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月珈没事的消息,白笙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色也稍稍有些缓和。
“这么多年了,师尊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花兮颜趴在桌上,语气中似乎有些埋怨,“弟子听闻天界那些家伙对您并不好,尤其是那个公主殿下,见您了都恨不得将您生吞活剥了。弟子有些不明白,他们这么对师尊,师尊为什么还要待在那种地方,冥界难道不好吗?”
回来?说得容易,可是她心口的那根刺,谁来拔掉它?她心中冷笑,脸上却保持住一如既往地淡漠:“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你能掌控的,我有些乏了,你走吧。”
“师尊就这么不待见我吗?”花兮颜的音量一下提高,好似压抑许久后的爆发。她垂着脑袋,脸上布满了阴翳之色。
“本座以为你有自知之明。”白笙也不怕激她,无寂不在这儿,花兮颜还不能拿她怎样。
花兮颜突然笑了:“好啊,师尊,这是您逼我的!”她出去了,还设下一个结界,将墨池苑给死死地封住了。
白笙看不懂花兮颜要做什么,便也不想想了。其实待在这儿也挺好的,不必理会狱刑司的破事,也不必看天宫那群家伙的脸色,更加不必去招惹夜离痕。她也不知道现在对夜离痕是什么感觉,说爱吧,也谈不上,说喜欢吧,又好像要深一些。
夜离痕对她也是若即若离,反正也就这样吧。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确格外有安全感,和他在一起时,开心是真的,被他疏离时,伤心也是真的,可是真正分开后,她又觉得似乎并没有什么。
或许,她对夜离痕的情义,或许只是对上一段感情的一种遗憾吧。
她闭上眼,似乎不愿再去回忆。
花兮颜满身戾气地从墨池苑出来,偶尔有路过的侍从婢女看见都被吓得跪在了地上。花兮颜这个人,不生气的时候却是格外和蔼,但是一生气了,就像变了一个人,杀伐,令人发指。
侍从婢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似乎格外害怕被她看见后尸首就分了家。现在还花兮颜火气确实是大,不过她的心思一直都在白笙身上,也没精力去管这些小鱼小虾。
花兮颜回到她的宫殿后,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木偶。木雕刻的,巴掌大,五官格外精致,同白笙的眉眼有九分相似。木偶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广袖衣服,放在书案上的时候仙气飘飘的,就像一个精致的装饰品。
但此刻被花兮颜那在手上抚摸,竟显得格外瘆人。她将木偶放在脖子出,歪着脑袋和木偶脸贴着脸,眼神空洞:“师尊,我等了那么久,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可是你却疏远我。你知道吗,我好喜欢你,喜欢到心脏都被你焚烧了,可是你却喜欢上了别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啪嚓一下,全碎了。我用尽一切办法将我的心给黏上,可是最后弄得我满手鲜血,这颗心还是黏不上了。”
她咧出一个木讷而空洞的笑容:“师尊,我发誓,这次绝对不会把你弄丢了。”
她爱她,尽管这样的爱同断袖一样可耻,一样不为人认可,可是又能如何,她爱她啊,爱到无法自拔,爱到烈火焚身。她爱她,所以她只能是她的,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她抚摸着木偶:“师尊,你别怕,徒儿会守护你的,绝对没人敢欺负你。我会爱你,而你也要爱我,爱到死的那种……”
白笙失踪了那么久,天界和狱刑司几乎没有人关心她到底去哪儿了。就连夜离痕也是,他住在天宫的一处庭院,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白笙的去向丝毫不关心。
倒是那只整天在狱刑司和天宫上蹿下跳地找白笙,结果都只是碰了一鼻子的灰。白狐想着夜离痕和白笙有交集,或许知晓白笙的下落,但等它抵达夜离痕住的地方后,卿书同它说,夜离痕已经离开许久了。
一个两个的,都玩失踪!白狐有些气恼,加之也跑累了,就跳上石桌,盘着尾巴生闷气。
“你的伤倒是好得挺快。”卿书摇着他那骚气的纸扇,缓缓踱步走到白狐面前坐下。
“哎!醒来之后,发现天都变咯!一个两个的全都不在。”白狐叹气,那语气别提多幽怨了,“整个天界都快被那恶婆娘给得罪光了,其它的位面她又不熟,你说她除了待在狱刑司或者那老不正经的府上,她还能去哪?”
“这恶婆娘从来就没个省心的时候!”白狐嘴碎,但是还是满满地关怀之意。
卿书笑道:“你同白姑娘的关系倒是好。”
“切,若不是那恶婆娘以前救过狐爷一命,狐爷还不屑理她呢!一天到晚只知道蹂躏狐爷,后颈皮子都让那恶婆娘给掐出茧子了!”
卿书颇有些无奈,这狐狸脸皮子是个厚实的。他虽一直不停说白笙的坏话,但是如果两人不是周瑜打黄盖,他还真不信。这狐狸有多滑头,他是明白的,能每次都被白笙欺负,可不是他自愿的嘛!
“那这次你可又得欠她一个情面了。”
“我呸!想得美,如果不是北雁那贱骨头算计狐爷,狐爷能用的着她救吗?我看啊,她还得依靠狐爷我!”
死鸭子嘴硬!卿书心道,不过他刚才说北雁算计他?他皱眉:“北都头算计你是怎么回事?”
白狐一脸懊恼:“此事说来话长,我便就挑重点的说了。我吃饱了没事做,就到四司溜达溜达,消消食,结果碰见了那贱骨头,他鬼鬼祟祟地在墙上涂东西……”
那日,白狐由于吃得太撑睡不着,就出去消食,顺带看看狱刑司有没有什么新的状况。然后他就看见北雁在北司外面的阵法上摸来摸去,他心生疑惑,就过去了:“你在干什么?”
“哟!狐大人来了,小神有失远迎。”北雁见谁都是一副谄媚样,八面玲珑叫他诠释了个彻底。
白狐在天君身边待了这么久,自然对这些谄媚奉承的话没什么好感:“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这墙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本狐瞧着你都快贴上去了!”
北雁尴尬地挠了挠脑袋:“狐大人,这不,小神最近在修炼符箓术,司命又是数一数二的阵法大师,小神就想看看纹路融合,学习学习。”
“那你手上拿着锥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