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夏根本没有想到救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梁甚之,他不是已经失忆了吗?为什么最后居然还会来救自己?
“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们当时是一起被送进医院的,现在他还在重症病房里面。”宋黎大概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急忙解释。
现在的徐半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跌跌撞撞的就想要下床去寻找梁甚之,宋黎还没有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起码伸手拦住了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我现在要去看看他是好是坏,他拼了命的救我,我去看一看他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不要拦着我了。”徐半夏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水,看得出来,她此刻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并且带了些许的愤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愤怒。
梁甚之,你这个王八蛋,你失忆了就失忆了呀,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为什么你现在要我欠你这么大一个人情,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徐半夏急忙的下床,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打算往梁甚之的病房里跑过去。
宋黎跟在她的身后有些许的无奈,提着拖鞋还要以防她跌倒,嘴上有些担忧的开口:“你现在才刚刚小产过。你自己也是需要养身体的,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反正他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跟在徐半夏的身后。
徐半夏现在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原本刚才自己肚子里面失去宝宝的悲痛,此刻已经被梁甚之住进重症病房这一件事情所取代了。
总算是到了门口,她站在门口看着余曼曼和梁氏父母,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走进去,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屋内的情况。
余曼曼虽然说担心躺在床上的这个人啊,可是她觉得自己守在这里也是百般的无聊,一双眼睛四处看。
“你居然还敢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不要脸,自己出事情了居然还拽着我们家的甚之。”余曼曼突然看见站在门外的徐半夏,似乎在踌躇着要不要进来,她这才猛的冲了出去指着徐半夏的脑袋怒骂。
徐半夏本来就是小产过后,身体极度的虚弱,此刻脸色苍白,还在承受着来自这女人的怒骂,她也不还口,仿佛这本身就是自己应该承担的错误。
好在宋黎赶过来,一把推开余曼曼:“我告诉你,你自己说话最好有一点分寸,她自己也是一个受害者,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没有了,我劝你不要再乱扯。”
虽然说他只是想极力的帮助徐半夏,但是越说越出了徐半夏的伤痛,徐半夏索性站在一旁不开口。
余曼曼一听这话,心里是更加的高兴,得意了,瞬间就趾高气扬的指着徐半夏的鼻子再次怒骂:“肚子里本来就是一个小野种,现在掉了难道不好吗?你非要别人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的时候,那时候才去打掉吗?”
门外的争吵,已经引起了屋里两个老人的注视,两老人急急忙忙的走出来,试图阻止这一场争吵。
宋黎再次推了一把余曼曼,恶声恶气的警告:“你最好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我是从来不打女人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成为一个例外,一个女人的嘴这么欠打可不好。”
“你有本事打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有本事直接动手啊。”余曼曼扯着嗓子开口,周边的病人来来往往就被她这声音吸引了。
梁父见势不妙,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这才急忙拉住余曼曼,制止她继续吵下去:“医院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都看着,你给自己留点脸,现在先进去。”
“你们两个也进来吧,不然等会护士就会过来吼人呢。”梁父对着徐半夏开口。
徐半夏就像如获大赦一般的走进去,直接就扑倒在了梁甚之的床边,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躺在病床边的男人,好像这几天没见他,就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了,她也刚想伸手去抚摸他的面孔,旁边余曼曼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让你进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的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很脏。”
“曼曼,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梁父站在一旁轻轻呵斥一声,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小姐,如此说话不懂礼节,传出去就是丢人。
梁母也在一旁及时制止了徐曼曼打算继续撒泼。
徐半夏此刻犹如两耳不闻窗外事,她的眼里就只有梁甚之,她也不管刚才与谩骂辱骂得有多么难听,她的手还是轻轻的抚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张脸,真实的触感在她的手心荡开。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抚摸着他的五官,从嘴巴到鼻子再到鼻梁,再慢慢的往上摸,没有想到摸到眼睛的时候,自己手底下的那一撮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她原本以为是自己的手碰到了,没有想到那一双眸子就这样慢慢的睁开了。
“甚之?!”徐半夏有些惊喜的出声,不可置信的盯着梁甚之。
梁甚之只知道自己入眼的是大片的白色,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
“半夏,你有没有事?”梁甚之确认自己眼前站的人是谁后,他想起自己在出车祸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下意识的询问着一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关切。
徐半夏显然在这一瞬间受惊了,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梁甚之,而后激动的扑在他的身上,声音里带着颤抖:“你叫我什么?你想起我来了对不对?”
原本愣在一旁的余曼曼此刻也反应过来,快速的扑到梁甚之的床边,推开了徐半夏,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梁甚之的一只手:“你还记得我吗?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呀,是你宣布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