坛子扯出来,“这天下间居然还九天玄狐存在?”东华帝君惊奇地问道,手中已经将那坛未开封的酒打开了,放在鼻前轻嗅,菊花的香气似有似无,“果真是好酒,比之你的桃花醉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东华饮了一口酒,有些清凉,但柔顺的口感又有些悠长之意,“难得啊,你这石头还会夸人,这小狐狸来我这里埋酒不是第一次了,你若喜欢,我回头去找找,许还有几坛。”折颜说道。
“她本不是九天玄狐一族,只不过是有一丝九天玄狐的血脉,不知从何处习得了血脉净化之法,这才成了九天玄狐。”墨渊抬手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这才发现她似是在哭泣,墨渊皱眉,将她抱起,玄女半醉半醒之间恍惚看到了墨渊正抱着她,满腹的委屈似是找到了发泄口,她猛的扑进墨渊怀里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墨渊颇为无奈地看着玄女,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了?受欺负了?
东华看了一眼玄女,虽不懂狐狸语但这读心术对狐狸也还是有用的,他自是知道了玄女的伤心缘故了,待玄女渐渐安静下来,东华帝君才放下酒坛子,“世间事不过因果报应,你既选择了现在的身份,过往的一切事都当放下了。”东华说道,“太过看重那些本就不重要的人和事只会让你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去。”玄女哭过一场后本已清醒的差不多了,只是头仍是晕的很,但东华帝君的话她还是听明白了,玄女低下狐狸头才发现自己是在别人怀里,抬起狐狸头,倒抽一口凉气,她立刻跳出墨渊怀里,丢人了!丢人丢大了,怎么办?玄女在桌边趴下,九条尾巴挡住狐狸脸,“哈哈哈!”折颜笑出声来,这只小狐狸还真是可爱的很,东华也有些想笑,九天玄狐一族本就是身体较小,尾巴较长较蓬松,玄女又还年幼她那九条尾巴足足将她整个身子都裹住了,像个毛绒绒的毛球。
“果真是有意思的很。”东华帝君说着饮了一口酒,“你这小狐狸酒倒是酿的不错,哪里学来的?”玄女端坐在桌角,小爪子一下一下地划拉着桌子,也不抬头回话,“你这小狐狸,东华帝君问你话,你怎么不回啊?”折颜敲了一下她的头,玄女哀怨地看了折颜一眼,果断跑到墨渊手边坐下,“有意思,本帝君那里有几件你九天玄狐一族的旧物,你自己寻个时日去我太晨宫拿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