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啊？”看到刚才门口女生对Lulu的态度，晁水惊讶的问。
Lulu一改刚才对粉丝那副高贵冷艳的态度，变脸一样瞬间变成像对债主说话一样客气，“不认识，都是等沈齐言的。”
晁水“哦”了一声，原来沈齐言也在啊。
“嗯，但是不管沈齐言在或者不在，她们都会等呢，而且基本上一等就是一天，大概率其实都看不见他人，小概率就算正好堵到了，也就是见到那么几十秒而已。”Lulu一幅骄傲的表情，努力在向金主爸爸展示他们找对人了，毕竟其实没签合同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威胁，万一对方就那么巧的找到了一个和他们咖位一样又有档期的艺人顶上了呢。
晁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太惊讶的表情，以防露怯。
毕竟李嘉宸看上去就像天天经历这种事情一样，淡定的一批，包括刚刚被一群小女孩围住，他也是这幅表情。
现在那群小女孩还在透过大厦的玻璃门拼命往里面看，有的人因为离得太近了鼻子在玻璃上呼出一小片雾渍，正用袖子烦躁的抹掉。
就在这个时候，大厦门外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齐思思和张晨光。
李嘉宸抬起手看了一眼表，对Lulu说，“麻烦开一下门，我的助理在外面。”
Lulu愣了一下，丢下一句“哦，好。”就急匆匆的跑过去开大厦的门，晚上安静说话都有回音的大厦里，她的高跟鞋和瓷砖发出的声响格外响亮。
晁水第一次知道李嘉宸有这个习惯，只要是谈公事都会带上助理。
呃，可能是怕万一谈不拢打起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lulu率先走进电梯，一手扒着电梯以防后面的人被卡住，一手刷卡。
经纪公司当然不会烧钱烧到租下一整座大楼，他们只是在大楼的其中一层而已。
Lulu领着他们进到会议室，和外面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不同，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看样子坐着的除了沈齐言都是公司的管理级别的人物，晁水觉得他们应该都挺烦躁的，毕竟开着空气净化器也掩盖不了屋里的烟味。
看见李嘉宸来了，坐在方桌主位上的男人像等了很久一样迫不及待起身恭迎，“King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让您过来。”
李嘉宸微微弯腰以示尊敬，坐下后只是淡淡说了句“谭总辛苦”，礼节和身份拿捏的滴水不漏。
那个叫谭总的男人似乎把晁水也当做李嘉宸的助理了，看都没看晁水一眼，就准备开始他的演讲了。
当李嘉宸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轻轻的咳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晁水身上，有怀疑的，有羡慕的，有诧异的，甚至还有尊敬的。晁水最喜欢最后一种，甚至想和对方握个手，毕竟在她心目中自己是收服了神的天之骄子，而晁水自己也一度这么觉得。
不过晁水也挺惊讶的，她没想到这么严肃的时候，李嘉宸会特意提自己的存在，她都已经做好伪装助理的准备了。
谭总也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连忙起身。
晁水不太习惯这个阵势，后退了两步，“不用了谭总，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我出去坐会。”
谭总伸出手，“请便。”然后招呼身边站着的助理，“彤彤，去照顾一下这位女士。”
晁水连连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后，谭总也没再多多说什么。
关上会议室的门，托隔音足够好的福，屋内屋外像是两个世界。
屋里的世界剑拔弩张，物欲横流，彼此试探，一触即发。
屋外的世界被秋天冰凉的月光笼罩着，一幅岁月静好的人间模样。
相信哪个，选择哪个，哪个就是自己的人生。
漆黑的办公室里，晁水摸着黑，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陌生人工位坐下。
刚刚坐下，“啪嗒”一声，按下开关的声音，晁水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在向自己走过来。
“沈齐言？”晁水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毫无疑问刚才的灯就是他开的。
房间亮了之后，晁水才看见这家公司的墙上贴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单人海报，其中最大的那张就是沈齐言的。
这个微博转发动不动就破100万+，各大视频网站他的电视剧总占据首页，刚刚楼下还一堆粉丝不分日夜等待炙手可热的大明星，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而晁水心如止水的一批，并且觉得他没有自己男朋友帅。
“晁水。”沈齐言拉了一把旁边工位上的椅子过来，坐在晁水身边，有些尴尬的寒暄，“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了，现在怎么样？”
“没死。”
“??”
话题就这么尬聊到头了，晁水难得主动做了一次话题终结者，她其实也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僵，但是一想到郝悦难过了这么多年而这个人天天享受美女粉丝如云的时候，她就气不过。
“晁水，我怎么了你对我敌意这么大？”沈齐言的声音有些无奈的困惑。
晁水惊呆了，都这样了沈齐言居然能不顾尴尬的继续往下聊，晁水忍不住开始回忆是不是沈齐言曾经欠过自己钱？并且终于忍不住向沈齐言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沈齐言两只手交叉在两个办公桌之间的隔档板上，把头靠上去，“我上次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晁水更疑惑了，“什么事？”
沈齐言一动不动的盯着晁水，像是在观察她的表情一样，说了两个字，“郝悦。”
晁水愣了一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沈齐言，又是警觉又是好奇，“你问她干什么？”
沈齐言像是有些慌张的眨了下眼睛，“之前在医院里好像见到一个人，很像她，正好看见你了，就问问。”
晁水想起来了，那天郝悦确实跟她说在医院看见沈齐言了，漫不经心随口道，“不是像，就是她。”
“你怎么这么肯定？郝悦跟你说了？你们一直有联系？”
像是在土壤里憋了许久的春笋，干裂的黄土之下，依然顽强的等待，终于在这个瞬间等到了甘霖，破土而出。
上帝创造了人类，也在每个人的心里装了不同的情感，有的人隐忍，有的人外露，有的人只想简单的活着，也有的人可以日复一日的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