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那次的流产伤到了你的子宫,再想怀孕很难了。”
医生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与歉意。
许久,她起身离去并留下一句话:“我姓祁连不姓祁。”
然后连道歉的机会也没留给医生就加快脚步离去了。
出了医院走在大街上,深秋的上海已经很冷了,她却穿得还是那么的单薄,等公交的那几分钟她发了那条她最不想发的微信。
“今天正好两年,法院已经自动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了。”
然后关掉手机坐上了正好到站的77路公交。
两年了,祁连雪最终还是被离婚了,尽管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可两年来来十位医生对她下的绝笔诊断书让她在这段婚姻中再无主动权可言。
直到下了公交她才重新打开微信,看到了他几分钟前的回复。
“好,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祁连雪没有回家,而是给闺蜜东野婷打了个电话。
“婷婷,你能帮我件事吗?”
“我知道,帮你搬家对吗?”
“嗯,我不想回去。”
“好,明天我让王管家去办。你放心,属于你的东西一样都不会落下,绝不便宜司马家。”
“谢谢,其实也没多少东西。”
“好吧,希望没什么问题,有事记得找我。公司也没得住了,还是回家吧。”
“嗯。”
挂完电话,祁连雪继续无精打采地走上了回娘家的路,路过一个垃圾桶时顺便把解聘书丢掉,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走到了机动车道上。
“嘀嘀!”
刺耳的喇叭声让她突然清醒,一辆车从她后面快速驶来,她猛然回头…
“啊!”
司机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刹住车,最后的一点惯性撞到了来不及躲避的祁连雪。
她努力想站起来,让她很意外的是有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她抬头一看,是一张帅到骨子里的脸。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祁连雪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地方受伤,她摇摇头面如土色地表示:“不用了,我没事。”
说完自己站起来不想与眼前这个男人有过多交集,旁边就是一辆刚刚下客的出租车,她坐上去直接走了。
男人捡起地上的手机,却没来得及还给对方就被扔下了。
随车好友下车拍了拍他肩提醒:“阿纶,你发什么呆啊?”
欧阳纶看着手中的手机摇摇头说:“阿昊,我还是第一次被女生扔下。”
尉迟昊笑笑:“女生?你自己看看这手机背面,人家都把结婚照刻上面了,明显是个有夫之妇,会跟你纠缠才怪。”
欧阳纶一愣,自己还真没发现,一时呆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尉迟昊已经回到车上朝他喊:“行了,她手机在你这儿有机会你们还会见面的,快点走吧!”
欧阳纶把手机踹进大衣袋里回复道:“你先回去吧,哪儿有个酒吧我进去喝两杯。”
“唉唉唉…”
欧阳纶直接走远了,尉迟昊无奈自己驾车离开。
其实他们并不是同一个身份地位上的人,尉迟昊只是欧阳纶家里管家的儿子。
出租车很快到了目的地。
祁连雪一边掏手机一边问:“师傅多少钱?”
“三十五。”
这时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祁连雪手忙脚乱地摸索着什么,连忙问:“姑娘,你没带钱吗?”
祁连雪摇摇头:“没有,我付现金。”
说着拿出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打开的钱包,拿出里面仅有的一张一百元支付了打车费。
司机借过钱说:“姑娘,说实话你这样我挺为难,我给你找找看吧,三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付我现金的乘客。”
说着也在车里翻找起来,没一会儿倒腾出来一部有些年代的老年机。祁连雪握起来摸了摸问:“师傅,你这还能打电话吗?”
司机看了眼说:“能,好使着呢。”然后继续翻找。
祁连雪突然说:“师傅,不用找了,你把这个给我行吗?”
一听不用找钱了,司机自然高兴,拍拍手上的灰说:“行你拿去吧,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在他看来这部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经变得毫无价值的老年机换六十五块钱不亏,他又翻出一张很大的手机卡递给祁连雪说:“这张卡记得插进去,不过我明天就会销号了。”
“谢谢。”
“慢走不送!”
祁连雪下了车,她坐到路边的台阶上,把手机卡插进老年机里拨打了自己的电话。
一阵来电音乐扰了欧阳纶品酒的心情,从坐下来要了一杯伏特加后他就习惯性的把手机放在酒杯旁边,只不过他这次拿错了。
当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手机时来电却停了,他随手网上一滑,出人意料的是手机居然没有设锁,这不免让人有些意外。
看着桌面上的自拍照,欧阳纶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