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袁术进城的臧洪也在这,看着两人说:“文和、公与,某倒是觉得卫益州此事办得好,仁者无敌,益州有心怀天下苍生之心,日后必不负诸位。”
“哦!子源既倾心我主,何不留下共襄盛事乎?”
沮授眼睛一亮,马上问道,他很欣赏臧洪的才华气度,明白这是一个治世之能臣,自然不想错过,为自家主公招揽。
臧洪叹口气道:“洪确实倾心益州,无奈我主对我有知遇之恩,若非如此,洪必和公与一样留下,可惜不遇其时啊!”
这话让人无法再劝,汉人讲究恩怨分明,张超纵有千般不好,但他对臧洪是真的好,后世有人评论臧洪,说他为了小义而忘了大义。
可别忘了汉代跟后世的文化不同,儒家在汉代还是淳朴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三从四德的。
即使是君君臣臣的见解,也跟明清完全不同,从刘备一生叫诸葛亮为先生,就可以看出,此时的君臣像朋友关系,而不是后世主仆关系。
儒家的士,发展经历过三个阶段,天子之师,天子之友到最后的天子门生,借用郑板桥的那句话,是一蟹不如一蟹。
周文王能够抬着姜太公,刘邦请不到三山四皓,刘备可以三顾茅庐,到了李世民,就可以自得的说:“天下英才,尽入我觳中。”
那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软骨头了,再无雄汉文人的风骨,这就是差距,也是后世用所谓的君臣大义,来解读汉代的义之所在的不同。
汉代是君有情我才有义,君王对我无恩情,凭什么我要对你讲大义啊。
整整半个月,卫元忙于安顿百姓,帮他们重新开始生活,袁术倒是对他很好,进入洛阳城后,派人送来一批粮食。
卫元又亲自去了一趟洛阳城,向袁绍要了一批衣物帐篷,硬是挺过了最初的艰难,只是他的营地里,多出了一大堆美人。
这可不是他抢来,或者别人送来的,是洛阳城的皇宫中跑出来的宫女等,皇帝去了长安,带走了一部分,董卓走时也带走了一部分。
可皇宫中还是留了不少人,这下子一股脑的跑来找他了,谁让他养着太妃呢,而且当初他进皇宫时,又救了不少人,留下好名声。
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这些人,莺莺燕燕的不愿回城里,也回不了家,一个个全要跟着他去南郡。
人他倒是不怕带走,日后自己手下的婚事,省了他多费心了,可这些人走不了路,都要坐车啊。
“先生你得想想主意啊,别干看着不说话呀。”
贾诩一看,又是来找他要主意的,转身就想走,卫元耍赖道:“先生要是不管,今晚我塞几个到你床上去。”
气的贾诩跳脚道:“主公你这是坑人啊,我家那位要是看到我带女人回去,我不得睡床底下啊。”
“那我不管,谁让你先不管我的。”
“你你……唉!老夫这是掉坑里了。”
无奈的贾诩,只好建议道:“去找孙文台,南阳现在是他的地盘,向他借车马,回去后再还他就是,他不敢不借的。”
“咦!为何啊?”
贾诩给他一个白眼说:“主公你想啊,南阳原来是咱们的,他巴不得咱们早些离开呢。”
“对对对!文和就是厉害,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大问题了。”
高兴的卫元屁颠的跑去找孙坚,说自己打算回去了,向他借车马,联军此时没人想回去,西去追击董卓更是没人愿意,全都集中在洛阳。
孙坚也头疼,他也想走,刚刚接收了卫元的地盘,卫元的军队还在这,没返回前不确定的因素多了去。
他可不想跟卫元开战,一听他要回去,顿时喜笑颜开,连声答应这事。
袁术听说卫元要走,匆忙赶来想劝他,卫元拉着他悄声说:“兄长还是快些走,这些人没一个安好心的,不去追击都聚在这干嘛,既不去,咱们就该回去,您也早些去扬洲,把地盘先接收了再说,免得迟了有生变故。”
袁术好奇的问:“有何变故啊?”
“兄长你傻呀,这个州牧是董卓给的,不先抢到手,万一他到了长安安定下来,再以天子的名义,罢了你的州牧,换人呢。”
“对对!还是仲道为我着想,为兄这就去准备。”
袁术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转身就走,等卫元拔营时,他还派人送来一批粮草,连同车马都给他。
他两这一走,孙坚也跟着走,南阳这一路全走了,曹操一看,这些人聚在这玩啊,一生气他也走了,而且直奔渤海郡,再不管袁绍这蠢货。
他催了好几趟袁绍,可对方压根不当回事,既如此那还客气啥。
可他这一走,袁绍骂娘了,诸侯一看不是事,顿做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把洛阳丢给袁绍,反正这家伙以前是司隶校尉。
回到南郡的卫元,下令整军,蔡邕卢植等听说他被任命为益州牧,劝他不要去,说这是董卓的离间计。
卫元岂能不知道,哭丧着脸诉苦道:“岳父大人,两位前辈,小子岂能不知这是董卓的奸计,可刘焉身为皇叔,对汉室兴亡全不在意,董卓这诏书,是用皇帝的名义下的,历数刘焉不臣,要我讨伐他呀。”
蔡邕还要再说,卢植劝住他,回头看着卫元说:“仲道,要不老夫去一趟益州,劝劝刘焉交出州牧的位置?”
“卢中郎不可!”
卫元吓得脸都绿了,这老家伙真是不怕死啊,刘焉狡猾的像老狐狸一样,去跟他说放弃州牧的位置,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老家伙虽说跟自己无亲无故,可他是岳父的好友,要是被刘焉杀了,自己还不被老岳父打死啊。
“刘焉早有不臣之心,是劝不了的,平白去给他人质不值。”
卫元苦口婆心的劝说,卢植叹道:“老夫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自从董扶说益州有天子气后,他就上书朝廷调任他到益州,这事除了先帝外,谁人不知啊,只是益州艰险,要夺得州牧之位,怕是要连番大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