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也逼到了嗓子眼上,硬逼着自己屏住呼吸,顺便拉长了耳朵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特别是听到那第一句话,是从老哥的口中说出的。
他说:“我会把所有人都带走。”
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则令人感觉有点空灵,又有点淡漠:“你可以带她走,其他人,你带不走。”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虽是说话,但那声音听起来近乎像是咆哮。
那个空灵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却说:“血祭的时间快要到了,剩下的人,都留着祭祀吧,哈哈哈……”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我拍了拍脑袋,知道这是突然性失聪,原是受到刺激而造成的两耳失聪,轻的只要过几小时后就能再次听见声音,重的可能会发展成终身的顽疾。
我伸出头来,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萌生出了想要炸掉那个祭台的想法。
我当然没有那么傻,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外面一定有人把守着,这古楼看起来平静,实际上一切都井然有序,背后操控的人将所发生的一切都清楚地看在眼里。
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洪风他们,和他们一起想办法。
这时候,我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我们第一次进入叶家古楼是在福州,这次在重庆却也有一个叶家古楼,这两个怎么可能是连通的?!只有可能的原因是,福州的那个古楼是个模型,其实叶家古楼就是个大祭坛,只不过,真正的祭坛是设在这里罢了。我觉得这个猜想很有道理,得意的同时也感到十分气愤。
我一直搞不明白他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这些事情他自己不来做而要借我这个外人之手。
敢情我是给他跑腿的,而且是毫不知情的替他跑腿!
那两人渐渐走远了,我走出来,我从高处望下去,计算着如何炸才不会引起热浪把自己也炸了。
但是我毕竟一天也没上过学,这种计算对我来说特别头疼,算了,不管他了,先炸了再说。
我这手榴弹是从钉子那里弄来的,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这种东西,只知道他还有很多的军火之类的。要是上报给公安估计他有十个头都砍不完。
我随手拉开了引信,用力把榴弹往下一扔,本来还担心它在半空爆炸,不过这颗榴弹的表现让我很放心,只是到最后却出了点小意外。
那颗榴弹落到地上,放出强烈的光,足足几秒钟。
反应过来后,我的脸霎时就白了,我拿的这颗居然是闪光弹。这下惨了,一击不成,我的位置反而被暴露了。
我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又拿了一颗闪光弹出来,直往地上不远处的地方扔过去,自己连忙趴下身子,打了个滚滚回原来隐藏的地方。
白烟冲天中,我看见几个黑影往这个方向跑来,连忙趁乱逃离事发现场。
我快跑到台阶时,远远的看到有几个人影把守着,正巧我站的位置旁边有一蓄水池,我连忙顺势一翻,整个人沉入水中。
水一下子钻进了我的鼻腔,刺激得我眼泪掉了下来,和周围的水融合在了一起。耳边突然响起池水流动的声音,我的耳朵能听见了。
被这一刺激,我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了,回想起刚才做的蠢事,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因为蓄水池是露天的,所以阳光照下来的时候,昏暗的水池中进入一丝光线时,我看到有一个人面对着我,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被那眼睛一盯,我浑身一颤,连忙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双眼睛,感觉那些人已经离开了,连忙一个翻身就要往水池外翻过去。
我刚把一只脚抬出去,马上就感觉到后面传来的拉力,整个人便“扑腾”一下掉入水里。不用想也知道是我背后那个家伙扯住了我的脚。所幸的是这家伙是个活人,如果真的是死人,估计我会吓得魂都要没了。
我努力蹬开他的手,没想到他的力气比我还大,他抓住我的肩膀就把我往水底下按。他抓着我的肩膀,却没有控制住我的脚,我一脚踢开他,再次试图翻过墙去,然而又一次被他拉下水去。
这次他没有把我按下水,而是用手横抱起我,慢慢向池底游去。
我眯着眼睛,隐隐约约看到池底有一个小孔,那人用手抠住那个小孔,用力往外一拉,便开了一个通道出来,这个通道是向上开的,所以这里虽然有小孔但水并不会流到外面去,水位也不会降低,可以说这个密道建设得简直天衣无缝,基本上是很少有人会发现这里的。
走过台阶,通道两侧是青幽色的石墙,我抬头一看,原来这是两座山靠在一起,但中间还留下了点间隙可供人们通过,从地面往上空看去,就是人们常说的一线天。
他把我放下,我刚站稳,就看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钉子。
我一惊,抓住他的袖子说:“李楠呢?”
他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又指了指外面,说:“不知道,他跟你哥走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好奇地问。刚才他那力度可真不小,我几乎真的以为他要把我弄死。
他瞥了我一眼,突然换了一副冷冷的语气:“跟我走,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