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教宗元功极催,光华再胜,那空中高速旋转的“碧落寒珠”,此刻有如云蒸雾散的霞光,慢慢没入教宗体内。
也就在入体的刹那,时空陡然异变,只是一个呼息的时间,在场众人竟置身在冰天雪地里。
一个个高达百尺冰霜凌镜,登时从冰地上面凭空而出,形成一间间镜子做成的巨大宫殿,把太初帝等人区分在不同的角落里,形成拘禁之势。
但见屋内上下四方,光滑如壁,随之一道伟岸身影,由远及近而来,慢慢呈现在众人眼前。
来者正是年迈的教宗,六合之内亦是如此,宛如一个万花筒的缤纷世界。
“领域既起,困局已成。你们落入我的世界里,一切将由我来支配,包括你们性命在内,也将由我来主宰。”
“从此刻起,我让你们生,你们便可生。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
声音如真亦幻,从四面八方散出而来,层层交叠,让人寻得方向。
不过,在成千上万的冰霜镜的房间里,其中有那么几间从里而外爆发出冲天光华。
与此同时,还夹杂着激烈的声响,响声更如潮水般涌出,仿佛可上达诸天。
在场的众位强者,各自施展神通,竟而寻求以力破冰墙。
但让人奇怪的是,刚打去的元力,却被反弹于己,而冰墙却纹丝不动,且完好如初,甚是怪异非凡。
“借力反力,不过尔尔。”太初帝站在冰墙前,似与教宗隔空交谈,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你所借来的力量,并非是你自己修炼得来,因此不能为己所用,只要别人元功再提,你就要付出更多的元力来维持平衡,我说的没错吧,菲尔德兰?”
“哈哈,哈哈。”教宗大笑道:“你虽然看出端倪,但也无计可施了。原本我还不能将你们封印在其中,可自从得到这颗碧落寒珠之后,我就开始想法设法把它炼化,炼化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此珠之妙,简直妙不可言,它本是一颗能量球体,一但盈亏不满,便无时不刻自行吸收天地寒光补足。有了它的存在,我就相当于有了无穷无尽的寒冰之力。等到你们元力耗尽之际,也就是你们納命之时了。好好享受你们剩下不多的时间吧,可怜的羔羊,主是不会宽恕你们的。”
“碧落寒珠!原本是我皇家库藏之物,它的妙用之处,朕岂会不知?也就不知道教宗,你是否曾注意自己的体内,此刻有股暖流在游动?”
话语甫落,未待惊愕之际,便是轰然一声爆响,震的冰霜结界内,寸寸迸裂散落,有如瓢泊大雨般纷纷而下。
“啊!该死的罗尔斯,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惨叫一声之后,被逼上绝境的教宗,满身鲜血不断外溢。
此时此刻,在领域内的一处角落,他艰难得取过一柄圣剑,以当下最快的速度持在手中,并且不停祈祷道:“我主至高神,请降下神迹,透过光阴之秘,启开过去之门。我主至高神,请降下神迹,透过光阴之秘,启开过去之门……..”
经历过漫长的祷告,那持在手中的圣剑,从淡淡的金色化作成一道耀眼的强光,伴随着迸裂结界,“咻”的一声,把教宗吸入黑洞中隐没。
吸入黑洞整个过程,虽是一瞬之间,但对于教宗来说,却慢如一个世纪之久。
当教宗睁开眼睛,再次看到阳光的时候,整个人宛如虚脱了一般,大声喘息着。
离他身边不远之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其他众人皆惊道:“教宗陛下。”
“无妨。”教宗挥了挥手又道:科雷诺斯,我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回陛下,现下已至青州洪湖地界,离此行的目的地尚有半日行程。”
“半日行程,还有半日行程?也不知能否及时撤回!”教宗自言自语着,随后吩咐道:“此次行动就地取消,罗尔斯这个该死的内鬼,已经把我们给出卖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愕,即将折返之际,忽从空中传来声音,道:“既来之则安之,教廷众人远道而来,不知是何缘故,竟如此行色匆匆啊?”
同样的场景,相同的话语,对教宗来说已然不再陌生,唯一有不同的地方,那就要是教宗本人了。
因为“时光之刃”的缘故,光阴倒流,教宗得以穿越到伊始之前。
不过这种穿越只局限于意识,因为人的躯体经受不住时光洪流的冲刷,就算是神也不可能在其中久留。
凡是有利就有弊,用“时光之刃”虽可穿越光阴,但同时也一柄双刃剑,对自己的伤害也挺深的。
但因神权之杖的遗失,已无神力可施,只有献祭自己的力量,方可驱使。
事及至此,元气已然大伤,加之四周环敌,更加危象难消。如今之计,唯有一走了之,再无他法。
思及至此,教宗长袍一挥,席卷众人没入虚空,就此遁逃而去。
不料下一刹那,便被弹了回去,如同撞上坚硬的磐石,众人一阵躁动,教宗本人自然也不例外。
先前伊始,双方人不由分说,见面就是厮杀。未曾想步入青州之时,就已经落入对方圈套。
“居然可以阻我撕裂虚空,说明此地并非真实空间。对方能在此处设防,看来我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掌握之中。奸邪无状的罗尔斯,真是罪该万死,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方泄我心头之恨。”
教宗心中暗忖,随即故作泰然若之,向空中晒道:“好啊,好一个请君入瓮,画地为牢,虽是扼我咽喉,使我不能进退,但我也非是等闲之辈。”
话语甫落,教宗缓步踏入空中,观其安闲之态,那有半点焦虑之感,几息后来到太初帝前面。
其余众人紧跟其后,但也有身影明显慢了几分的。
此刻洪湖之上,和风轻盈。
在一片辽阔的蓝天里,双方人马互为犄角,压抑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来,剑拔弩张之下,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教宗表面上看似风起云淡,但与之前对比起来,总让人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要说是哪里不对来,一时间竟又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