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朱厚照才睡醒起床。
“皇上,臣妾为你准备了早膳,都凉了,臣妾再吩咐他们重新做。”看到皇上醒来,晴妃赶紧说道。
朱厚照嗯了一声,穿好衣服下床。“太阳都这么高了,怎么不早叫朕。”朱厚照说道。
晴妃莞尔一笑答道:“臣妾看皇上睡得很香,没敢打扰。”
朱厚照一把揽过晴妃,笑道:“嗯,昨晚朕睡得确实很舒服。”
晴妃靠在朱厚照怀里,撒娇地说道:“皇上,姐姐她很遗憾没了孩子,臣妾…臣妾知道你一直很伤心,不过臣妾也可以啊…”
朱厚照站起身说道:“嗯,那就看你的了。”
正在这时,门外太监来报:“皇上,泰哥回来啦!”
朱厚照一听,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朕马上去看看。”
“皇上,您不用早膳了呀…”晴妃话未说完,朱厚照早己溜出大门。
晴妃摇摇头,但仍面带微笑,心里想道:希望自己的宝宝赶紧来到…
朱厚照到了老虎馆,马小弟连忙迎上来,开心地说道:“皇上,奴才几个人一宿没睡,等天大亮了,忽然听到动静,这才看到泰哥回来了。泰哥一回来就去吃肉…”
“哈哈…”朱厚照看着泰哥,笑道:“朕就知道,它一定会回来。”
马小弟问道:“皇上,您怎么知道它一定回来呀?”
朱厚照说道:“昨天放它到山里,它肯定激动,所以到处逛逛,它现在捕猎技能还不太好,不一定能抓到猎物,它知道这里有吃的,等它跑累了,自然会回来呀。”
“嗯嗯。”马小弟应声道。
…
时间飞快,转眼之间又到了开春三月。晴妃的身子却不见动静,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
这让她很失望,朱厚照也很失望。
这天早朝,要商议三年一次的殿试事宜。
科举考试,是我国古代最重要的人才选拔途径。在魏晋时期,官员大多在豪门权贵子弟中推荐产生,即“九品中正”。贵族子弟无论优劣,都能做官,而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学子却难有机会。
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从隋朝开始用分科考试的办法来选拔官员。到了明代,科举考试己经形成完备的制度。
考生需先后经过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大考,最后的殿试,在奉天殿(清代后称太和殿,金銮殿)举行,由皇上亲自主持。
“你们说说,此次大考,谁可担任主考官?”朱厚照问道。
刘瑾第一个说道:“皇上,臣推举文渊阁大学士焦芳担任。”(注:太监对皇上多自称“奴才”,但在一些重要场合也可自称“臣”,随着刘瑾权力的提升,心态膨胀,此后常以“臣”自居。)
李东阳出列答道:“皇上,此次大考,是皇上登基以来我朝第一次殿试,格外重要,老臣保举一人最为合适。”
“谁?”
“户部尚书王鏊。”李东阳答道。
原来,王鏊是宪宗朝时殿试第一甲第三名“探花”。但实际上,王鏊本可以夺得状元的。
当时的主考官商辂,此人在之前的乡试、会试、殿试中全部拿下第一名,即解元、会元、状元,连中三元,为明朝第一人。
等他担任主考时,发现王鏊也己经取得了解元和会元,如果再让他取得状元,那么就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因此,商辂出于私心,将王鏊的状元改为探花。
李东阳说道:“王大人当年本来也可以连中三元,只可惜商辂太小气,一笔抹去了王大人的状元之名。”
“但是,王大人经此不公正之待遇,却毫无怨言,为朝廷做事一向正直公道,所以,老臣举荐王大人为主考官,定不负皇上所托。”李东阳说道。
朱厚照听了李东阳的解释,句句在理,便说道:“好,那就由王大人出任主考官。”
王鏊出列跪拜说道:“微臣谢皇上信任,一定秉公办理,不负皇上圣恩。”
说完,杨廷和又出列说道:“皇上,王大人出任主考官十分合适,臣再保举一人出任副考官。”
“谁?”
“吏部尚书梁储。”杨廷和答道。
梁储为人正直,以文才见长。成化十四年会试,高中第一名会元,举进士第一。后参加殿试,传胪二甲等一名,授翰林院编修,成为国家储备干部,但一熬就是十多年,去年才经李东阳和杨廷和举荐,任吏部尚书,终于成为六部大员。
朱厚照也批准了杨廷和的建议。今春的殿试,王鏊和梁储分别担任主、副考官。
及至殿试当日,朱厚照亲自升殿,主持殿试。
看了看大殿里几十名考生,朱厚照说道:“各位学子,今天是对你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十年寒窗,只争今朝。朕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发挥,考出好成绩,成为国家有用之才。”
说完,朱厚照示意主考官王鏊公布题目。于是王鏊宣布策题,众考生开始答卷。
古时,殿试从一早开,到天黑才结束,给了考生足够时间。可是朱厚照哪有那个耐性等那么久,他心想等到第一个考生交卷时就撤。
朱厚照看着这群考生,都在奋笔疾书,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穿越之前的事情。那些同学们早就高考完了吧?如果自己没穿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忽然一人起身说道:“报告大人,我做完了,交卷。”
朱厚照一看,不是别人,正杨慎。
“好啊你小子,果然厉害。正好朕也可以借机溜走了。”朱厚照心想。
主考官王鏊说道:“杨慎,时间早着呢,天黑才交卷,现在才一个时辰,你着急什么?”
“回大人,我己做完了,再留无益。”杨慎答道。
“呵呵,你不再检查检查?”王鏊问道。
“用不着。”说着,杨慎起身,向殿前走来。
副考官梁储下了台阶,接过他的试卷,密封起来,置于案上。
朱厚照笑着问杨慎:“杨慎啊,你就这么有把握?”
“回皇上,臣己用心答完,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不管啦。”杨慎答道。
说完,杨慎拱手告辞。
朱厚照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便对二位考官说道:“朕出去走走,这里就交给你们俩了。”
二人连忙应允,目送朱厚照离开。
朱厚照出了大殿,便径直向豹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