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惊的站起来,迟疑了一下道:“主公之心末将不敢揣度,但主公确曾说过,天下乃汉人之天下,主上贤明,为臣者自当尽心辅佐,若主上昏庸,为天下苍生故,贤者未尝不可取而代之。”
“竖子安敢尔!”
蔡邕气的端起酒杯,“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乎”的站起来,须发泵张的骂道:“老夫打死这逆徒。”
太史慈皱巴着脸不敢作声,伍琼惊讶的望着他,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幸好卢植拉住蔡邕劝道:“伯谐兄莫急,仲道还没到那地步,否则也不会护送太妃离京,那必是他和自己心腹聊天时,信口说的话,现在还不至于。”
好不容易把差点暴走的蔡邕劝住,气哼哼的蔡邕坐下后,歇了会才想起,卢植没跟卫元有交往过啊,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想到这,他好奇的问:“子干贤弟,为兄记得你从未跟仲道深谈过吧,你如何知道,这逆子心术不正的?”
卢植看一眼太史慈,转脸看向蔡邕道:“伯谐兄知道,小弟也曾领兵作战,跟军中将士多有交集,今日一见子义,就知道这必是日后一名将,禁不住好奇,询问了几句,不料子义说仲道手下,六大战将,除了护卫他的典韦外,每一个才能都在他之上,虽说这话是子义自谦,可管中窥豹,可见仲道手下人才不少,而且都是名将之姿的人才,这才劝兄长多看顾点,有这实力,这天下要是大变,怕是他席卷天下之时,就是君临天下之日啊。”
蔡邕和太史慈这才明白,原来是一番话中推断出来的,除了心惊卢植的眼光外,也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蔡邕,自家女婿要是成了反贼,那自己还不成了千古罪人,那不仅是女婿,还是他学生啊,自己教出造反的人,那这老师不也是心怀不轨的人了。
“还好还好,这才要多谢子干贤弟了,为兄这次呆在南郡不走了。”
抹了一把冷汗的蔡邕,举杯敬了一下卢植,闲聊了几句后,突然想起,转脸望向太史慈道:“子义说的典韦,可是我陈留已吾人氏,上回来书说的那人?”
太史慈抱拳回答:“回老大人的话,正是典君,主公为其取字为恶来,勇冠三军,忠义无双。”
蔡邕听说过典韦,可不知道他有多猛,可卢植和伍琼可是知道,都在洛阳城中,岂能不知道典韦轰开宫城的城门。
听他这话,伍琼就马上说道:“典君之威,这世间恐怕无人能及,以身撞开城门,当初那魔神一般的身影,末将可是亲眼见到。”
此时的吕布还没后面那么出名,仅仅是并州军知道他的威猛,就连西凉军马,也只有部分人知道,自然不如典韦撞开城门那样让人惊骇。
蔡邕这才明白,悻悻的骂道:“这逆徒就是好运,路上行走都能遇上这等绝世猛将,老夫还帮着他清理后顾之忧。”
这话让卢植伍琼两人惊奇,不免问了一下,蔡邕也不会隐瞒,述说了一遍当年的事,卢植不禁赞叹道:“替友报仇,不畏权势,正是义之所在,此人可用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早上路,到了新野,就见张绣迎了过来,远远的就大笑道:“子义子义,你可来了,这回你亏大了,小弟扫荡了整个南郡,还为主公收了一员猛将,你羡慕吧。”
太史慈失声叫道:“这么快!文远不是说扫荡偏远地方要等一等吗?”
“哈哈哈。。。文远兄长本来是如此说的,可自从文华伯安两位兄长认主后,主公就让大家轮番出击,说是以战养战的练兵,这不,小弟讨了先锋的位置,没想到那些乱民如此不堪一击。”
原来,张辽送来剿匪作战书,卫元打算同意,可刚好徐荣高顺认主,徐荣可是兵法大家,认真的推演了一下,劝卫元不要太谨慎。
公安城里的军队,也应该拉出去实战,卫元想想也对,特别是高顺训练的陷阵营,如今只有五百人,但这是自己今后最重要利器。
这样一来,有了公安城军队的加入,张辽觉得兵力大增,可以出战,一听说要打仗,张绣就死缠烂打的当先锋。
众将之中他年纪最小,平时大家又关系很好,也就任他先出战了,可没想到这家伙运气好。
本来南郡最不安分的不是乱民,而是蛮人,五溪蛮常常袭击汉人的村寨,可卫觊是个行政高手,早知道五溪蛮为何闹事。
在边寨开放了好几处榷市,派出方正的人才治理,有了合理的价格,可以交易,谁愿意打仗啊,五溪蛮又不是野人,只是历来被汉人欺骗,不满而生乱罢了。
安定了五溪蛮,乱民更没了生存空间,张绣本来就是名将之姿,自身武艺高强,用兵也极有章法,对上不是正规军的乱民,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别人还没出动,他就把整个南郡的乱民一扫而光了,还捉了一个原来黄巾军的将领。
卫元一问是周仓,赶紧让人送来,亲自给他解绑,劝他加入自己的军队,既往不咎。
周仓本来就饿晕了,他的手下几百人,不愿去抢劫百姓,只找那些富户下手,可富户都有护卫,常常空手而归。
没办法本来就想解散队伍了,被张绣碰上,卫元对他礼遇有加,他自然感激,很快就答应投降了,被卫元安排给典韦当副手。
太史慈没觉得失落,开心的和张绣把臂言欢,好一会儿才想起不对,赶忙叫着张绣,回来给万年公主,还有蔡邕卢植伍琼等见礼。
卢植看着神采飞扬的张绣,和他身后整齐有序的军队暗自点头,开口赞道:“子义所言不虚,子修之才不下于你。”
张绣一看卢植竟然称赞自己,顿时激动的俊脸通红,连连摇着手道:“不敢当卢尚书之言,绣只是匹夫之勇,焉敢言有才,每次没主公逼着读书,绣只比恶来兄长赢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