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最终停在了鬼王宫上空,她现在还无法确定,桐奎会将业果放在何处?出于谨慎,白笙没有进鬼王宫,而是打算去鬼市淘点消息回来。
鬼市鱼龙混杂,打探消息却是最好的地方。白笙看着手中三颗拇指大小的功德珠,每一颗都是一百功德,这可是她攒了好久才攒下来的功德,还没捂热乎就要送出去了。
白笙看似漫不经心地在鬼市上行走,实则是在观察哪儿能探听的消息最为准确。
突然,白笙头顶的高空上摔下了一个红衣男子。白笙发现后,没有去接,而是本能地往后退,反正又摔不死,她又何必去多此一举?
白笙旋身闪开,却不知被谁给推了一下,手中的功德珠飞了出去,紧接着,白笙伸手去抓功德珠时,那红衣男子竟顺势稳稳地落在了白笙怀中。
白笙像被刺到了一般,想撒手,结果那男子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仅如此,那男子还往她身上蹭。
白笙手没力,一时间也挣脱不开。只见那男子笑道:“姑娘救了小生,小生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如何?”
白笙心道,怎就碰上这么个泼皮破落户?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而且,看这修为,想来便是那位风流的鬼王桐奎。本是想来盗业果的,竟提前遇上了正主!还得想办法脱身才对。
白笙突然向前方看去,惊呼:“花王女,您怎么来了?”果然,桐奎一跃而起,骚包地撩了撩额前的两根龙须刘海,白笙便乘机溜了。
不得不说,花兮颜这六界第一美人的名头还真是好用,对付桐奎还得用这招。
桐奎帅气地勾唇,却发现自己被骗了。不过桐奎并不恼,反而还有些小兴奋:“小秋风啊,你可真是有意思!”鬼界是他的地盘,还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呢!桐奎回味着刚才白笙身上的那股寒梅似的清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撕下白笙脸上的面具。
白笙不禁丢了功德珠,还被桐奎那不要脸的家伙揩了把油,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她不得不拿出自己养荷包的功德,去茶楼淘消息。
白笙刚将功德珠排在掌柜面前的桌上,这还没开口,掌柜的就拒绝了,直接摆手:“我不知道,你找别人吧!”那样子,好像生怕白笙吃了他似的。
白笙换了家店,还是同样的状况,若此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真的蠢!定是桐奎那家伙干的好事,鬼界是桐奎所创,他不仅能清晰地感知鬼界任何的风吹草动,还能号召万鬼。
白笙太阳穴直跳,今日还真是踢到铁板上去了。
白笙从店铺走出,桐奎穿着那身骚包的红衣就堵在了她面前,还凑上一张贱兮兮的笑脸过来:“小秋风,我这里的消息可是最全面的哟~而且物美价廉哟~”
白笙竟然第一次觉得夜离痕的死鱼眼比较好,他虽有时候像癫痫病发作一样,对她时而疏离,时而撩拨,但至少不会如此泼赖!
“小秋风啊!不是我说大话,而是整个鬼界除了我都不会买消息给你的,你真的就不考虑考虑?很划算的,一个吻,一个消息!”桐奎说话间还将那张鲜红的大嘴巴子凑过来。
白笙忍无可忍,冷声道:“鬼王殿下,您闹够了没有?”
桐奎收回靠近白笙脸颊的唇,故作无辜:“原来小秋风早就知道了。”还没正经起来,桐奎便又耍了无赖,“但是你知道了我是谁,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就连容貌都不曾看见过,那我岂不是吃了亏?要不小秋风你就将面具掀开,让我好好瞧一瞧,说不定看见后我觉得漂亮,睡上一觉便就不惦记了。你若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好奇,便越是想多睡上几觉,否则啊,我这心里的刺还真是难以拔除。”
这泼皮无赖!要事在即,白笙不愿同他折腾,便道:“鬼王还请自重,本座已有未婚夫。”
“猫儿哪有不偷腥的道理?整天吃一道菜,总有腻的一天,不尝尝新菜,怎知这世上还有万紫千红?”桐奎胡说八道还觉得自己格外有理,“而且,这不还没成亲呢?你不多选选,怎知道山外有山,说不定我便是小秋风你想要的那口呢!而且,保证让你满意哟~”
白笙忍无可忍,一手拐子朝桐奎袭去。桐奎弯腰闪过,嘴皮子依旧欠揍:“莫非我戳中了小秋风你的秘密,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
桐奎真的是欠揍得厉害,白笙气急,攻势越发迅猛,桐奎散躲,有时候握住白笙的粉拳,偷点小腥。
“初见你时,你身上的气息就像一阵秋风抚过我的心口。现在看来,你还是个小辣椒呢!”桐奎贱兮兮道,“想来床笫之间,定是别有一番滋味,我真是很期待呢!”
白笙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真想那针缝上这张泼落的嘴!
“小秋风,你看你也打不过我,倒不如陪我睡上一觉,说不定还能将我榨干了去,届时小秋风你想干啥便干啥,也没人拦得住!”
白笙顺手抄起街边摊点上不知道是啥的粉末,待欺身到桐奎面前时,给撒了出去,正中桐奎面门,然后白笙趁机散做烟尘离开了。对上这种泼皮,只能走为上。
桐奎被粉呛了一下,十分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白是粉末,发现是面粉后,沾在指头上唆了一口,邪笑,心道,这小秋风还真有意思,打不过就跑了。
鬼界能让人感兴趣的东西并不多,无非就是一个业果。否则谁愿意来这乌七八糟的地方惹一身骚?白笙的目的,桐奎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白笙在一处巷道落了脚,心道,这鬼王还真是难缠。她的修为已经大不如前,而目前鬼界全在桐奎的掌控之下,她若想干什么,绝对逃不掉他的眼睛,或许她该换一个方法。
白笙转身,却看见了一个说熟也不熟,说不熟又有些相熟的人,那人一袭大红戏服袍子,脸上画着浓厚的油彩,雌雄莫辨,若春风抚过柳树梢,韵味十足。
白笙还未开口,陆梨便先点头道:“古池上神,别来无恙。”陆梨的一颦一笑颇有唱戏的模样,想来也是唱了千年的戏,早已深入骨髓了。
“小生本是想请上神帮我一个小忙,决无意故意来堵上神。小生去过狱刑司得知你不在,联想到水青上神的情况,便猜测您到了鬼界。方才见上神同鬼王打斗,便跟了过来,还望上神恕小生不周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