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天幕苍穹。
慢说两人身处在下方,犹似宿醉刚醒。
叶景天仰望天际,蓦地扯着头发,只感头疼欲裂。
莉莉娜沙横卧在侧,脸上洋溢着微笑,似在回味着美好事情。
两人相互一瞥,神情一下愣住了,显然无法面对。
就在斟酌之际,却见女方望了过来,吓的他连忙把视线移开。
莉莉娜沙道:“怎么的?吃干抹尽了,就想不认账了?之前,谁说男子汉大丈夫来着的?还说什么我会负责之类的话呀!”
原本这么一说,只不过是打趣罢了。
但他一读书人,乍一听之下,终究抹不开面子,更不知如何作答了,只能羞红着脸不语。
书生的迂腐之气,真是委实要命。
“好了......好了!我便不与你为难了。”
见此情形之下,莉莉娜沙出言戏道:“不过呢,我倒要夸奖你几句,别见你平时弱不惊风,想不到那个方面,竟然如此生猛,让初经人事的我呀,都快差点招架不住呢!”
叶景天呢喃道:“你这哪里是夸奖,分明是让我出丑吗?”
“出丑?这里也无外人,何来出丑一说?”莉莉娜沙晒道:“按照你们九州人的说法,若是男子行过房后,便是真正男子汉了。”
“既然是男子汉了,便拿出点担当来,有什么话大胆讲,不许扭扭捏捏的!”
说到这里,森然露出厉齿威胁道:“试想天下之间,有哪个女人会喜欢矫揉做作的男人呢?既然你要成为我的男人,那就得顶天立地,不然有你好看的!听到没有?。”
平心而论,叶景天哪能听得进去,既便能听的进去,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他早已陷入沉思当中。
这说来也奇怪,没来由得意识暂失,当醒过来的时候,一切却已经都发生了。
然而,事后再想回味起来,竟然没有一点温存,随后失落与惆怅感,顿时从心底升起。
当然了,若是让对方知道他想法,即便现在不能动弹,恐怕也得狠狠的咬上他一口。
训夫之道,不外呼如此。
若不给他一个血淋淋的教训,那自己的威望以后还何存呢?
瞧见他没有作答,莉莉娜沙娇嗔道:“你在想什么呢?连话都不回。”
“喂,还愣着干呀!还不赶紧把我衣服理齐,湖边的风那么大,你就不怕我着凉吗?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叶景天支吾了一声,显是心虚的表现。
随后一阵手忙脚乱,好不让莉莉娜沙讨厌。
“扑通......扑通!”那是心跳急速加快的声音。
莉莉娜沙乘他不留神,猛的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排牙印,权当是给他浇下一盆冷水,用来熄灭他心中邪火。
“疼!疼!疼!”叶景天抱怨道:“你干什么啊,莫名其妙的!难道是你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开咬。”
“你还好意思说疼?”莉莉娜沙道:“刚见你支支吾吾的,我就觉得奇怪了,现在见你起了反应,心知你又起来了邪念。”
“哼!若不给你一点颜色教训,你还不得故技重施了?禽兽!”
“拜托,我是一个男人,又不是太监,瞧见你娇艳欲滴,起了反应也实属正常。”叶景天狡辩道:“再者说了,人与禽兽最大区别,就在于人可以控制欲望,而不会被欲望所支配。”
“虽说我心中起了欲念,但我并没有立刻实施啊,仅凭这一点,我就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禽兽。”
“巧言令色。”莉莉娜沙道:“你说的这么有理有据。好!那我倒要问你了,之前你的所作所为,又该如何解释啊?”
叶景天蠕动嘴唇,想要说开口话时,便又听莉莉娜沙的声音。
“不听,不听,我不想听。你千万别说你情我愿什么的。现在我身体动弹不得,无法及时阻止,但我连声吓阻之下,也没见你有所控制,反而更加的粗暴对我,你说你是不是禽兽?”
“可能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当时我的意识......我的意识就好像和感官分离了,对于之前的事全然不知,甚是怪异无比。”
“我并不是在推卸责任,而是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可谓是神之又神,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描述它,就好像人死了一段时间,又突然复活了。”
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不信了,无奈说道:“算了,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面对沮丧的神情,莉莉娜沙反而有点不适应。
“好啦,别沮丧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和你闹着玩的呢,如果我真不愿意,就凭你之前的举动,够你死上千百回的了。”
“对了,某人之前怎么说来着的,好像说要娶我过门的是吧?但是,千万别以为有了关系,就以为能生米煮成熟饭了。”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哼!若是达不到我所说的条件,我也会装失忆的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遗忘。而且遗忘的干干净净。”
末了,莉莉娜沙又补充道:“老实说你之前的那个举动,真的吓了我一跳。若不是我动用法宝,屏蔽周边的感知,不然那些不能说的事情,就都曝露在别人眼前了。唉,想想都臊人,不过细细想来吧,却又觉得蛮刺激的。”
“轰隆!”
倏然一声巨响,惊的两人浑身颤栗。
未有反应,剧烈的摇晃,即随之而来,犹如天崩地裂。
此时此刻,忽有种渺沧海一粟之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远望大河之水天上来,两人处在极端的环境下,宛若惊涛骇浪中的浮萍,显得既渺小而又微不足道。
莉莉娜沙已然不再嬉笑,一反常态地仰望着天际,不时口中呢喃道:“早知如此,悔不该来九州一行。天际完全超乎想象的战斗,岂不是让我来当替死鬼?”
“不,我得活下去,而且还要好好的活下去。”说到这里,那神情上的失落显而易见,并透露着不甘心,不甘心无声无息的消亡。
末了,又道:“能有这般大的威压,恐怕始祖之间的打斗,也不过尔尔。或许......或许这就是贪婪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但悔恨有用吗?扪心自问,谁也给不出答案。
当随着清风拂过,她脸上倏然闪过光彩,似是下定决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