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她对面。好哇，你要是再哄我我弄死你。
—好好好，骗你我是狗。
宇文志发完消息看了看顾城，歪着嘴笑。他确实把长凌对面的座位让给了顾城，自己则坐到了她旁边。
“艹！”顾城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你可真行啊，腹黑的家伙，净坏我好事！
整个午餐时间只有长凌一个人没有说话，非常安静地吃饭，顾城可算见识到了真正的“食不言”。
许上熙跟林鹤两个人黏在一起，腻腻歪歪的画面不堪入目。
顾城想找长凌说话，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倒是宇文志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顾城讲话，顾城早就没心思搭理他了，就“嗯、啊”的回两句。
吃完饭，餐厅的服务员又上了一些饮料，大家就边喝边聊了一会。
“你觉得刚才的午餐很好吃吗？”顾城终于逮到机会和长凌说话。
“一般。”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这个嘛，吃饭的时候我的嘴正在运行中，如果再说话它就会承担两份工作。”
“哦～”顾城拉长声音，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什么逻辑?奇奇怪怪的，倒也挺有道理的样子。
顾城又看了看宇文志，在玩手机。
“那你今天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顾城带着期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长凌。
“没事，我应该会随便转转。”
“大好时光怎么能这么浪费呢？要不，我带你去玩吧。”好二啊，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们初次，应该是唯一一次见面是在十年前。
刚放暑假，他和宇文志偷偷从家里溜出来跑到邻镇去玩。
当时他们正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溜达，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卖猪肉的大胖子，胖子没站稳一下摔在了地上。
他俩笑得合不拢嘴，胖子气得抡起刀就要砍他们。
这时一颗钢珠打到了胖子拿刀的手上，手背瞬间就开始肿胀，刀也掉了。同时一张纸条落在了顾城手里:你们先忘旁边的药店跑，那有个后门。
他俩看后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少，小孩子比较好蹿，再加上胖子还要顾着手上的疼痛，等他们跑了几秒后才站起来追。
顾城他们一进药店就冲着后门跑，刚出门就被一只小手拉着。
“往这跑！”
甩掉了胖子以后，一个小女孩笑容灿烂地站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说，那种笑真得使人记一辈子，顾城也是后知后觉。
咕～咕～咕～
“我饿了。”
“我的午餐铃也响了，唉。”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两人双双喊饿。
“那我带你们去吃东西吧。”长凌想了一下说，两人面面相觑，跟着。
长凌带他们到了一家面馆，点了两份面。
“你不吃啊。”顾城端着碗问。
“这不，”长凌得意地展示出了手里的三双筷子。“我只有两张打游戏赢的券，所以你们一人一碗，我从你们碗里捞着吃。”说完她就笑着拿起筷子开始夹面。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多大了？”宇文策疑惑地看着长凌。
“额……让我算算吧。”长凌吸了一口面，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应该五岁了。”
“怎么可能！一个五岁的小孩会写那么多字？会在游戏厅打游戏，还能赢券！天哪！”顾城吃惊地把嘴巴张得很大，自己和宇文志十岁小学毕业，在同学眼里已经很厉害了，那她岂不是比自己更厉害。
“你确定？不可思议。”宇文志也怔住了，“我表妹跟你差不多大，只会哭着找她妈。”
“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我叫长凌。”长凌说着伸出一只手。
“我叫顾城。”顾城带着憨憨的笑赶紧握了上去。
“我叫宇文志。我们不是这个镇的，不过看你也不像啊。”宇文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嗯，没错。我是偷偷跑出来玩的，都好几天了。”长凌得意的说。
“你家里人不找你吗？”顾城面带疑虑地问。
“不知道，反正再过两天没钱了我就回去了。”
“你有钱啊。”宇文志用疑惑地语气说，并复杂的看着长凌。
“对啊，但是今天本来就是我自己赢的券，给你们吃就不错了。而且，我凑活两口就行了，干嘛要花那冤枉钱再买一碗呢。”长凌说完又向宇文志碗里夹了口面。
“你还真是会过啊。”宇文志冷笑着，她说的也没毛病。
吃完饭，长凌带顾城和宇文志到游戏厅塞给他们半盒游戏币，“随便玩去吧，我要去接着之前的游戏打喽。”
顾城在游戏厅里转了一圈，大多都是抽着烟的社会中青年，吐着烟圈，说着脏话，一激动就拍桌子大叫。
再看看自己和宇文志与这里格格不入。
那她呢，还是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来这样的地方？还玩的那么开心。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为什么除了外表以外根本就不像个小孩子？为什么要跑出来……
“顾城，想啥呢。走了，你下午不还有个科研讨论会吗？”宇文志的催促把顾城拉回现实，大家都起身往外走，顾城又看了眼长凌，到现在那些问题还是没有答案。
宇文策叫了助理来接他和顾城。
长凌戴上了一顶黑色鸭舌帽顺着街道随便闲逛着，突然意识到叔爻让她十分钟内到xx福利院。
闲着也是闲着，走。
叔爻和周南他们随便聊了会天就开启了任务。
叔爻手里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按钮，按下去，一张屏幕出现在眼前。她对着面前的字符简单地操作了一下，确认开始。
这种场面周南等人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真的存在吗?不管了，听她安排就是了。
几分钟后，组织派人开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来接周南他们。
“不是，你们这么穷的吗？就这车门，我一使劲可就散架了。”上车后周南对坐在副驾驶的人抱怨。
来的人是两名男子，开车的留着寸头，表情严肃，气场强到让人不能质疑甚至不敢多说两句。
副驾驶上的看着倒挺精神，痞里痞气的样子活像个社会小伙，周南以前也和他差不多。
“车和人一样，不能只看外表，要深窥内在……”
“内在也一样啊！你看看这车座…”周南一激动打断了副驾驶的话，“算了，算了。对了老哥，你们叫啥啊？”
“我叫沈誉，他是我们梁队。”说着话沈誉就把耳朵上夹着的烟拿了下来，准备点火。还递给周南一根。
周南一看，这…算了，还是不要了，上起瘾来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不准抽！一点纪律都没有，何况车里还有女生呢！”梁队突然扭头，瞪着沈誉吼道，直接把他手里的火机给吓掉了。
“好吧，几位小妹妹，我可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才不抽的。”沈誉挠着后脑勺对着文华她们尴尬的笑。
“那谢谢你喽！沈誉哥哥。”文华面对沈誉突然的抛话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想，这什么人啊，算了，还是给你个台阶下吧。
周南又继续和沈誉热火朝天的聊着“精神”事迹，但是一到福利院，他们立刻被扔了下去。
“再见喽！”沈誉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向周南他们挥手，破面包车瞬间从周南的视线里消失。
“还…真…不能…只看…外表，那刚才怎么开这么慢！”周南想骂两句但他还是忍住了，转头问叔爻，“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额，我也不太清楚，刚才那两位来接我们的我都没有收到消息。”叔爻说，她确实没有消息，但她也知道为什么，只是没说破而已。
“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文华看起来也很着急，但也只是看起来，她又没什么决定权，也就能问两句。
“我看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到里面再分析一下。”李易也是一脸茫然，她提议进去，不然站在门口像一群傻子吗？
“嗯，我们进去吧，我试试把长凌叫来帮忙。”
“干嘛要找那个跟冰块一样的人啊。”叔爻话音刚落，周南就嘀咕起来，李易忙推了他一下，心里清楚就行了，说出来干嘛，缺根筋吗？
“可我和她长得一样啊。”叔爻笑了起来，敢说长凌的坏话，我记住你了。
“但…但这些五官在你脸上就很好看，很可爱。”周南忙慌张的解释。
“诶周南，你怎么可以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呢，你太过分了吧！”文华气愤地盯着周南。
“没事，你就是当着她面骂她也不会生气的。”不等周南解释，叔爻先说话了，自我安慰：长凌才不会跟你计较呢。
“为什么？”
“她就是…类似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且她也不会在乎这些。因为这些东西都被她划分为垃圾信息，就是对她的生活和工作都没有帮助甚至没有关系的信息。然后就把它们送到'信息垃圾站'，压缩，外投。”叔爻尝试形象地解释了一番，垃圾，嗯垃圾。
“这…怎么人脑还能像电脑一样运行吗？”周南又问。
“理论是可以的，实践的话，目前是没有真实被记录的案例。但是她不仅仅有人脑，还有…”叔爻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停止了提词。
“哦，不太了解。”周南满不在乎的结束了对话。
叔爻微微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她和蔼的对着周南说，“我是这里的院长，很感谢你们带孩子们去玩，麻烦你们了。”说完又深深鞠了一躬。
院长转头对着一扇门喊，“孩子们，出来吧！”
过了五六分钟，四个七八岁的小孩才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挪了出来。
“按照原来的计划是两人带一个小孩。但……”
“这有四个小孩，可我们只有六个人啊。”文华顺着叔爻的话说，她不是说不知道吗？什么计划啊？
“我算吗？”长凌突然出现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行啊。”叔爻脸上写满了高兴。
“如果需要两个人，那我再拉一个来。”长凌也勾勾嘴笑了。
“就这样吧，我和周南一组。”李易忙说，招呼场面，内心充满疑惑。
“嗯，那我和小松一组。”文华飞快地拉个了一个小女孩跑到长松旁。
叔爻和陈洋自然成了一组。
周南拽了唯一的男孩子；叔爻在剩下的两个女孩里挑了一个感觉有些笑意的女孩，把给人感觉难搞的另一个留给长凌。
之后他们就朝着不同的方向出发了，走了几分钟，周南他们才陆陆续续发觉一件可怕事——没钱！
正常情况下他们出任务都是不允许带钱之类有关的财物，使用的也都是组织发的通讯装备。
但现在要是小孩想吃什么玩什么，没钱怎么办？更何况，他们也还没吃午饭！
长凌带着的小女孩叫菜菜，名字还挺好笑。不过这小孩到是真有些孤僻，既不拉着长凌也不说话，就在旁边跟着走，脸阴沉沉的。
长凌看了看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别，我可忙了！”
“切，可别装了。你忙啥，忙着嫖吗？我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到明天下午的行程都是空的。”
“行行行，我马上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