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琪和喜宁连同之前被俘的哈铭一起被这押回了瓦剌大军的营地,而押他们回去的这支军队的首领正是瓦剌军主帅也先的弟弟伯颜帖木儿,他和他哥哥也先出身于准噶尔部绰罗斯氏,按照蒙古的正统观念,他们兄弟俩并非黄金家族,也就没有资格称汗,不过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当然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所谓主义的概念,这里是指他身体里有一种不服的基因,他们现在是强者,仅仅因为出身不正而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只能在出身黄金家族的脱脱不花身后操控大局,这种心理落差让伯颜帖木儿和他哥哥觉得长生天不公。反过来看朱天琪就没那么大的心理落差,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真的皇帝,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于是朱天琪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他所在想的,是如何才能活下来,如何才能回现代。
来到瓦剌军营后,朱天琪见到了也先,原本也先是打算杀掉他,然后趁着大明无君之时,挥师南下一举灭掉大明,伯颜帖木儿在一旁道:“哥哥,留下皇帝大有用处,首先可以拿皇帝做挡箭牌一路要挟各个关隘放行,其次可以拿皇帝找大明朝廷勒索一大笔财富。”
“有道理,那这皇帝我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看管。”
接下来,朱天琪连同喜宁哈铭被软禁在伯颜帖木儿的大帐旁边,伯颜帖木儿时不时就会来找邻居聊天喝酒吃肉,这无疑给了朱天琪一个好机会,因为他在现代穿越来之前最后被裁员的职业,正好是一个电话人寿保险销售员。
“老朱,你说,咱哥是不是很亏。我们卫拉特现在势力如日中天,就因为不是黄金家族,所以只能屈居人臣,甘心让他脱脱不花来做这个大汗,凭什么?”
“没错,伯颜兄弟,咱给你说说我们在秦朝末年的时候,有俩兄弟陈胜吴广,因为服徭役途中遇到大雨阻路迟到,按秦律是要杀头的,一众人商量着横竖是一死,于是干脆俩兄弟就直接造反了,你知道他们俩在揭竿而起的时候,喊的什么吗?”
“喊的什么?”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说,王侯将相生来就是王侯将相的命吗?非也,所谓时势造英雄,就说我大明太祖洪武皇帝最初也不过是一介草民,靠造反起家,最后成就了大明的万世基业,洪武皇帝尚且如此,难道大汗宁有种乎?太师的势力如今雄踞漠北,为何不能自立为汗?”
“有道理啊,朱兄弟,虽然你我是敌对双方,但咱俩想法是一样的,真是相见恨晚。”
“伯颜兄弟,你可听说过资本主义?”朱天琪学着别人用刀从眼前盘子里的大块羊肉上切割一小块吃进嘴里。
“噢?这是什么词?没听说过,愿闻其详。”不仅伯颜帖木儿,喜宁和哈铭都很新奇的望着朱天琪。
“就是通过商业贸易,也就是互相之间做生意,各取所需,来达到国家的富强。我大明与瓦剌的冲突乃是由贸易纠纷所致,但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我虽说是名义上高高在上的皇帝,朝政却是由三杨阁老和母后把持,很多事并非是我本人的意思,待我有一天回到大明,我定会促进两边的贸易往来,简单来说,就两个字---共赢。”朱天琪滔滔不绝的说着夹杂着现代才有的词汇的话,脸上微微有些醉意,这蒙古的马奶酒虽比不得东北的烧刀子,后劲上来却是一样的大。
“有意思,这资本主义我可是闻所未闻,朱兄弟真乃学识渊博之人”
“不仅如此,我大明还要与朝鲜安南暹罗日本天竺南洋欧罗巴诸国乃至全世界进行贸易往来,并且成立一个万国之间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枢纽的组织---联合国,在这个组织内可以协调各国之间的任何纠纷,来达到全天下和平共处的目的,到那一天,全世界将不再有战争,全世界的百姓都将安居乐业,不仅你瓦剌和我大明,全世界的国家的百姓都将过上安定富裕的生活。”朱天琪有些飘飘然了,似乎忘了自己现在是一个大明人,按常理说这些话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有人听得懂的。
“虽然朱兄弟说的好多东西我都听不懂,不过感觉好像很不错,这资什么来着,哦,资本主义,真有这么神奇,能让咱大家都发财?”
“我若有一天能回到大明,定不忘今日之言,不仅承认卫拉特为蒙古大汗的地位,亦保证我大明与瓦剌双方和平共处互进共赢的局面。”
“嗯,朱兄弟,我伯颜帖木儿相信你。”
大老粗伯颜帖木儿被销售员朱天琪这么一路忽悠洗脑下来,竟对朱天琪佩服不已,脑中一直憧憬着朱天琪给他描绘的未来美好的理想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