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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夜离痕

白笙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一个怪癖,不喜欢敲门,每次都是用脚踹开的。然而这次白笙刚抬脚,刚准备踹下去,司命府的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司命算是个老不正经的,整日不修边幅,一头白发从来就没有整齐过,胡子也是乱七八糟,尤其喜欢眯着小豆眼瞧人。

然而今日出来的这个衣冠楚楚,面色红润的小老头,着实吓了白笙一跳。确认过小豆眼后,白笙这才敢确定眼前这个是司命。

司命早就算到这麻烦精要来找他,可是呢,真的很不巧,他府里还来了一位更加麻烦的人物,这不只能冲出来把这小麻烦精先解决掉。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早知道就跟着月老那家伙出去鬼混了!

“得得得,老夫知道你要干什么,等老夫忙完就过去帮你!你可以走了!”司命赶紧先发制人,正打算关门,看见白笙怀中有本话本子,伸手抽了过去,然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司命一套操作下来,白笙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吃了闭门羹,然后就在风中凌乱了。

“哈哈哈哈哈!恶婆娘,你果然是臭名昭著啊!”白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白笙在天界的名声可以说是很不好,基本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之前司命好歹是能让白笙进门,现在连门都不让进了!

“闭嘴!”白笙一把捏住狐狸的尖嘴,险些把他给憋死。白笙给在一旁大口呼吸的白狐一记刀子眼后,若有所思道,“司命这老不正经的,平日就算是天君来,他也不曾捣拾过,今日来看,里面那位可能是比天君还厉害的人物。”白笙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狐狸。”

正蹑手蹑脚打算偷偷溜走的白狐感觉背后一凉,随后后颈皮子就被人给提了起来。白狐不断挣扎,拼命挽救最后一丝希望:“恶婆娘,你要找死可别拉上我!”

“死狐狸,会不会说话,什么找死?这可是结实大人物的好机会!俗话说得好,机会不等人。”白笙提着白狐的一只耳朵,凤眸中流露着满满的恶意。白狐还不了解她,这恶婆娘分明就是想满足一下心中的好奇。

若真是只是满足好奇就罢了,这恶婆娘经常性看着看着就失控了。尤其是见到长得好看的,直接冲上去就扒人衣服,活脱脱一个女色鬼,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好奇害死猫?”看着白笙那副跃跃欲试样,白狐还是忍不住泼她一盆冷水。

然而白笙丝毫没把白狐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已经吃过闭门羹了,自然就不可能从正门进去。司命府的围墙不是很高,但是光秃秃的,容易暴露。不过巧的是,司命府后院墙外有一颗菩提树,枝叶繁茂,高度适宜,很适合偷窥。

一人一狐蹲在树上,等待着那位大人物的出现。白狐兴致缺缺,白笙却格外兴奋。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位大人物出现了。司命那小老头儿拘谨地带着路,能让司命这样子的,着实是个人物啊!

长廊转折处,白笙终于瞧见了那大人物的样子,紫衣金面,气质斐然。白笙不禁咂舌,果然啊,大人物出场总是像话本子里写得那样,带着个面具,装神秘。

那紫袍人,身高约一米九,墨发随意倾泄在肩上,露出的下颚棱角分明,如同鬼斧神工。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可谓不怒自威矣。

只是不知道那张脸到底如何?

就在白笙沉思之际,紫袍人突然转头看向白笙,四目相对。那一瞬间,电光火石,白笙愣了一秒后赶紧抓起白狐,跳下了树。紫袍人也收回了目光,一瞬间的事,并没有任何人发觉。

落地后,白笙还愣了许久,缓过神后,才松开白狐的尖嘴,问道:“那人是谁?”

“恶婆娘!”白狐正气恼白笙掐他的嘴,回头却看见白笙失魂的模样,也就吞下了肚子里的那口恶气。这还是他认识这恶婆娘第一次见她如此模样。

“那紫袍,是大帝爷,储天君的表舅,夜离痕。”白狐说完这些特地去看白笙的神色,似乎很期待看见她惊讶的模样,然而白狐的希望落了空,“你一点也不惊讶?”

白笙淡定地吐出三个字:“猜到了。”

现在轮到白狐惊讶了,他直接跳了起来,狐狸眼珠子都险些惊讶得跳出来:“卧槽!恶婆娘,这你也能猜到?”

白笙不耐烦地给了白狐一记爆栗:“少废话,继续!”这世界能有如此气魄的人,除了那位大帝爷还能有谁?

白狐只能弱弱的继续给白笙讲述大帝爷的故事:“据说帝爷与天齐寿,是六界的开创者。当时开创六界的几位古神陨落的陨落,消失的消失,就剩帝爷了。不过后来,帝爷也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几百万年。我是听天君说才知道,帝爷是下凡历劫去了,为了防止有人心怀不轨,打扰帝爷历劫,这才封锁了消息。”

说到一半的时候,白狐有些不解:“按理说,帝爷应该还有一世,怎会提前归位了?”罢了这是大帝爷的事,不是他能掺和的,也便不再纠结了。

“帝爷身边还有四个护法,分别是临川、卿书、莫怀、慕寒。虽说是这四人是护法,但同帝爷出生入死这么些年,早就是过命的交情。剩下的本狐也不是很清楚。”

白笙没有跳进去扯夜离痕的衣服,白狐已经很惊讶了,不过想到里面那位是大帝爷,白狐也理解了白笙为什么没去扒衣服。

空气安静了许久,白狐幽幽冒出来一句:“恶婆娘,你说现如今大帝爷回来了,冥界那件事会不会还有转机?”

“闭嘴!”白笙薅起白狐,一刻也不停留地往狱刑司回去了,边走还边道:“狱刑司还一团糟呢!本座可没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白狐也是一脸幽怨,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一提到和冥界有关的事,这恶婆娘就像吃了炸药一样。

回到狱刑司后,白笙又进入了疯狂工作的状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浑身都是压抑的气息。

“别闹腾了!”白笙扔出一本书正中白狐面门,白狐险些被砸晕过去。只听白笙道,“把上回誊抄好的名单送到昆吾府上,让他再做一本简易的罪狱录。”

手抄本翻阅起来太麻烦,远不及做一本罪狱录来得方便。罪狱录其实就是一块木板子,只要写上要查找的人的名字,关于那个人的全部信息就会显现出来,格外方便。

昆吾神君是专门制作天书的,只是这家伙和白笙一直不对付,这个重任,也只能拖白狐去做了。相信在大义之上,昆吾还是分得清的。

这边,白笙刚得一空闲,就又出了事。鹿鸣山的守护神鹿神言听走火入魔了,大肆屠杀鹿鸣山生灵。现下已经被制止,但是由于走火入魔的原因还有待考究,而且言听只是暂时被压制,为了安全起见,储天君下令将言听安置在狱刑司,等入魔原因确定后,再进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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