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换代,新皇登基。
历经一番风雨的宫中也要办喜事了。
早春吹绿的枝丫上处处缠绕着正红的绸子,长长的垂落下来,风一吹,好不招摇。
拿着红灯笼、红绸子步伐轻盈的宫女太监四处可见,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挂着欣喜的笑,低头八卦着帝后之间的爱情传说。
与此同时,富丽堂皇的凤栖宫内,新后君言面前站了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苏婉。
无论宫人如何编纂,她才是新帝慕容烈最爱的女人。
君言挥手摒退所有人,拉着她坐下。
“别,君……娘娘,民女不能逾矩。”
瞧,苏婉总是这样,怯弱娇柔惹人怜爱,不像自己,骨子里刻着的强势让男儿都望而却步。
君言黑白分明的杏眸盯着她看,心中不由划过一丝不忍,抚着尚平坦的小腹,她心一横打破了沉寂。
“苏婉,我怀孕了。”
苏婉脸色骤然一变,“你,你们……”
“不,不可能的,阿烈他说过不会碰你的。”
尽管慕容烈确实风流成性,但这一点他是明明白白告诉过自己的。
“不会的,他说过,你只是……只是他战场上的伙伴,是他可以安心交予后背的人。他还说过,对你只有欣赏和信任,并无半分儿女之情。”
君言倒不知还有这样的过往,心底顿时生出一阵酸痛。她舔了舔唇瓣,“苏婉,宋太医素来正直,他的话你总该信吧?”
她假称自己中毒,已命汀芸去找宋太医。
这位宋太医,苏婉也认识,他是慕容烈的亲信,医术高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一起上战场,好几次慕容烈命悬一线,都是他将慕容烈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为人刚正不阿,是慕容烈为数不多值得信任且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他是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收买的。
宋太医很快到了,对着君言作揖,又冲着苏婉点点头。
君言道:“宋太医,麻烦您了。”
宋太医:“您客气了。”言罢,取出白绢搭在君言手腕上,屈起两指号脉。
苏婉的心提到嗓子眼,只见宋太医的眉头越来越紧,心里暗道不好。
确认再三,宋太医忽然起身退后,恭敬的回道:“娘娘并没有中毒迹象,若觉得身体不适,大概是因为娘娘有孕,正是害喜的时候。”
一瞬间,苏婉心如刀绞,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间变得灰暗,隐隐多出几分殷红。
君言示意宋太医下去。后者离开时瞥了苏婉一眼,那目光里多了几分怜悯。
“什么时候的事?”苏婉不死心地问。
“这重要吗……苏婉,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没让他对我负责过,我知道你们早已私定终身,我也知道慕容烈还是王爷的时候便许了你正妻的位置。”
是呀,她和慕容烈才是真心相爱的,他们有过那样多美好的回忆,那样多珍贵的誓言。
苏婉仿佛抓到了一丝希望,顾不上什么礼仪,更妄谈尊严,她抓着君言的手跪下,急急地打断她,“君言,我和阿烈是真心相爱的,我求求你,你打掉孩子离开好不好?我……我们都会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