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王撞在峭壁上,落入水中。
一声怒吼,激起数丈涛浪,水龙王乃水系妖族,且此段水域是它老巢,战力倍增,堪与先天媲美。
浪若远古蛮兽的巨掌,遮住阳光,投下阴影盖住方铭和萧宁,水龙王目光凶狠,看起来相当愤怒。
“敢伤通河龙王,你该死!”
大浪轰隆隆迎面砸下,方铭只是举起流云宝剑,剑指天穹,铮的声响,剑似乎微颤了下,发出惊鸣。
“师弟看好,师兄今天再教你一招闻名天下的斩龙剑法!”
砰——
数丈高的浪幕被斩开两半,藏在浪中的龙王发出惨烈痛叫,腹部出现伤痕,血咕咕的往外涌出。
而这伤……似是刀气斩出来的。
萧宁也看出了端倪,翘首问道:“师兄,这不是刀法吗?”
方铭轻咳了声说道:“师弟对问剑七式的领悟有所加深,很好!”
“啊啊啊!!!蝼蚁!”
水龙王蹿出水面,挥起龙尾拍打在两侧峭壁上,击出漫天石块射向方铭,而自己则遁入水中,消失不见。
“老姑婆你敢骗我,我势必跟你没完!”
水龙王在此水域兴风作浪近百年,眼力见还是有的,说逃就逃,从心而为不丢人,不然哪能混得这么长久。
这南江剑派的少年太恐怖了,不比那些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年轻天骄差多少,可能……还在他们之上。
一剑就将它斩成重伤,关键是它连招式都没看清,想它通河小龙王,借助通河水力可与先天内景的仙人斗上数十回合,而今落得如此,怎么斗,不可能的。
“唉,这通河不能呆了!”
有这妖孽在,再留在这里只是自寻死路,它想去找给它避尘珠的那位,但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没完成任务,保不齐那老姑婆杀了自己灭口,去不得。
“罢了,好在得了枚避尘珠,先养好此身,再去其它水域当大王!”
水龙王远远看到一座漆黑洞窟,那是它全部家当的所在,不由地摆动尾动,加快前进的速度。
它虽然名号龙王,但只是通河内偶得仙缘修成的精怪。
此地偏僻,少有行商的船只途经,就算有也是有先天坐镇的,不好下手,故此它的钱财是真的稀薄,没有龙王的派头。
洞窟外沉积着无数的尸骨,小鱼在头骨里嬉戏,见龙王的身影在它们头顶上游过,吓得钻进眼洞,没过多久,又被吓得钻了出去,四散逃窜。
一缕幽冥怨力化成的黑沙从头骨内飘了出来,接着过百过千过万的幽冥黑沙从满地的尸骨内飘了出来。
聚成万千鬼手,伸向通河龙王,而此时龙王身上,亦冒出数不清的鬼手,缠住龙身,恨不得活活撕碎。
水龙王吃痛,拼命扭动身驱,散出灵气波动,但这些鬼手像是它的血肉般,根本不受影响。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鬼手在拔掉它的龙鳞,抓伤它的皮肤,指入血肉狠狠挖了出来,洞窟外,血色骇景,因果终了。
方铭望着河面,有血晕染开来,很快,水龙王的身躯被鬼手抬了上来,奄奄一息,失去伪装,露出真容。
是条丑陋无比的大鱼,它看向竹筏上的方铭,哀求道:“大仙我错了,你不能杀我,我……知道谁要害你,我死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铮——
一剑出鞘,头身两分。
临死一问,为何?
便气绝身亡。
“为何?愚蠢之问!”
方铭朝大鱼尸身虚抓,摄来它的魂魄:“你死后都会在我的掌控之下,我何须跟你多费口舌!”
砰的捏灭水龙王的魂魄,择取掌管记忆的灵魂碎片,神识扫过,搜寻幕后之人,片刻功夫就找到了。
“是她?”
方铭看到有名老妪来找这头水龙王,赐给它避尘珠,命它潜入上游,伺机杀掉自己。
这个老妪方铭记得,她是寒雁上人的忠仆,她要除掉自己,是寒雁上人的意思?
没道理啊,他已答应婚事,自己死了,寒雁上人如何给她背后的太上长老交代?
难道有他人从中作祟?
这叫什么事,番外剧情里他可没安排这种事。
“罢了,下次见面杀之!”
方铭收剑入鞘,挥袖散去万千鬼手,水龙王一死,此地的怨念也会慢慢散去,冥冥之中,忽感一道清圣之气从那玄而又玄之地降临,落在身上。
这是功德清气,方铭一笑,功德清气于他这非生非死之身没多大用处,倒不如注入剑内,炼成功德仙器。
当然,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江河上,轻风吹来,竹筏启行,顺着河道,出剑派地界,来到观城流域,载着方铭二人前行。
三日后,观城。
街道上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小贩吆喝,食客喝酒,仙人御剑而过,说书人开扇诉奇闻。
“话说那通河水龙王……”
方铭驻足听了会儿,摇摇头便走开了。观城的传说如今没人提起,后世再传唱它的名时却已物是人非。
或许那些古老的家族还有记载,观城的观是白马观的观,在久远以前,这里是它俗世的基业,声名远扬。
而今只不过是燕国的观城。
龙龟的体型很是庞大,漂浮在天上,像座座巍峨壮观的悬岛,远远就能看到。
方铭买的是前往幽州的船票,两天后的清晨出发,接着他带着萧宁去附近的客栈住下。
督促萧宁不要忘了午课,自己闲来无事,便出门逛逛。
方铭闲庭若步,似真的在游览城中景色,但若留心他的脚步,就可发现他像是在丈量什么。
步步迈出,都是推算后再落下。
“这里七步!”
“入巷九步!”
“转道六步!”
……
“食素斋!”
方铭看着眼前有老旧的店门,抬脚踹开,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大声喊道:“把你们这的荤菜都给我端上来,对了,那罐老黄酒可不能少了,小心拆你招牌!”
“爷,这位爷,你下次进门跟小的说声就行,这是上了年纪的老门了,经不起这般折腾!”
一干瘪老头从后厨走出,见店门嘎吱嘎吱的响,心疼的扶正大门,看向方铭,露出几颗泛黄的牙齿说道:“爷,本店茹素!”
“我知道!”方铭淡然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