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朱厚照又召集群臣上朝,一来是请大家吃冰棍,尝尝口味,都觉得好吃,就准备批量生产。
二来,推广夏季上班制服,朱厚照的设想是体恤衫加大裤衩组合,就是图个方便凉快。而且,朱厚照喜欢穿条纹衫,所以体恤衫一律是条纹,为了区别官员级别,再分成黑白、红黑、蓝白等各种条纹组合。
这正是一年中最严热的时候,整个大殿没有一丝风,所以,尽管是早上,也是闷热的很。
朱厚照放眼一看,除了焦芳、刘宇等个另官员,大多数还是穿着官服,而朱厚照也是只穿了薄薄的衬衣。
“今天上朝之前,对焦芳和刘宇提出表扬,这叫与时俱进。各位大人呀,既然那么热,何必穿那么厚呢?”朱厚照说道。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的后悔没有少穿点,有的总觉得不妥,进退两难。
朱厚照猜出了大家的意思,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今天有两个事情告诉大家。第一,每个人把自己贴身衣服的尺寸报一下,由司礼监汇总,朕给你们每一位都订做两身制服,也就是夏天的官服,这样你们也没什么难为情了。”
“这第二件呢,朕请你们尝尝冰棍好不好吃,大家给提个意见。”朱厚照说完,吩咐下人把冰棍呈上来,每人发一个。
还是朱厚照先吃了起来,大家也都学着皇上的样子,“吸溜吸溜”地吃起冰棍来。
顿时,整个大殿变得嘈杂起来,大家都被冰棍的美味爽口折服了。
太好吃了!
爽口,凉快啊!
吃到最后,有的人把木棒舔了又舔,恨不得把木棒也吃掉。
“都吃完了,大家觉得口味怎么样?”朱厚照问道。
“皇上,这冰棍真是个好东西。爽甜可口,沁人心脾,顿时一阵清凉,神清气爽,真乃消暑利器也。”李东阳说道。
“皇上,臣等跟着您,真是有意想不到的口福啊!”焦芳说道。
李东阳又说道:“焦大人不要插嘴嘛,老夫还没说完呢。这唯一不足呢,就是感觉吃完以后,一嘴牙拨凉拨凉的…”
焦芳坏意一笑说道:“哎呀李大人,你那一口牙反正也快掉光了,不碍事。”
“皇上,据说这冰棍有多种口味,臣等只吃了一种,能不能再尝尝其他口味?”刘宇问道。
朱厚照笑了笑,说道:“一个免费品尝,还想再吃的话,找刘瑾。”说完,朱厚照起身离开了。
官员们都开始找刘瑾要,刘瑾拿着拂尘持了一下,说道:“安静,听咱家说!”
“皇上吩咐了,这冰棍明日就到民间市面上销售,冰糖口味,一百文,牛奶和水果口味,两百文。”
“啊?怎么这么贵?”
“因为原材料贵啊,这木棒都是金丝楠木的。当然了,皇上体贴大家,皇宫内部价,五折。”
众人拍手叫好…
朱厚照离开大殿,径直朝坤宁宫走去,这段时间天热,再加上忙于各种事务,一直没看皇后。
女孩子都喜欢吃冰棍冰激凌,朱厚照带着几种口味的冰棍,希望皇后能开心一些。
到了坤宁宫,朱厚照看见皇后靠在椅子上,宁儿在一旁陪着。皇后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朱厚照走到跟前,皇后也没有跪拜,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朱厚照也没怪罪,拿着一根牛奶口味的冰棍,放在皇后眼前,说道:“皇后,看朕给你带的什么,来尝一尝!”
皇后还是不说话,用手推开,继续无神地看着外面。
朱厚照近距离看着皇后,才感到此时的雪儿己经憔悴了许多,脸色发黄,眼神迷离,那个乖巧可人的雪儿不见了。
朱厚照又试了试,皇后依然无动于衷,朱厚照无奈站起身,把冰棍交给宁儿,说道:“你吃吧。”说完就走了。自此,很少再来看望皇后。
宁儿哪里吃得下,皇上一走,她便哭成了泪人。
朱厚照想尽快忘记刚才那伤心的一幕,不顾天气炎热,又去了老虎馆。驯虎,是最能够带给他快乐的事情了。
在老虎馆,有十多人太监专门负责看管老虎,朱厚照有事不来时,那些太监就会按朱厚照之前的交待,细致地照料老虎。
一个小太监刚刚切下了一盒牛肉,准备投给老虎。朱厚照示意他下去,自己要亲自来。
小太监都是隔着铁门投食,不敢进去。朱厚照基本上己经驯服了这只老虎,他可以自由出入虎笼。
朱厚照正要进去,突然发觉不太对劲,以往老虎见了朱厚照,特别是亲自给它喂食时,老虎都会站起身来,摇摇尾巴,以示亲切。
但今天,老虎趴着不动,目光中透着一种不友好的神色。
朱厚照赶紧停下脚步。猛然想到,爷爷在巜驯兽要诀》里提到,老虎若出现情绪异常时,千万不可驯虎!
朱厚照仔细观察了虎笼中的情况,终于发现老虎的大便较之前稀疏,颜色发暗,看来是肠胃出了问题。
天气炎热,老虎吃了不新鲜的东西,也会拉肚子。
朱厚照立即把几个太监叫来,严厉地训了一顿。“谁再有闪失,就等着喂老虎吧。”太监们吓得胆战心惊,都说以后不敢怠慢了。
隔了几天,内务府把官员的制服都做好了,朱厚照便召集大家上朝,命令太监把衣服发给大家,每人两套。
“这是衣服吗?怎么没有袖子?”
“哎呀,裤腿呢?这么短!”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开来。朱厚照制止住,说道:“这两套制服,今年夏天就是你们的工装,你们的官服。两套可以轮流穿,有了这身衣服,再也不用担心身上捂出痱子了。”
“可是,皇上,这衣服怎么不伦不类的……”
朱厚照继续说道:“这套衣服分上衣和下衣,上衣叫体恤衫,条纹款式;下衣叫大裤衩,而且有布兜,以后有东西不用藏袖子里了。”
“呃,皇上,是不是因为您体谅臣等,这衣服才叫体恤衫?”焦芳问道。
“焦大人,满朝文武里面,数你最聪明了。”朱厚照故意夸他,然后又说道:“衣服上条纹的款式根据官职不同而设,六品及以下是黑白条纹,三四五品是红黑条纹,一品二品及以上是蓝白条纹。”
“你们所领的这两套衣服,质量都是一样的,百分百纯棉布料。如果你们觉得衣服不够穿,或者还想要质量更高的,可以向内务府申领,不过申领的是需要花钱的。比如朕身上穿的这套真丝面料,乃是顶级丝绸制成,极其丝滑,凉爽倍至,穿在身上像没有一样,你们谁想穿,也可以申领。”
“微臣不敢……”官员们唯唯诺诺说道。
第二天,官员们果真都穿着体恤衫来上朝了,三三两两,在皇家早市,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议论着。
“你说咱这皇上,真是和以前的大不一样啊……”
“是啊,既让咱们免费吃早餐,又不拘礼节,让咱们穿着这短袖短腿的衣服来上朝,还别说,真是凉快……”
“皇上威武,皇上圣明,皇上太优秀啦!”
……
正聊着,刘瑾也穿着蓝白条纹,手拿拂尘慢悠悠地过来了。
焦芳和刘宇连忙给刘瑾看座。“刘公公,你穿这身,真显年轻啊,起码小了十岁。”刘宇夸道。
“去,一边呆着去,少糊弄本公公。”刘瑾坐下说道。
“咱家穿着,凉快倒是凉快,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公公,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刘宇说道。
焦芳看了看刘瑾,笑着说道:“哎呀,公公,下官才发现啊,以前穿官府看不到,现在可算看清了。”
“看清什么呀?”
“您这大腿是真白啊!”
“你变态吗?偷看李东阳,又看咱家!”
“呃,下官是不小心才看到的……”