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皓月当空。
俩人来到大明国都——中州上京。
巍峨的皇宫深院,有处通天般的楼台,叶景天极目远望,那天际的繁星,与地上的华灯,交相辉映,相互交融,好似火树银花,不分天上人间。
见此胜景,他被深深的震撼住了。震撼之余,当再缓过神来,却已被带入御花园。
跟着徐天罡的脚步,踏过汉白玉的台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湖。
但观湖面之上,倒影着漫天星光,簇簇璀璨。慢慢的有朦胧薄雾,升腾而起,在月光的衬托下,宛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轻纱。
良辰美景奈何天,甚是沁人心脾。
叶景天眼中所见,别看如此静谧,夜色阑珊,若不是有人在前带路,哪怕那短短百米台阶,都够他死上千百回的了。
偌大的御花园,一草一木一花园,皆是一种阵法,更何况万木茂盛,百花齐放呢?
这些阵法,错落有致,集各家所长,在无形之中,形成一种无极,有变化无穷之道,符合天时地利,对应五行之法,生人莫近,违者必死!
叶景天饱览眼福,不禁赞美不已道:“夜色留恋,美不胜收,此般胜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徐天罡道:“这里是皇家重地,走慢了后果自负!还不快随我来。”
话语甫落,他手决一捻,夜静祥和之中,忽见湖水无风自动,掀起波光粼粼的浪花。
而这些浪花,好似某种纹路,在月光的朗照下,激起神秘的阵法,转眼化作一道拱门。
拱门位于湖水正中央,内里流光溢彩,幻虚幻真之间,宛若一道时空之门。仿佛让人踏入之后,便能置身在另一片天地里。
徐天罡不作言语,踏水如履平地,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见此之后,叶景天不敢怠慢片刻,赶紧跟随在后面,也步入了拱门。
两人消失之后,湖水呈现出另一场景,竟然缓缓泛起银光,把周边隔绝了起来,趋渐凝成微光,没入到天际中。
恍惚之间,像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最终归于平静。
“拱门流水窅然去,别有洞天在人间。”进了时空之门,叶景天叹为观止,随即诗兴大发,便信手拈来了两句。
“此乃秘境福地,在没有我的引路下,处处都是危机,还不紧随我来!”徐天罡说的言简意赅,且露出严肃神情。
见此之后,叶景天倒也乖巧,路上一言不发,紧跟在其后,生怕慢了步伐。
但见目光四处游离,显然在打量着什么。
前方是处庭院,布局简易且大方,在幽深静谧之中,矗立着一座青砖瓦舍,颇有江南水韵之风。
此时此刻,月上中天,房屋里的灯光,透过檀木雕花窗,向外照出一条青石小路,直通至门前。
进入屋之后,一眼看的通透,屋子不是很大,长宽数米有余,茶几文案一应俱全,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古色古香,显的格外优雅,因此任谁见了此屋,都会觉得它的主人,必是高人雅士之辈。
此刻临窗处,太初帝负手而立,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闪烁着星光,让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很多。
不想在炎炎夏日里,竟有寒意扑面而来,冻的叶景天浑身激灵,若不是徐天罡替其抵挡,只怕他现在都快结成冰了。
刹那之间,叶景天迷离沉醉,过了好一会儿,方听见有声音传进耳中。
徐天罡道:“那边的青铜兽首鼎,内里所焚之物,名曰龙延香,对你根基大有裨益,日后修炼起来,凡事都会事半功倍,以至别人花上一纪岁月,都不及你一度春秋来的扎实。还不赶快谢过陛下!”
“陛下?”叶景天复念一声,立刻反应过来,不禁连忙双膝跪地,行大礼跪拜起来。
太初帝道:“言谢就不必了,龙延香对初入方外之人有用,朕念它特有的异香焚之悦心,对你受用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
过了良久,太初帝方道:“免礼”。
末了,全然不顾外人在旁,便向徐天罡询问道:“徐爱卿,眼下内忧外患,着实让朕伤透脑筋,你可有良策?”
徐天罡行礼道:“陛下,依臣所见,外患不足忧虑,内忧才是当务之急。攘外必先安内,而眼下的困境,理应从内部着手,再对症下药。当然了,这药不宜过猛,也不宜过轻,否则会被有心的人给利用了。”
太初帝沉思片刻道:“外患之事,朕已然着手布局,用不了多久,教廷自会乱了阵脚。在这一点上,朕心似明镜,也清楚的很。但内里奸邪无状,委实令人防不胜防,所以这药该如何去下,爱卿不妨明说。”
“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
“正是!现今洪湖之战,究竟战况如何,外界一知半晓,陛下倒可利用这次契机,佯装受伤闭关,这样一来可麻痹诱惑敌人,同时也能引出阴谋者,最后一举消灭,行一石二鸟之计。”
“爱卿所言,朕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九州各地的魔物,陆续不断破封而出,若是此时没了主心骨,连朕都不敢去想象,何况远的且不去说,就说这萧墙之内,便足以令朕寝食难安,怎可贸然行事。”
“此计断不可行!”太初帝否决道。
徐天罡晒然一笑,道:“陛下的心思,臣不好当面点破,但此地也无外人,臣便直说无妨了,还请陛下恕罪。”
太初帝道:“但讲无妨!”
徐天罡道:“陛下的皇极洞天图,现存有诸多真元,乃是当今至高强者所留,若能炼化为己用,可直指天人之境,届时一切疑难杂症,皆可迎刃而解,一力降十会,不外如实,所以陛下的隐忧,依臣来看,不失为另一种机遇,可解燃眉之急。”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对了。此次前来,臣还要向陛下道别,现在大劫将至,乃是大动乱伊始,臣不得不得回道玄门,须做好及时准备,以防范于未然,还望陛下,予以恩准。”
说话之间,已然下跪在地。
太初帝面露踌躇,沉吟良久道:“天人之境?先祖所建天章阁,网罗天下经典奇书,内里曾有过记载过,但详情甚少,相传太祖登临过此境。哎,只怕穷朕毕生之力,也未必能窥探一二。”
说到这里,搀扶起徐天罡,接着又道:“算了,此话暂且不说。爱卿跟随朕多年,从四王夺嫡算起,已是四纪年月。如今突然请辞,难免让朕伤怀于心,同时深感身边之人,竟无一能堪大任。”
“不过,朕要有言在先,爱卿不要以为身居方外,便可无忧庙堂之高了。另外,明法武典将即,朕也不会因为你偏袒玄门道宗,在这点上你要谨记而为,其他的便不予多说了。”
“诺。”徐天罡单膝点地道。
“爱卿,快快请起。你我君臣一场,此物你且收起来。”太初帝再次扶起徐天罡,并递与锦盒与他,温声关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