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胡乾坤话里是什么意思,箫品茗只是但笑不语。
“你,好样的。”胡乾坤用自己的尾巴啪啪打了她自己嘴巴两下,气哄哄地对箫品茗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再也不管你了。”
“别生气,气大容颜易老。”
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胡乾坤,一听箫品茗说生气容易老,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怒气,用两只前爪抱着自己毛茸茸的脸,似乎在做着用力抻开皱纹的动作。
胡乾坤这举动莫名触动了箫品茗的笑点,她将从钱正手里讨价来的灵液放在胡乾坤的面前:“这玩意你喝了吧,说不准能找会点儿妖力。”
“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胡乾坤警惕地嗅了嗅箫品茗手里的灵液,又仔细瞧着箫品茗脸上的表情,“不会是让我给你试毒吧?”
在大殿上,自己仆宠的未来被人指点江山,那是一种弱者的无力感,就像当初知道师父被人害死而没有能力报仇的无力感。
箫品茗想明白了,那种无力感源于自己的弱小。
只要她强大了,就没有人会让她有无力感了,也没有人敢再危及她在意的人和事。
“你是我的仆宠,亦是我的战力,喝吧,我害你不就等于自降战力么。”
胡乾坤听到箫品茗的回答,再次仔细地看了看箫品茗脸上的表情,见她情真意切不像诓骗,这才将自己狭长的嘴巴深入瓶子里,把一小瓶价值千块中品灵石的灵液一饮而尽。
“哇~好好喝。”妖修修炼不靠灵气,胡乾坤还是第一次喝灵液,感觉周身缭绕暖流,嘴里也甜滋滋像在喝蜜汁。
“你喜欢喝就好。”
被喝空的瓶子箫品茗仔细收好,她抱着胡乾坤就返回了洞府。
她们没有第一时间就跑去给箫时殇解开捆仙绳。
七岁的小孩子即便再聪明伶俐早熟,也是个不安分的娃儿。
箫品茗担忧给箫时殇把捆仙绳解开之后,那孩子耐不住寂寞在仙剑宗里瞎溜达再被发现了踪迹,然后见叶寻根……
“你说,怎么才能箫时青在宗里找个合理的身份,然后弄到邵师兄的洞府里,也同样担任洒扫小童的职位呢?”
要说服邵师兄收留箫时青似乎并不是难点,最困扰箫品茗的是怎么给箫时青一个合理的入宗身份。
“你不是会千面幻形术么,就把他带出宗门外,找个机会再拉着你的邵师兄一起去偶遇他,不就完了么。”嚼着窝里干草的胡乾坤,对着箫品茗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在嘲笑她的脑子不灵光。
说实话,箫品茗还真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所以在胡乾坤这么随口一说之后,她还真的就采纳了胡乾坤的主意。
不过,主意是采纳了,但是箫品茗有些为难怎么才能让邵师兄再陪她出去。
今日之事,她着实是过分了。要不是掌门对邵宝财格外宽容,想必他们今日都未必能好好走出大殿。
“行了,别想了,快去告诉箫时青那个小粪球这个好消息吧。”
听到胡乾坤明晃晃叫箫时青粪球,箫品茗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赞:“这个称呼我都想叫他好久了,就是一直没好意思叫出口,你真是我的好大姐。”
这马屁,胡乾坤懒得往耳朵里听。明明就是箫品茗把箫时青变成粪球的,箫品茗又怎么好叫箫时青粪球,那不是叫箫时青动怒么。
“箫时青,出来,出来,告诉你个好消息。”
守在箫品茗拔了又种的那株灵草旁发呆的箫时青听到箫品茗的声音,又惊又喜,眼睛一周的大粪都挡不住他眼里的金光。
“哎呀,小子,她的好消息你就听听算了,也不是告诉你就会立刻把好消息的内容实现的。”明显受了伤的沙哑嗓音突兀出现,破坏了气氛,却也算是给箫时青做个心理准备。
箫时青将闪着金光的眼睛顺着沙哑声音望去,就看到胡乾坤目光看天不敢睁眼看他。
布好结界的箫品茗,看到一人一狐的互动,轻笑出声:“你们两个啊,别闹了。”
看到箫品茗,箫时青滚动着自己粪球的身子来到她的脚边:“好妹妹,快告诉哥哥,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叫姐姐,你叫我姐姐,我就告诉你。”
一听这话,箫时青大约猜到消息是什么,笑着回道:“你不告诉拉倒,反正狐狸已经说了,告诉也白告诉,不会立刻去做的。”
“你猜到了?”
“现在能被当做好消息的事情,唯三:一是我家祖宗复活,二是我家没传来现世的消息,三么,就是捆仙绳口诀得到了。”箫时青觉得只有最后这一项箫品茗能够想想办法,便也就不执着于从她口中听到结果了。
“你小子就没有的事情上聪明,要是之前机灵点儿,不就不会被捆了。”箫品茗畏惧箫时青一直缠着她,让她叫哥哥,于是嘴角露出坏坏的笑,“听说当初不仅你一个被人怀疑是我,还有你们家一个伴读,后来怎么就被确认是你了呢?”
按照当时箫品茗的那寒酸的样子来寻人,就算是脚指头想,也不会往箫家的贵公子哥身上联系。
当然,要是按照逻辑上讲的话,箫时青这种千面尊者的亲玄孙身份正好符合。
“唉~我脑子一热,就帮他扛下来了。”箫时青年幼又侠肝义胆,那伴读说他是箫家玄孙即便被抓了也不会如何他,他就帮那伴读抗下了。
虽然现在看来,不管他还是那个伴读,都是在帮箫品茗抗锅,但是他被家里的下人摆了一道却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回忆起当时的事情,箫时青垂头丧气:“也不知道家里得知我被仙剑宗绑了之后不见踪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你说我该不该回家看看去?”
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寻找箫时青的告示可比寻找海普松的告示少多了,想必许师文发现了箫时青长得跟她有些区别了吧。
或者说,箫家一直未露面,让修真界的人对箫家的势力无所估计,故而忌惮,不敢轻易去触及箫家。
箫品茗这样想着,又觉得不对劲,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眼光也变得悠长。
“品茗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在箫品茗脚边滚来滚去的“粪球”,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不由得出生询问。
“你刚才提及箫家,忽然就让我发现一件事情。”箫品茗想了想,蹲在地上,算是跟箫时青来了个面对面,“我师父死了,被整个修仙界辱骂,但是箫家像与我师父毫无瓜葛似的,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而你,作为族长的亲儿子,被仙剑宗绑了不说,还差点儿被弄死,你们家竟然也没有人来讨要个说法,这事儿不应该啊。”
完全不符合常理。
箫时青尴尬得黑色粪球的幻形都变得通红,微微晃了晃身子,他才对箫品茗说道:“我们家住在深山里,常年与世隔绝,出去的人几乎就像是与家族断绝了联系。”
“那你们有事找家里求助,他们会管你们这些离家的人吗?”
“管啊,当然会管。”说到这里,刚才还黑红的粪球又变成了原来的屎黑色,“不过,我们几乎是不会主动向家里求助的,那是无能者的表现。”
箫品茗笑笑,中指一对大拇指,准准地瞄了瞄箫时青,中指用力,箫时青被当成弹珠弹出很远,连连发出“你有病啊”的灵魂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