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卫元亲自前往襄阳,拜会了各家家主,商量勤王的事宜。
原本都是他父亲带着他,是以豪强世家的身份交流,这一回,他是以太守的身份,第一次登门。
不巧蔡讽重病,卧床不起,蔡家全权委托长子蔡瑁,次子蔡瓒协助,至于蔡中蔡和,根本没这两人,还是演义杜撰的人物。
蔡家兄弟中,倒是有一个叫蔡琰的,蔡瑁的堂弟,跟卫元的妻子同名同姓。
蔡瑁不愿助卫元讨伐董卓,只是老父犹在,敷衍着提出提供十万担粮食。
荆洲豪强最大的蔡家不愿出手,蒯家竟也紧随其后,也是敷衍的提供战甲一千套,粮食若干就算完了。
倒是马家,习家,向家愿意全力相助,马家马静,向家向朗,习家习珍都是一时俊杰,跟随卫元到公安城任职。
好在对于建书院的事,蔡蒯两家还是全力支持,不过,这也让卫元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主公,静得到一个消息,不知是否真实,我想这应该是蔡蒯两家,此次变故的原因。”
太守府中,马静迟疑了几天,还是觉得应该跟卫元说这事。
卫元一听,连忙问道:“伯常快说,蔡德硅早有异心,这我知道,但蒯氏兄弟此次变故,真让我摸不着头脑。”
马静点着头,压低声音说:“年前洛阳亲友传来消息,说是董卓想任命刘景升为荆洲刺史,替换王睿。”
“刘表吗?”
卫元眉头一皱,狐疑的说:“刘景升此时应该还在关中吧,去年先皇帝灵帝时派他去的,应该没这么快回来啊。”
他这是利用历史的经验主义来推断,历史上刘表是190年下半年才回到洛阳,那是第一次诸侯讨董卓之后的事。
也确实是董卓任命他为荆州刺史的,那是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杀了,荆州等于没了刺史,正好刘表看起来恭顺,董卓想用他来收拢人心。
可现在才刚刚过年没几天啊,刘表这么快能回来吗。
这时向朗说话了,认真看着卫元说:“主公,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刘景升乃皇室,身后没有势力,只能依靠本地豪强,才能掌握荆州,蔡瑁和蒯氏兄弟,应该是看重这点,想要攫取更大的利益。”
卫元连连点头道:“巨达所言,言之有理,我卫家是豪强,他两家无法瓜分更大的利益,转而支持刘景升是正常的。”
这就是豪强和其他人的不同,卫家自己人才济济,治理一个郡,根本不需要其他家族帮助,不像刘表,皇室身份再高贵也没人。
平时你不敢招揽人才,不然被栽个想谋反,那才是冤死了,到了你要用人时,一时间去哪找啊,只能依靠本地豪强。
此时的太守府,人才济济,特别武将,卫元邀请的人,除了赵云不在家,其他的都来了。
黄忠和文聘本来就离得不远,他两自然最快到,黄忠是江夏黄家的远支,几乎已经没联系的远支,只有一个儿子黄叙。
久病在身的黄叙自然带在身边,正好请张机给他看病,调养身体。
文聘不同,文聘是豪强出身,文家也是荆州大族,只是不如那八家显赫罢了,他的到来,更是带了两百子弟兵过来。
甘宁桀骜不驯,但此时他同样想着建功立业,不然历史上他也不会被蛊惑着反了刘璋,到了刘表手下,被黄祖冷落,甚至羞辱才离去的。
而陈到年纪不大,也就比魏延大两岁(史上记载不详,作者杜撰)十六岁的中男,被一郡太守看重,还不屁颠的来了啊。
正值壮年的黄忠,让典韦再也不是打遍全军无敌手,加上他的箭术,就连太史慈都稍逊半筹,当仁不让的成为南郡第一战将。
“兴霸,仲业,我把江陵城交给你两,不参与此次北上事宜,全力练出一支水军来,能否?”
甘宁文聘顿时两眼圆瞪,齐身站起来大吼道:“末将尊令!”
江陵城有多重要,没人不知道,此处原本是南郡的郡城,从春秋时就是名城,楚国的国都。
南临长江,北望汉水,西控巴蜀,应该说是整个荆州最重要的城池,后来也正是改名为荆州。
卫元一上来,就把如此心腹之地交给他两,这是何等的信任啊,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地点头,心中定下一定要报答这知遇之恩的念头。
马静三个先是一愣,不明白卫元刚刚还在说刘表蔡瑁之事,这突然的转移话题,是为了什么。
但三人毕竟是大才,略一思索,马上明白,这是卫元要防范襄阳了。
守住江陵城,就守住南郡长江北岸的立足点,即使襄阳有变,也极难分裂南郡,时刻都得防着被攻击。
“主公,兴霸、仲业是武将,江陵城交给他两,防务上是放心了,可毕竟政务这一块,两位将军无暇分身啊。”
向朗思索后,马上提出这问题,甘宁文聘一想对呀,他两任务是很重的,既要防守江陵,又要打造一穷二白的水军,的确分身乏术。
卫元看看他两,再看看向朗,纠结着说:“这事是麻烦了,江陵现在的县令,是蒯家的人,无故撤了他,那是撕破脸皮了。”
马静嘿嘿笑道:“让子圭去江陵任功曹史如何?”
“功曹史?”
卫元狐疑的看向马静,迟疑一下说:“子圭大才,区区一个功曹史,是否大材小用了?”
习珍一听笑道:“主公厚爱,职下感激,然能为主公分忧,何故在意职位大小,伯常兄这是要我去打擂台,架空蒯家在江陵的影响,何乐而不为。”
卫元一想也对,习珍文武双全,可不仅是读书人,更是一员良将,历史上他跟随刘备,关羽战死时,也就是他誓死不降,最后战死,也是以武将的身份而死的。
“那就劳烦子圭了。”
卫元拱手施礼,习珍慌忙让开,连道应该的。
向朗再次开口建议道:“主公,职下以为,咱们当抢了新野为上,新野为南下必经之道,堵住那里,日后南郡才能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