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泯点点头,赫连溪疑惑到,“蛊师怎么会被人下蛊?除非……”
赫连溪瞪大眼睛。
“的确,我的本命蛊被他们引走了。”
本命蛊的存在就如同他的名字,一个蛊师去世,留下的本命蛊变回幼年等待它的下一任主人,而它自己则担当老师,教导自己的主人。而蛊师失去了本命蛊就会变得比常人虚弱得多,甚至危及生命。
如今的蛊师越来越少,也是因为蛊师不再集中,四散在人群中,而蛊师的血脉未必能继承他的本命蛊,比如赫连溪的哥哥,同是一样的血脉,他就不能够使用蛊虫。
“不久前于家被抄家,它才有机会逃出来。”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这种事怎么会轻易告诉他人。
“因为我的本命蛊在王妃的身上感觉到了同心蛊的味道。”
看着凌依然的表情,于泯笑笑,讲起了一个故事。
二十多年前,南方练蛊之家的一位姑娘来到中原,喜欢上了一个中原人,那人是钱家当时的大公子。
“钱家老爷不是排行老二吗?”时鹿的消息不可能错。
“是,当时我父亲带着我母亲进府,由于他们知道我母亲是蛊师便拒绝让我母亲进府,父亲就和母亲离开了于家一起生活。当时于升的父亲和皇帝认识,便把这事说了出去,那时候我刚刚出生,母亲就被带走了。”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久父亲被杀,我被带回于家成了于升的庶弟。几年后我在自己家的后院抓到了这只蝎子。”
“这是我母亲的本命蛊,后来变成了我的,它带给我的消息,皇帝用我的命威胁母亲,让母亲给皇帝身边的一个孩子下同心蛊,后来那孩子的母妃去世,我的母亲被送进冷宫严加看守。”
于泯的故事解除了同心蛊的来源,凌依然却震惊道,“你是说是皇帝让人下的同心蛊!”
“是。”于泯点点头。
门被推开,楚瑾珩走了进来,抓住于泯的手,于泯的本命蛊掉在了桌子上,“你说是谁指使的!”
“王爷这么多年就不觉得有什么蹊跷?”于泯想扯回自己的手,无奈扯不回来,只好继续说道,“它给我带回来了一个关于你母妃的秘密,王爷想不想知道?”
“说!”楚瑾珩的手加大了力道。
“阿珩,你先把他放开。”凌依然倒不是担心于泯,她看到于泯的本命蛊在以一个极慢的速度向楚瑾珩爬过去。
楚瑾珩松开手,正好躲开于泯的本命蛊。
“看好你的东西。”凌依然有些生气。
于泯把他的同心蛊引了回去,“王爷就不觉得你的母妃不快乐吗?”
楚瑾珩没有说话,他不是觉得,是清楚的知道母亲讨厌皇宫。
于泯继续说道,“王爷的母妃有你之前,您母妃曾经的心上人回过京城,皇帝怀疑您,是那人的儿子。”
凌依然感觉到了楚瑾珩的怒气。
“于泯,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这是我和它之间的精神联系,你可以不信,不过,你旁边不是还坐着一个蛊师吗?”于泯指着赫连溪。
凌依然看过去,赫连溪点了点头。
楚瑾珩走了出去,凌依然迅速跟上,吩咐阿九,“看着他们。”
楚瑾珩回到房间,“依然,我以为他只是薄情,没想到,他薄情到这个地步。”
凌依然缓缓走过去,她知道现在不能说什么,却脑子飞速转了一下。
“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对我们的孩子这么做就好。”
楚瑾珩被气笑了,看着凌依然又调皮又小心哄他的样子,捏着她的鼻子说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什么心上人。”
躲过了楚瑾珩生气的风波,两个人坐在房间开始了‘算计’。
楚瑾珩说道,“也该通知太子,让他夺权了。”
凌依然也表示赞同,转眼之际又皱眉说道,“那卫淑怡怎么办?还有福宝,前几日去见赵孟辰的时候,赵孟辰说福宝的娘已经不行了。”
“卫淑怡还有用,就看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至于福宝,过几日带出来吧,太子的孩子终究还是要回到他身边的。”楚瑾珩的语气沉重了起来。
凌依然觉得应该转移一下话题,思想转了转想到了被她诅咒的那个人,“过几日的辩论会,国师应该会出场吧。”
楚瑾珩摇摇头,“不会,宇文踪会出现,不过国师……”
她感觉空气更沉重了,凌依然握住楚瑾珩的手,感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沉重却也安宁。
阿九看守的两个人因为共同的蛊师关系开始了聊天。
赫连溪劝到,“于泯,你的声音明明可以再变回来的,你不试试吗?”
于泯摇摇头,“我帮他们害了不少人,这样也算是报应。”
赫连溪沉默了,蛊师之中大部分都害过不少人,虽然她以前在寨子里虽然不主动伤人,却也一样害过人,即使那些人犯了错,不过也不应该死的那么惨。
“赫连姑娘的本命蛊和我的很像,差点以为你是我母亲那边的人。”于泯看着她有点愧疚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赫连溪盯着两只蝎子看了一会,看玩笑的说,“是很像,你和我这个说不定是亲戚,你看,除了尾部的倒刺几乎一模一样。”
于泯看了看也笑了起来。
蛊师之中不同的家族有不同的本命蛊种类,本命蛊中蝎子偏多,品种却大有不同,像于泯和赫连溪一般这么相似的,很是少见。
“于泯。”
门外传来钱才良的声音。
赫连溪提醒于泯把本命蛊收起来,后者却笑着说不用。
钱才良推门进来,正打算说话,被桌上两只正在玩闹的蝎子吓了一下。他知道赫连姑娘养蝎子,不过只有一只,这另一只看起来好像和于泯更为亲近。
“于泯,你也养蝎子啊。”钱才良定了定神说道。
于泯点头,伸手让蝎子爬到他的手上,抬起手,“要摸摸吗?”
钱才良内心纠结啊,他想摸又有点害怕,那蝎子微微摆动着尾巴让人不敢靠近。
赫连溪看了看门外,“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三人道别,钱才良回头又看到于泯戏谑的眼神,手还抬在那里,他一咬牙过去摸了摸,谁知道于泯直接收手,蝎子直接爬到了钱才良的手上。
“于泯,你这是!”钱才良的大眼睛里透露出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