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奎被白笙弄得说不出话来,便换了个方式求表扬:“小秋风,那我费劲千辛万苦从那死鸭子手上拿到这份卷轴,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要不就赏我一个亲亲?”桐奎闭上眼,鲜红的嘴唇撅的老高。
白笙四下寻找,最终变了只癞蛤蟆出来扣在桐奎嘴上。桐奎一时激动,眼一瞪,摔到了地上。白笙赶忙将蛤蟆变走了,然后将桌上的两份卷轴都给抱走了。
整个六界修炼符箓术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有,会的也是一些低级的术法。想爆破符这种东西,没几个人会,而且,由于爆破符危害太大,天君下了规定,每人拥有的爆破符数量不得超过十张。
昆吾这家伙就是专门修符箓术的,六界的符箓大部分都是从他手上出去的。狱刑司这么大,要炸掉四司起码得五百张爆破符,而且,符箓的寿命也是有限的,一般符箓制作好后,若三十天之内没有用掉,这符箓也就报废了。
白笙手上的两份卷轴,都是记录昆吾进三十天的爆破符销售去向。她之所以先后让南肇和桐奎去要卷轴,目的就是想证实一下南肇是否可信。因为桐奎不可能更改卷轴,若是两份卷轴不一样,南肇铁定是有问题的。
白笙对比了下,这两份卷轴上的记录完全一样,只是南肇拿回来的是刚誊抄版,桐奎拿回来的是昆吾的账本。白笙不禁感慨,桐奎还是有些用处。但如果白笙知道桐奎是怎样得来的账本,白笙宁愿自己去也绝对不会让桐奎去!
桐奎不过是去要了个账本,不仅将昆吾打了一顿,还一把火烧了昆吾的房子,离开时,还说他是白笙的人。以前昆吾仅仅是不待见白笙,而现在的昆吾简直就想砍死她!不仅如此,还要将她碎尸万段,剁了喂狗!
白笙目前还不知道桐奎给她捅了多大的娄子,正安安静静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白笙瞧了下昆吾的账本,发现他近三十天售出去的爆破符并没有五百张,才堪堪两百多张,不过他的符纸倒是卖出去了不少。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买了大量的符纸,私自制了爆破符,而且这个人还在狱刑司之内。
白笙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一打开,竟是夜离痕。他脸色苍白,瞳孔中弥漫着惊恐之色,衣冠也有些凌乱,气息也急促不安。
突然见到夜离痕这样,白笙有些发怔:“帝爷,您怎么了?”
尽管夜离痕已经极力抑制了,但他的声线还是有些发颤:“有老鼠。”
白笙嘴角抽了抽,堂堂帝爷,竟然怕老鼠?但冷静下来后,白笙并不觉得好笑,而是觉得心疼,夜离痕害怕老鼠,也是同他那次历劫的经历有关。
“小神去瞧瞧!”白笙扫视了一番,拿了墙角的扫帚,就过去抓老鼠了。夜离痕愣了会儿,跟着过去了,但是在门口停下了,伸了几次脚,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白笙在里面翻箱倒柜,愣是没看见老鼠。
“帝爷,老鼠在哪儿啊?”
“柜……柜子下。”
“没有啊!小神都找遍了,没看见老鼠,想来老鼠应该走了吧!”白笙从地上爬起来道。
找不到老鼠,白笙就出去了,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夜离痕却跟着白笙去了她的房间。
白笙询问地看向夜离痕:“帝爷,可还有事?”
夜离痕抿唇道:“本尊想同你探讨一些关于狱刑司一案的事宜。”
白笙哪能不知道夜离痕在想啥,他其实就是怕房间里再次出现老鼠。当然,白笙看破却也不不说破,至少给他留点老脸,而且,老鼠是他的心理阴影,她可不想拿这个刺激他。
白笙将自己一些猜测都一五一十同夜离痕说了,夜离痕也如是觉得。不得不说,在很多方面,夜离痕同她的见解都相差无几。
夜离痕认真的模样很好看,即使今天可能受了惊吓还有些惊魂未定,但是白笙就是觉得挪不开眼。这张脸,就是怎么看都看不腻,看久了,白笙就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想要撩拨他:“帝爷,您说您怎么就这么好看,就好似世间的姹紫嫣红都不及你分毫。也不知道谁能入了您的法眼,想来她应该会很幸福吧!”
夜离痕看了眼白笙,冷冷道:“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似乎是发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夜离痕顿了一下,好似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回去。
白笙看穿了夜离痕的窘迫,但是这次她就是不给他台阶下。然后,夜离痕迈步往门口去了。白笙以为他是要回去,结果他将大门打开,又给关上,然后退回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外面风大,本尊有些畏冷,今日且在你这方住下吧。”
好强悍的理由,风大?冷?先且不说这狱刑司四季如一,就他们两间房的距离来回都不过几十步好吧!
不过白笙却好脾气地没去拆穿他,而是慢悠悠地带着狡黠地靠近夜离痕:“帝爷在小神这儿住,就不怕小神一时忍不住,将帝爷您给……”白笙慢慢露出了猥琐的神情。
刚接近夜离痕,白笙突然动不了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苦着脸嗯嗯嗯。似乎在投诉夜离痕给她施定身术和禁言术。
“你忍不住,本尊帮你,不必感谢。”
夜离痕!你大爷!好心没好报!
似乎是觉得白笙就这么站在这儿不太好,而且这个姿势也过于猥琐,便又施法将她的姿势调回正常状态,然后把她扔到了床上,还“细心”地掖好了被子。而他自己就单手支撑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白笙内心是暴躁的,但是不久听见夜离痕均匀的呼吸声之后,白笙感觉心中的怨气也消了大半。挣脱夜离痕的法术束缚后,白笙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熟睡的夜离痕,她一时间也不知作何感想。
认识了也有万年之久,可是她却从未看透过他。他总是将自己藏得很深,总是装作一副强大的模样,可是她却格外清楚,他比谁都脆弱敏感。
怕吵醒夜离痕,白笙只是给他盖上了一层毯子。也不知是他梦见了什么,眉头紧锁,额头还有一层薄薄的汗,白笙有感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梦。她不禁伸手扶平他的眉头,这眉眼早已深深刻入她的心腑,可是她却时时都念着,想时时都看着。
她轻声说:“夜离痕,你知道吗?我从黑暗中来,是你给了我光明,在遇见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像是花光了所有气运。我找了你三千年,你能回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放不下心中的芥蒂,我愿意等,等你放下的那一刻。”白笙在夜离痕的唇上烙下了轻轻地一吻,夜离痕,我不怕等待,我只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