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这里的空间......被人给扭曲了?”
想到这里,莉莉娜沙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卷轴与符箓大同小异,都是炼制而成的阵法图,需要使用人激发里面的能量,便可使用各类术法。
传送卷轴是点对点的加密传输,而坐标就是空间上的点与虚拟管道无异。如果能够扭曲它并改变方向?那意味着对方的实力至少也等同家中始祖。
与其对比之下,自己岂不是如同蚍蜉一样卑微。
思及至此,怎么能让她不心惊胆寒呢?
反观叶景天,倒是一脸开朗,完全不作多想,依旧背着她沿路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只见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但这一路走来,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不免有些奇怪。
若按常理而言,渔家围湖而建,并且附近的村庄,至少与湖边错落有致,那会有这般荒凉的景象呢?
倏然“轰隆”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一阵阵“哗啦啦”水流声。抬头望去,隔着老远就能见到空中倾泻而下的水幕。
只见那水幕高达齐天,像瀑布般激流俯冲,砸落到湖面上,激起数百丈波澜,甚是蔚为壮观。
再见周边淡青色的天幕,但凡有可见之处,皆被一种神秘波纹所笼罩,宛若热浪灼烧过的空气,扭曲的如涟漪般荡漾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
初见山河崩倾,叶景天心生恐惧,不免有了退却之意。
“天降牢笼,实如仙人手段,远非人力可为之,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要与你奔波逃亡?”
莉莉娜沙睨了他一眼道:“瞧你这副神情,好歹也算个七尺男儿,怎得一遇事情?就般六神无主了!”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道:“难不成遇到棘手的事情,就要我一小女子出面解决?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天底下还要你们男人何用?妄你还自称大丈夫、男子汉!”
面对种种质疑,叶景天不愿多说,只是辩驳道:“起初是应你允诺,方冒此大不为送你出城。”
“随着这两天所见所闻,愈发变多了,不可否认的是,我是有点害怕了,但不代表我就是个软蛋。”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我既答应过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全力以赴,只希望你也别食言。”
“人心难测,你倒是诚实。”莉莉娜沙称赞了一句道:“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依照你们大明的律法,若与我一同被抓了,那将是叛国通敌之罪,可是牵扯到株连九族的重罪,难道你就不怕吗?”
“生不为人,毋宁死,我有何好惧怕的!”叶景天语调舒缓,却说的铿锵有力,只是片刻之后,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就好像蔫了的萝卜一样。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莉莉娜沙心中反而踏实了许多,只是不知不觉间,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愧疚,这让她自己都感到意外,不过愧疚瞬间平复下来,依旧谎骗道:“既是对你有所承诺,我自然会去兑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有时间在这胡思乱想,还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没听说过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如果不小心被殃及到了,那就真如你的心愿,再世为人了。”
“任你如何恫吓,我已非吴下阿蒙,那远处的翻天巨浪,离这何止千里,即便真有神仙打架,我也不怕!”
叶景天难得倔强,但是一番争论下来,只好继续作两脚马,当着苦力沿路前行。
殊不知远方的巨大水幕后面,此时正在展开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殊死搏杀。他们大约数十余人左右,彼此间杀的分外眼红。
而在水幕中央处,却站立着几个人,他们衣着鲜明,相互凝视着对方一言不发,哪怕双方各有死伤,也曾不见他们动弹一下。
看似一动不动,实则周边的气流,却在极速的旋转,形成一个的巨大漩涡,仿佛在撕裂天地。
这是一场领域的争夺,远比见血见肉的打斗,来的要凶险万分。若有一方稍微占据上风,几乎可以奠定整个局面输赢。
道理好比两军对垒,一切决定都在统帅的身上。如果有一方的统帅技高一筹,随即立判高下,至于后面的结果,几乎不言而喻。
“不简单,不简单啊!千年之久的谋划,竟然被你一一化解,不愧是大明朝的皇帝,敢起太初之名,当真是年轻有为。”
说话的人是一位年迈的老者。只见他脸上深深的皱纹,就像年久失修的墙面上爬着斑驳的印迹,几乎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是苍老。
他身着异域长袍,洁白无瑕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头戴十字高冠,竟能让原本伟岸的身材显的更加高大。
他右手上带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刹那间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以扇子的形状呈现而出,加持到己方打斗人员的身上。
“教宗不远万里,远渡重洋而来,朕若不亲自前来接见,岂不是有失远迎,损了我礼仪之邦的威名?”
与老者对话之人,平冠星袍,高雅古朴之间,透露着一股帝王之气,正应和着“万国衣冠拜冕旒”的不凡气度。
“礼仪之邦?好,好,好。”一连说了三声好,被称为教宗的老者,面沉如水,不时语带隐晦道:“此番待客之道,果真让我开了眼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此阵仗的仪式,就是不知你所及之处,能否面面俱到了。假若无一遗漏,倒也罢了,否则这后果,恐怕是你也承担不起的!”
“这些就不劳烦教宗费心了,几天之前,中州的通天古刹,突然闯进一群人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阵厮杀。”
“不过其中夹杂着数名枢机主教,可惜都被当场伏诛了,怕是永远留在他国异土喽!”
“哦,对了,朕若没记错的话,还有衍州的无尽弱水,鲜州的北隅大荒,苍州的苍茫之地。”
说到此处,太初帝故意停顿了几秒,同时意味深长看了老者一眼。
“罢了,朕就不一一细诉了,也不知教宗对于这些地方是否耳熟能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