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山猎场,朱厚照先登上观猎台,登临送目,正是晚秋时节,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凉风习习,空气清新,令人顿时心旷神怡。
刘瑾呈上来一个册子,说道:“皇上,这是参加今天狩猎的名单,请您过目。”
朱厚照接过名册,共有十人参与狩猎。其中有兵部尚书刘宇,西厂提督太监谷大用,太常寺少卿兼大明国家足球队领队李逊学,杨廷和之子杨慎,刘瑾的妹夫孙聪等。
刘瑾本来不待见他的妹夫孙聪,但既然皇上说了只有喜欢狩猎的都可以参加,于是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孙聪。孙聪高兴地不得了。
“想不到有十个人,很好,十全十美啊。朕原本也打算拈弓搭箭,既然正好十个人,那朕今天就只当观众了,而且,朕决定给与狩猎第一名奖励。”朱厚照笑着说道。
朱厚照想了想,大声说道:“传令下去,在一个时辰之内,捕获猎物最多者,赏银一千两。”
于是刘瑾又把朱厚照的命令重复一遍:“皇上说了,一个时辰之内,捕获猎物最多者,赏银一千两。现在捕猎正式开始。”
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听到一声令下,都快马加鞭,直奔山林而去。
参与观赏的朝中大臣,在观猎台下的休息区喝茶聊天。朱厚照走过去,和他们寒暄几句。
“咦,怎么李大人没来?”朱厚照问道。
杨廷和当然知道李东阳没到场的原因,撒了个谎说道:“回皇上,李大人偶感风寒,所以没来。”
聊了一会之后,朱厚照闲得无聊,也骑上马,准备四处转转。刘瑾马上问道:“皇上,由于封山,山上时常有猛兽出没,您要小心哪。”
朱厚照笑笑说道:“朕倒是希望能见到猛兽呀。朕带上两名锦衣卫就可以了。”
说完,朱厚照“驾”的一声,马儿飞快奔跑起来,两名锦衣卫也骑上马,跟在后面听候吩咐。
大约行了半个钟头,朱厚照在一处陡峭的山头下勒马停下。
整个西山,大多数山头都被森林包围,但这座山头,非常特别。山顶上岩石直垂而下,像一个巨大的石柱,远远看去,光秃秃的,没有一棵树木。从山腰往下,则有零零散散的树木分布,再往下来,隐隐看到山峪中的圆形巨石。
“看来这是泄洪时山水冲刷形成的,大自然的力量真是鬼斧神工。”朱厚照自言自语道。
说完,朱厚照下马步行,准备到那山峪中转一转。
因为是山峪,大多数是水流冲击而滚落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树木较少,所以沿着山峪上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没多久,朱厚照就到了半山腰中。
这座山大概高五六百米,半山腰的位置,也就是海拔三百米左右的样子。朱厚照坐到一块巨石上休息,两名锦衣卫也是紧紧跟随,不敢怠慢。
“你们也坐下休息一会。”朱厚照对他俩说道。
于是,两名锦衣卫挨着朱厚照坐下。
朱厚照居高俯视山下,正要感慨一番,忽然一个锦衣卫说道:“皇上,那边树林里好像有动静。”
朱厚照连忙顺着锦衣卫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山峪的边上,有零散的成片树林,其中一片树林中,的确隐隐约约有动静!
“走,过去看看。”朱厚照说着,就起身向树林走去。
离着树林越来越近,这些树木多少松树柏树,但在其中,却夹杂着一棵粗壮的枣树!
走到枣树跟前,眼前的一幕令朱厚照吃惊不小。
枣树上结了好多又长又大的红枣!
正要上前摘枣,突然枣树后面闪出一人。那人扑腾一声跪下,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朱厚照定睛一看,“嗯,怎么是你?”
原来正是那位猎户。
“是我,皇上,小老儿和您真是有缘,去年您上山寻虎,遇到您了,今年又碰到了……”猎户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胆刁民!皇上早就下令封山了,你怎么还敢上山?”一个锦衣卫呵斥道。
朱厚照也故意说道:“是啊,朕下了封山令,难道你不怕死吗?”
猎户再次磕头,说道:“回禀皇上,小老儿要是不上山,我爷爷就得死,我爷爷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你爷爷?什么意思?说清楚。”
“皇上,实不相瞒。小老人上次就跟您说过,我随我爷爷世代在此打猎,我爷爷今年118岁了,他能活到现在,全靠这棵千年野枣树!”说完,指了指眼前那棵粗壮的枣树。
朱厚照问道:“这棵枣树是野的?”
猎户答道:“正是,皇上。这是一棵野枣树,普通的枣树,果实圆长,两头均匀,但这野枣树的果实,是狭长型的,两头稍尖。”
锦衣卫连忙蹦跳起来,从树上摘下几颗,交给朱厚照看。
果真是狭长型的。
猎户继续说道:“皇上,这棵野枣树集天地之灵气,吃了它的果实,能健身强体,延年益寿。我爷爷118了,每年都要吃上一些。小老儿之所以违抗命令上山,就是为了让我爷爷继续活下去。”
朱厚照看猎户说得言真意切,也不再怪罪他。“好,朕就免了你的罪。你摘些果子,快些回去吧。”
猎户说得:“小老儿已经摘了一布袋了,够了够了。这果子太神了,也不能吃太多,否则会流鼻血。”说完,又向朱厚照拜了拜,然后下山回去了。
朱厚照对这颗野枣树越发感兴趣了。“快,摘野枣!”
两个锦衣卫赶紧行动,又是蹦跳着够,又是剑鞘敲打,不一会,就摘了很多野枣。
“皇上,我们俩先尝尝,万一老猎户撒谎怎么办?”锦衣卫说道。
“多的是,吃吧。朕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两个锦衣卫,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夸:“皇上,这野枣真甜啊,还很脆!”
大概吃了七八个,两个人鼻子里果真流出血来。俩人还不知道。
“停!停!别吃了,流血了!”朱厚照喊道。
两个锦衣卫这才住口。
朱厚照又问道:“身体有什么感觉?”
“回皇上,身体发热,有一股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