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战的语境下,你应该变成了一个坏姑娘。要先被打倒,然后再踏上一只脚。
可是你太瘦了,恐怕承受不住一只脚的重量。你知道我是很严肃地生了气的,生气了便会摔东西,会睡不着觉,连吃饭都不香。我生气了会喋喋不休地发牢骚,对着墙壁讲你的坏话,有理有据地证明你是一个坏姑娘,一点都不可爱。不仅不可爱,而且非常的不可爱,非常非常的不可爱。与从前的我为你写下的美好相映对,所有诠释你的东西都是我的自以为。正如你说的你所始终坚持的绝对自由,我没有资格干涉得更多。你也说你讨厌这种道德捆绑,我沉溺在自我意识里所幻想的爱本与你丝毫没有半点关联,你更无须去用任何方式为其买单。
姑娘你拿出了誓与理想共生死的架势来捍卫自己的自由原则的底线,你向我扔东西,扔出你的草莓和桃子,扔鸡蛋,也扔了你一直难以定义的西红柿。你甚至脱掉了鞋子,掐腰叉着脚蹦跳着向我吼叫,还时不时地踢地上的西瓜。终于西瓜碎了你的脚也扭了,溅了一身清凉的红色的汁液。你觉得委屈了,就蹲在地上哭,不让我哄也不许我踏过你的线。我当然不会去哄你了,你惹我生气,回过头来自己还觉得委屈,天底下哪有这么多便宜的事情。况且我也被你扔了一身红红绿绿的甜腻的果浆,吸引来了爱糖的蚂蚁,还有不明真相的蝴蝶和蜜蜂,嗡嗡地绕着我们转,围着我们偷看。
我才不要哄你,因为我也在很严肃地生气,你已经是坏姑娘了,不讨喜,并且非常非常的讨厌。面对你的狼狈,我该幸灾乐祸地大笑的,或许该小心地凑上前去拍拍你的头然后再迅速地跳出你的底线以外。
事实上你哭得更厉害了,还趁我不备的时候狠狠地咬了我的腿。
当然咬人也是你的自由,尽管我仍然十分地想利用道德将你紧紧地捆缚,但仍然高举拳头捍卫你的主张。你吼了我我当然要生气,所以决定不理你,果断而决绝地向你发动冷战。你恶毒地狡辩说是我先吼你的,是我先无故挑起了争端。为此我决定不去辩争,因为你后来又咬了我,而且拿草莓丢我,这是事实。
西瓜是你踢碎的,桃子我并没有吃。
所以我要坚决地同你生气,收回从前对你的赞美,然后气急败坏地将你打倒,再踏上一只脚。
我义正言辞地起誓,我是真的很严肃地生气了。
在这样的语境下,我们不谈理性,也不谈爱情,陈词滥调的论争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况且任我再怎样煞费苦心地拆解,你的伪自由依旧是你的自由,固执而顽冥不化。姑娘你自由的世界实质上根本就是一个牢笼,而我身处的地方也是生满阳光的围城。诚然我只是你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在你的语境下也同样只是一个你自由的选择。是的你厌恶“诚然”这个词,但是我却极其地钟爱,我便是一定要竖起一面大旗与你对立。
我决定不理你,但是给你主动承认错误过来向我示好的权利。
若我说姑娘,这何尝不是一场游戏。在趁你抱着膝盖哭的时候,我偷偷捡起你丢过来的草莓放进嘴里。
它还是甜的,若能再甜些一定会更好。
可是我仍然很生气。
2013年8月6日 18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